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煊原本在打坐運功療傷,突然就感覺驚鴻印一陣波動,他起身去露台看了一眼,果然是林清歡那裡出了問題。
他隨手卜卦,雖然看不清具體卦象,卻顯示她有危險。
他隨手扯過一件大氅披上,帶著劍,飛身從露台躍下,腳尖在牆壁上一點猶如大鵬展翅一般飄然而下。
晚上此地人煙稀少,他放開速度朝著落梅街疾行,衣擺帶起獵獵勁風卷著路邊的落葉飛旋,驚得樹上的小鬆鼠小猴子紛紛叫起來。
來到落梅街他直接躍入前院,喊了兩聲林清歡,裡麵沒有任何回應。
他快速結手印打在二門上,隨著一道道靈力打過去,二門的位置出現一座靈力之門。
這陣法在秘密檔案中有記錄入門口令,是林平君留下請人照看女兒的。
他拿出象征自己身份的驚鴻劍印上去。
誰知那靈力之門卻出現一道禁令:姓沈的男人禁止入內。
沈煊:“……”
此時裡麵紅光越來越濃,再拖延下去隻怕林清歡真的有危險。
沈煊“嗆啷”一聲撤出驚鴻劍,運足力氣一劍劈了過去。
驚鴻劍與靈力之門相撞,發出清脆的切金斷玉之聲,那門被劈開一道口子。
沈煊拱手:“救人心切,得罪了。”
話音未落他就閃了進去,那破口恰好合上切掉他一片衣角。
沈煊徑直去了正房,內勁吞吐就把房門鎖震開,他一進屋就聞到一股濃鬱的芬芳。
然後他就看到林清歡歪在床上,鼻子一直流血,可身上卻沒有什麼血跡。他目光一掃就看到她食指上的戒指,血液都被它吸走,那戒指紅光閃閃像是在火爐裡被熔煉燒紅一般,甚至能看到一點靈光在裡麵吞吐。
沈煊暫時不管戒指,他盤腿坐在床沿上,一手將她扶正,劍指挾著渾厚的靈力點過她的鼻翼兩側、人中,然後抵在她眉心處。
他的靈力一進入她泥丸宮便如泥牛入海,被吸收殆儘,他不由得苦笑卻隻能繼續輸進去。
隨著他靈力送入,她鼻子不再流血,那隻戒指吸收不到血液便安靜下來,如同一隻吃飽喝足的靈物般饜足得很。
沈煊分出心神關注了一下那隻戒指,它沒有一絲邪惡之氣,是一枚可以認主的寶器。
他推測可能是先天靈力封印的元神開始切割自己與軀體的聯係,如果繼續下去,她的身體定然支撐不住。
而封靈印雖然不能阻止,卻能報警,也算是對她的一種保護。
林清歡原本鼻子出血,腦袋發蒙、發緊、劇痛得要炸開一樣,不知道過來多久又覺得清涼涼的非常舒服,她忍不住就往那舒服之源靠了靠。
沈煊看她朝著自己懷裡栽過來,立刻將她穩住,覺察她情況終於好轉便撤回靈力。
他想把林清歡放平蓋上被子,林清歡卻睜開了眼睛。
她原本水靈的大眼這會兒籠著紗霧一般,茫然又懵懂,“沈先生?”
她的眼睛瞬間睜大,臉頰都飛上紅暈,“沈先生,你的臉怎麼這樣白?”
沈煊:“…………你做夢呢。”
說著手掌飛快地拂過她後頸,一道溫柔的靈力注入她大椎穴讓她踏實地睡過去。
他舒了口氣,損失那麼多靈力都沒剛才這一下驚人,他迅速無聲無息地離去。
六點半,林清歡生物鐘發作如約醒過來,她猛地坐起來,“了不得,我夢見沈先生在我床上!”
上一次夢見他抱了她,這一次夢見他在床上,下一次是不是就……
要命了!
她趕緊穿衣下地,怎麼覺得有點頭暈呢?
她揉了揉太陽穴,估計是張彩彩那件事帶來的負麵壓力,必須得吃頓好的化解一下才行。
咦,好像記得昨晚流鼻血了?她看看自己渾身上下,乾乾淨淨,原來是做夢啊。
她習慣性地去摸戒指,卻發現那戒指居然變紅了,仔細看看,花紋又變多了,而且……怎麼還香香的呢?
這莫不是個寶貝?
戒指上的小光點很大力地閃了一下。
林清歡:“你又閃了!你還會變色!”
戒指閃了閃。
“啊啊啊,你回應我了,你真的能聽懂我說話。”
戒指又閃一閃。
林清歡一點都不覺得詭異害怕,反而很開心,她也有個屬於自己的小東西了呢。
她親了親戒指,這時候外麵傳來砰砰的敲門聲,力道大得門要被敲破。
隨即傳來沈諾的大嗓門,“林清歡,開門,太陽照……老高啦!”
他要是說出太陽照屁股這樣的話,她非得給他趕走不可。
林清歡哼了一聲,出去開門。
不知道為什麼,她感覺今天格外舒服呢,渾身輕鬆不冷不熱的,難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她開了門,就見沈諾站在外麵不耐煩地搓著腳底,“你今天來早啦。”
沈諾:“還不是我小師叔,讓早點來給你幫忙。”
他看林清歡臉頰變紅,嗤了一聲,“你臉紅什麼?有鬼啊。”
林清歡正想我昨晚上夢見沈先生,結果他今天就關心我,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啊。
她剛要謝謝沈先生,眼神一轉,恰好看到鄰居鋪廊下飄過來一個身影半透明臉色青白的女人。
“鬼啊!”林清歡一下子跳到沈諾背後。
“唰”的一聲,沈諾抽出桃木劍,一劍刺向樹影裡的一團陰氣。
他雖然看不見形體,但是他能感受到陰氣。
“林老板,饒命啊!”
咦?林清歡立刻拉住沈諾的手臂,“等等,好像是張彩彩呢。”
“你能看見她?”沈諾驚得桃木劍差點沒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