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 許斌正睡得香,就聽下鋪有人喊“老萬”。
他爬起來, 往下鋪一探頭,發現費雷半夢半醒之間,像個大毛毛蟲似的,裹著被子在下鋪蠕動呢。
“這個騷雷,喝了點酒就他媽原形畢露了。”
他爬下床, 去飲水機邊上給費雷倒了一杯溫水,然後坐床邊把人推醒。
“費大鐲子, 起來,喝口水清醒清醒。”
費雷這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 坐起身。
還沒看清楚人呢,他上來一把就把許斌抱住了, 一邊揉搓後背一邊眼淚汪汪的哭, “老萬, 我好想你啊~”
許斌,“……”
聞到對方身上濃重的酒精味, 知道他還沒徹底醒酒, 許斌也沒辦法多作計較, 但該罵還是要罵的。
“看清楚再發騷!”
用巴掌把費雷的臉給推開,許斌把水遞到他眼前,
聽到許斌的罵聲, 費雷終於清醒了, 看了看對方, 臉上有點尷尬,接過水說了句,“謝謝小斌斌哈。”
許斌,“……”
“喝完水趕緊睡覺。”
許斌接過費雷喝完的水杯,跑到桌邊放好之後,趕緊抱著肩膀又爬回了自己的上鋪。
他下身就穿了一條睡褲,上身光著膀子。山區的夜晚很是寒涼,即使夏天也感覺涼風陣陣,板房又不保暖,晚上從熱被窩裡爬起來,實在是個大考驗。
費雷裹著被子,團成一團,就露兩個眼睛瞅著許斌的一舉一動。
借著工地照明的大燈,費雷看得清楚。
許斌渾身都是緊致的蜜色肌肉,屁股也是又挺又翹,長得雖然不是那種正統的濃眉大眼,但有股邪門歪道的帥氣,總之,挺吸引人,怪不得謝信澤迷他迷得不可自拔,這一身小肉再加上這性格,確實夠勁。
觀察著許斌,費雷也沒忘了摸摸自己的小肚子,不由感歎,人比人氣死人,哎,自己一身又白又軟的肉,用衣服遮著看上去挺清雋,脫了衣服就是一條蠶,怪不得老萬……
等許斌上了床,費雷把大長腿伸出來蹬了蹬上鋪的床板,“許斌,先彆睡,陪我聊會天。”
聽聲音,許斌應該是在上鋪翻了個身,“聊什麼聊,你是睡夠了,我他媽剛躺下,正迷瞪著呢,就聽見你□□。”
費雷,“……,你也彆逞強,分手之後你就沒夢見過chris?”
許斌,“睡覺!”
費雷不甘心,又蹬了蹬床板,“許總,嘮一會兒嘛~”
被費雷用剛學會的東北話撒嬌,許斌差點沒當場吐了。
許斌,“非得嘮是吧?”
費雷,“嗯,嘮十塊錢兒的。”
自己的要求得到回應,費雷很是興奮,直接從被窩裡鑽出來了。
許斌,“那行,說說老萬是怎麼綠你的。”
費雷,“……,你真是話題終結者啊,許斌。”
許斌,“哈哈哈哈,讓你睡覺偏不睡,非得找虐。”
許斌笑完,半天沒聽到費雷的反應,他以為對方真被刺激了,趕緊探頭往下鋪瞅,結果發現費雷正坐在床上,捧著條士力架唆囉呢。
許斌,“……,甭管老萬是誰,綠了你就對了,你太他媽沒心了。”
費雷看了看他,歎了口氣,“哎,你說我是不是賤啊,前夫把我綠了,我還忘不了他。”
許斌回床上躺好,“你自己說呢?”
費雷咬了一口士力架,“賤!”
“行,知道自己錯哪兒,就好改,就怕你把賤當成癡情不悔。”
費雷一聽,感覺有點醍醐灌頂,馬上從被窩鑽出來,扒著上下鋪之間的扶梯,去夠許斌的肩膀,“許斌,我發現你是情感專家。”
“專什麼家,我是搬磚的磚家,乾了半輩子土建和房地產了。”
“彆謙虛,不過專家都是看得透彆人,看不透自己,你和chris也分了,怎麼還惦記他?”
許斌立馬轉頭,“擦,我能跟你一樣麼,謝信澤也沒綠我!”
一激動說完之後,許斌發現費雷正不懷好意的笑著看自己。
許斌磨牙,“你活該被綠哈!”
費雷,“哈哈哈,我這不是有意套你的話,是你不小心透漏了心聲嘛。”
懶得搭理費雷,許斌轉過身,蒙上被子。
費雷繼續扒他被子,在他耳朵邊灌風,“許斌,你應該正視自己的內心,chris雖然一走五年,但他這五年也是夠慘的。謝家的事,你應該也清楚,他和他大哥兩個人差點都被上一輩的恩怨給毀了,要不是他這次回去快刀斬亂麻,你和他的路更不好走。”
許斌在被子裡說,“我他媽沒想和他同路。”
費雷:“彆騙自己,你倆眼神一對上,我在旁邊都尷尬,感覺自己特彆多餘,不過讓我驚訝的是,給你們創造了這麼多獨處的機會,你們竟然還沒和好,還沒搞在一起?是你不行還是他不行?”
許斌回身衝他瞪眼,“搞什麼搞?!你他媽滿腦子黃色廢料!”
費雷也瞪眼,“我靠,大家都是男人,你裝什麼現在要是老萬就在隔壁,我早就衝過去把他騎了,騎完了再甩唄,誰怕誰!?”
許斌,“……,你牛逼,我不行,我認輸。”
費雷,“你是不是打定主意不跟chris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