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斌慢慢騰騰起來,捧著自己的肚子來到桌前,一看滿桌的可口佳肴,胃口大開,一邊吃一邊用果汁跟他爸連連碰杯,又間歇騰出空來給老媽夾菜。
電視裡正在演春晚,雖然節目一如既往地冒著傻氣,但今年,許斌卻覺得挺好看的,跟著節目一起“哈哈哈”的樂。
直到主持人說串詞,“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年年……”
他忽然就愣了,謝信澤為什麼給他發1860?因為那是他們在一起的日子,一共186天。
這個大豬蹄子!
大過年的,給人添堵!
用力咬了一口餃子,想著解氣,卻被狠狠咯了一下牙。
許母坐在兒子旁邊,清楚的聽到“咯嘣”一聲,然後看著許斌捂著半邊臉,疼得皺眉頭,她卻拍手大笑,“哎呀,兒子,今年你一準兒發財,媽就包了一個硬幣進去!”
許父趕緊提杯,“來,兒子,乾一個,咱不發財也沒事,隻要大孫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出生。到時候我氣死劉大腦袋去!”
聽老伴前半句說的還挺像樣,後麵又沒正經的,許母端著杯子,瞪了老頭子一眼,“說的不好,重說!”
許父,“……,那把劉大腦袋劃掉吧。”
許斌,“爸,大過年的,乾啥呢,劃掉這個,劃掉那個的,我劉叔也做過貢獻,這不給咱家輸送個人才劉健嘛。”
許母,“可不咋的,彆說不高興的,來,共同舉杯,祝咱兒子發財,孫子健康,明年就有女婿上門!”
許父一聽,趕緊站起來,撞上媳婦的杯子,發出“哢”的脆響,二老一揚脖子,乾了。
許斌,“……,能不能把女婿那句劃掉?”
徐父許母:“大過年的,乾啥呢,劃掉這個,劃掉那個的。”
許斌,“……,好吧,我乾了。”
說完,端起果汁乾了。
剛乾完,肚子就鼓起一個大包,許斌,“媽,快看,你大孫兒又開始蹦迪了。”
許母,“快吃,肯定是孫子餓了,今天早點睡哈,不能熬太晚,你這段時間天天忙,都把我大孫兒累著了。”
許斌,“……”
敢情這小兔崽子還沒生出來呢,自己的排位就掉了唄?
雖然許斌各種不服,但大勢已去,從他決定生孩子那天,就應該預見到自己的未來,不得不說,多少有點失策啊。
過完了除夕,正月初一一大早,許斌穿戴一新,開著超跑,出去拜年了。
以前他拜年不太積極,但今年不同往日啊,自己肚子裡有貨,這一圈年拜下來,肯定收獲頗豐。
果然,姥姥姥爺家,爺爺奶奶家走了一遭,已經讓他收獲了滿滿的愛意和鈔票。
臨走,四位老人還說呢,“斌子真堅強啊,你看,孩子他爸沒了,也沒見他過不下去,都是為了肚子裡的崽兒啊,這孩子,太招人疼了。”
許斌不知道自己被家裡老人怎麼議論,他毫無心裡負擔的又跑去了七大姑八大姨家。
大姑大姨見了他,也是猛塞紅包,“斌子,看你臉色不錯,好好保養哈,等你生了,我們去伺候月子。”
許斌,“不用了,辛苦你們。”
說完笑笑。
這一笑,看在大姑大姨心裡,莫名的酸楚,哎,年紀輕輕就沒了丈夫,雖說大男人也能自立,但孩子可憐喲,幸好斌子心態好,看著不頹喪,真是個好孩子啊。
收完了紅包回家,許斌往沙發上一盤腿,開始數錢,記賬。
許母進屋看見他那財迷樣,說,“以前過年攆你出門你都不去,今年倒積極,為了這兩個小錢,也值當你折騰我孫子?”
許斌一邊點錢,一邊說,“那能一樣嘛,我這天天抱著個肚子,多辛苦啊,不得讓小兔崽子給我賺點勞務費。”
剛說完,他直接倒沙發上了。
許母趕緊衝過去扶他,“咋了?兒子。”
“沒事兒,小癟犢子給我踢岔氣了。”
許斌扶著腰半天沒緩過勁兒來,看來以後有話還是憋心裡吧,說出來就是一場父子撕逼。
與八山的和樂融融不同,今年的除夕,謝嘉毅依然是在大宅過完才來到虞夫人住的彆墅。
雖然大夫人已經病得陷入重度昏迷,但她在一天,虞夫人就進不了謝家的大門。
謝嘉毅進門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三點,他看起來帶了幾分疲態,畢竟已經是六十出頭的人,即使看起來年輕,但歲月終究不饒人。
虞夫人接過他脫下的外套,然後輕聲說,“還有熱湯圓,我給你盛一碗吧。”
謝嘉毅沒說話,擺了擺手,徑直走到沙發上坐下,歇息了片刻,才說,“信澤睡了麼?”
虞夫人正在給他倒茶,聽見問話忙回道,“我去叫醒他。”
謝嘉毅點點頭,“我明天飛紐約,提前跟他講一下聯姻的事情。”
聞言,虞夫人眼睛一亮,趕忙回身上樓去叫兒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