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斌氣急,他沒去接支票,而是對許母說了句,“你等著。”,然後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虞夫人沒想到他不要錢,反而跑了,正在鬱悶加遺憾,本來已經準備好了一杯冰水,打算在對方裝傻白甜或者真愛不可摧毀的時候潑過去的,可惜沒用上啊。
然而,許斌沒讓她後悔多久就返回來了。
他回來的時候,手裡也拿著一個小本本。
氣勢洶洶的坐下之後,他跟虞夫人說,“把你筆借我使使。”
虞夫人:“……”
許斌:“你都要給我二百五十萬了,借個筆都不行?”
虞夫人:“……”
這到底是個什麼小賤人,如此不走尋常路,真心讓人無語。
想看看他到底要耍什麼花樣,虞夫人把筆遞了過去。
許斌接過筆,二話沒說,哢哢哢就在小本本上寫了一串數字,並龍飛鳳舞的簽上名,然後“唰”得一下扯下來,放到虞夫人麵前。
“阿姨,看好了哈,這是五百萬,兩個二百五!這錢,我買你消停。以後差錢,直接找我,彆找謝信澤了。還有,我倆不會分,也分不了,你這個老婆婆,我再膈應,看在你兒子麵子上,我也得認下,但你要是敢當攪屎棍,攪和我倆過日子,彆怪我醜話說前頭,我這人,最記仇,等你老了,躺床上窩吃窩拉,我可不給你換褥子,要不信,你就試試。”
許斌說完,都沒給虞夫人反應的時間,拿腿就走了。
虞夫人低頭看看麵前的支票,再轉頭瞅瞅已經出門跳上跑車的許斌,“……”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明明是貪財好色的小狐狸精,怎麼畫風一變,成了揮金如土的冷麵霸總?
虞夫人表示,多年不回東北老家,真的跟不上潮流了。
但不管咋說,這次和許斌見麵,虞夫人一點便宜沒撈著,還被許斌送了兩個“二百五”,她心裡怎麼可能不窩火呢?
事實上,不僅是窩火那麼簡單,虞夫人是越想越生氣,甚至到了氣急敗壞的程度。
助理過來接她的時候,無緣無故被狠狠修理了好幾頓,給他嚇得大氣都不敢喘,甚至到了最後,虞夫人聽他呼吸都是錯的,助理為了保住飯碗,差點沒把自己憋死。
回到酒店房間,虞夫人看著那張支票,心情極度糟糕,特彆想把它給撕了。
偏這時候,響起了敲門聲,虞夫人開門一看,正是兒子。
謝信澤來找母親,主要是想問問,她什麼時候回香港,來了這麼多天,也該走了,她再不走,謝信澤覺得自己和許斌的事兒早晚要露馬腳。
所以,他想著領母親去一個環境好的餐廳,吃點她喜歡的菜,席間氣氛好的時候,勸她早日回去。
不過進門之後,看到母親的臉色,他便知道,今天恐怕不是個談話的好日子。
但來都來了,不好轉身就走,於是謝信澤和虞夫人閒聊了幾句。
“媽,是不是北方太冷了,你不太習慣?”
“有什麼不習慣的,我本來就是北方人。”
虞夫人沒什麼好氣,一邊站在落地鏡子前整理妝容,一邊透過鏡子看身後坐在沙發上的兒子。
謝信澤今天穿了一身黑色帶暗色豎紋的三件套西裝,前額的頭發向後攏著,露出了飽滿的額頭,發際線中間還浮出個不太明顯的“美人尖”,讓他看著既成熟穩重又風流惹眼。
尤其是他此刻端著咖啡杯,漫不經心說話的樣子,嘴角帶了一點笑意,看上去當真配得上“尤物”二字。
看著年輕的兒子,虞夫人不禁想到三十多年前的自己,她一下就明白了那時候丈夫為何要將自己一意孤行帶回香港,並留在身邊。
沒有人能抗拒絕頂的美貌和魅力,許斌當然也不例外。
如此一來,她的氣忽然消了,有人竟然願意為了留住兒子而給她送錢,這不得不說是一種變相的誇讚。
心情一好,虞夫人的腦子又轉了起來。雖然這次見麵沒有達成目的,但她覺得許斌這個虎逼,怕是比那些膩膩歪歪,心術不正的綠茶婊,白蓮花要好對付多了,這樣寧直不彎的人,怕是最受不了委屈!
心裡有了新的計劃,虞夫人再回過頭對上兒子的時候,態度就溫和多了。
“信澤,給我也倒一杯咖啡,要熱的。”
謝信澤依言而行,給母親倒了一杯燙手的咖啡。
虞夫人笑著接過,在兒子往裡麵丟方糖的時候,她輕輕攪動著咖啡匙,然後頗為感慨的說,“北方的秋天確實太冷了,好久不回來,都已經不習慣了,還是香港好啊,我想著早點回去呢。”
沒想到母親會自己切入正題,謝信澤欣喜不已,但卻一直低著頭喝咖啡,表現得不動聲色。
“信澤,你爸爸昨天來過電話了,說那老太婆已經進了ICU,為此他還跟我哭了一通,嗬嗬,倒也真是夫妻情深。”
虞夫人從來在丈夫麵前都表現得像個懂事明理的外室,對大房太太又敬又愛,所以謝嘉毅並不忌諱在她麵前說這些,當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小老婆在背後是怎麼編排大房的。
“夫人已經這麼嚴重了麼?”
謝信澤的驚訝除了關心大房夫人的現狀,更多地則是因為這則消息代表他會更快的回到香港。
虞夫人輕抿一口咖啡,然後微微皺眉,“太甜了,下次少放一點糖,這東西吃多了,容易讓人產生幻覺,咖啡好喝,還不是因為它苦裡帶甜,是不是,兒子?”
她沒有回答謝信澤的問題,而是發了一通看似無關的感慨。
謝信澤似有所覺,他微微偏頭,看到了小幾上的那張支票,龍飛鳳舞的字體,他一眼就認了出來。
“信澤,過幾天和我一起走吧,我們回香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