周家房內的布置有種古典的氣息,就是木製的樓梯扶手上都鐫刻了花紋,家具都是梨花木,低調且奢侈。
傭人進去知會後才把門打開請林家人進屋。
周老太太身體不好,周長青和周雪真都告了假陪在老太太身邊。
周老太太半靠在床上,她消瘦的厲害,本就沒有多少肉的臉上看上去隻剩骨頭。
周家小輩們都聚齊了,連蘇蕙也在一旁伺候著,氣氛很沉重。
周長青起身去迎人:“林先生,林太太,我母親身體不好,今天怕是不能接待你們了,等改天,我再登門道歉。”
“咱們之間不用這麼客氣。”林深拍了拍周長青的肩膀,“我是受我母親的囑托來給周伯母送醫師來的。”
他說完話,往後看了眼蘇綿,側了側身子,讓蘇綿出現在大家夥的麵前:“周伯母,這就是給我妻子看病的神醫。”
周家人的目光,這才從周老太太身上移到了蘇綿的身上。
這是周家曾經的孩子。
彆的不說,就蘇綿,一個小姑娘,她哪裡能擔得上神醫的頭銜呢?
林家的條件好過周家很多,所以這會兒,即便吳美蘭都覺得林深是在開玩笑,可她也不好當著人家的麵說。
周長青抿了抿唇。
林太太接話道:“我知道你們不信,可我中的毒確實是蘇小姐幫我治好的。你們彆看蘇小姐的歲數小,可她的學識和本事都擺在這裡。”
她這話一出口,周家人就驚了一跳。
林太太是什麼身份,根本犯不著給蘇綿撒謊。
所以蘇綿還是有本事的嗎?
病床上的周老太太仔細的打量這個外孫女,不同於周家其她人的猜忌,她冷不防就想起了蘇綿先前說的寒邪。
“蘇綿就是個孩子,她哪裡會治病呢?”先開口說話的是吳美蘭,她半是含蓄道:“鄉下的孩子認識些亂七八糟的致命的毒也很正常,解毒和治病不能輕易混淆的。”
吳美蘭的話說出了全家的心聲,雖說大家都不想周老太太出事,可這不代表著周家人願意病急亂投醫。
但這時候,林深又說道:“蘇小姐是袁老爺子的徒弟,和縣城醫院裡的孫大夫也認識,一手針灸更是出神入化。”
是嘛,你能說解毒是誤打誤撞,但是針灸的手法總不能是誤打誤撞吧?
周家安靜了一瞬間,蘇蕙看向蘇綿的目光無比的仇視。
林深是個很厲害的生意人,他趨利避害,周家和林家有交情,他不會做沒把握的事情讓兩家交惡。
周老太太眸光深邃,她的咳嗽聲很大,上下打量著蘇綿。
病人的身體病人最清楚,周老太太病到連床都下不了,是人都怕死,她渴望活著。
西醫治不好她,僵持的檔口,她緩緩伸出了手腕,“那就有勞蘇醫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