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2 / 2)

意外的是建安帝大手一揮,召來了禦前總管,三下五除二就擬了一道聖旨,大意就是,司禮監差事辦得好,賞。太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也賞。

聖旨一出,底下一片恭賀聲,算是打破了這快要凝固的氣氛。建安帝上了主天台,太子拒絕了三皇子的再次邀請,帶著新棠,轉身往自己的位置去了。

祭祀大典其實很簡單,就是費時較長。司禮監把所有的祭品擺齊整了,欽天監再帶人燃香,燃香的目的是問意,向先祖傳達祭祀的信號。數支香燭捆綁成小兒臂那麼粗,一叢一叢的插在祭台上放置的九足鼎中,祭品必須是現擺,香燭也必須是現取,且取的過程中不能損壞一根,所有的香燭也必須一次點燃,否則就是先祖不接受皇帝的祭祀,意為不認可。

這是個繁複嚴謹的過程。新棠看著那一支支細小的香燭來來回回的移動,看得她瞌睡都上來了。好在香燭終於取完的時候,應急應緩回來了。

太子身後像是長了眼睛,拿起茶杯輕啜一口,放回去的時候低聲問道,“可是辦妥了?”

新棠三人站在太子左右,應急趁添茶的功夫,悄聲說道,“辦妥了,耿大人果然率領手底下的幾個將軍半道埋伏把大軍給截走了,現在怕是已經出了扶臨城了。皇陵這會兒還沒等到修陵的大軍,奴才擔心一會兒出亂子。”

太子聽完之後,便一直閒適的坐著喝茶,沒有要發表高見的意思。應急見此,也把心放回到了肚子裡。

與此同時,應緩笑嘻嘻的給她介紹天台上的女眷,美其名曰認個臉熟。新棠認真臉順著他話裡方位看過去,其實心裡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她對前麵兩位的密謀根本一點都不關心好嗎,這麼費心引開她的注意力也真是受累了。

應緩見太子沒什麼吩咐,也適時的閉嘴了,但新棠不依了。

她小幅度扯扯應緩的袖子,問道,“公公,你最近菊花茶是不是喝少了,眼神都不太好了,皇後娘娘明明在皇上身邊坐著呢,你非要說娘娘沒來。”

應緩麵色古怪,“皇後娘娘常年禮佛,輕易不出宮門,皇上身邊那位是當今的貴妃娘娘,你竟沒認出來?”

新棠:“......”

原來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趙貴妃,她那臨門一腳的婆婆,黎家的滅門仇人。

新棠沉思了好一會兒,才道,“久不見娘娘,卻沒想到娘娘神仙姿容更甚從前,我竟一時沒認出來。”

“認不出來也好......都是過去的事了,反正你以後也都在承安宮,有殿下在,不必過於憂心。”

新棠知道他說的是上次貴妃要她命的事,也沒解釋,回了句“嗯。”

隻是知道那人是貴妃之起,後麵的事情她便沒怎麼專心了,神思一直在遊走,眼睛也總是時不時往那邊看。

次數一多,便被人抓了現形。貴妃那含著媚意的狐狸眼猛然間掃過來的時候,新棠都還沒反應過來。等意識到要低頭的時候,便見貴妃嘴角一揚,衝她無聲的笑了笑。

新棠渾身一寒,再要細看,隻聽見噗通一聲,眨眼間一個人頭從祭台上掉了下來,血淋淋的觸目驚心。

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四座嘩然,祭祀大典上見血乃為大大的不祥,建安帝眼角往下一沉,掌權多年的耐性讓他不至於失態,“把祭台上的人都給朕帶上來!”

不一會兒,欽天監和司禮監的人在底下跪了黑壓壓的一片,一個個抖如篩糠。欽天監大監袁從禮被禁軍押在地上,一句話說得斷續且惶恐,“稟陛下,祭香......有支祭香一直......一直燃不了啊。”

祭香不燃,帝位不穩。取這支祭香的人自知死路一條,直接在祭台上自刎了。

建安帝的臉上瞬間毫無血色。正在這裡,旁邊下首的三皇子突然站起身,怒聲斥道,“大膽奴才,分明是自己玩忽職守,還敢在這裡妖言惑眾!來人,把他拖下去。”

三皇子說完這些話,轉而雙膝跪地,目光灼灼的向建安帝請示,“兒臣願意代父皇重新取香,告慰先祖的在天之靈,以保我南岐風調雨順,國運昌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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