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回頭見她還站在那邊發呆,折回來敲了她一下,溫聲道,“不早了,回去歇著吧。”
新棠看了看天色,眼下離天亮約摸還有兩個時辰不到,春困秋乏冬眼,她可能被子還沒捂熱就得起來當值,想一想還是算了。
“殿下,奴婢睡不著,您快回去歇著吧。”她指了指亭子裡的凳子,說道,“奴婢坐這裡吹吹風。”
太子:“......”
太子覺得他這侍女時而有些不著調,明明懼冷,卻能雲淡風輕的說出冬日裡吹吹風這種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在支開他的話。
巧了,太子也不怎麼困。
他掀一掀衣袍,在新棠對麵坐了下來,遠遠的吩咐應急去拿棋盤。轉而閒閒的和新棠說道,“既睡不著,那就和本殿下下兩盤棋吧。”
下棋這種事,黎家大小姐肯定技藝精湛,但是她?
不提也罷。
新棠麵如菜色,當下幾乎認定了太子是在報複之前她倒給他的那杯冰水。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太子若是興致來了,總會拿點新鮮玩意兒來折騰折騰她,常常會給新棠一種“我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但是我就是不說”的錯覺。
偏偏這種錯覺的程度都是恰到好處、似是而非的,新棠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