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 謝信澤出院的時候, 許家派了三輛車過來接, 陳經理也親自帶了兩台車過來, bx那邊得到謝信堯的消息, 特意撥了兩台車, 還帶了好大一束花來。
一時間, 出院場麵非常壯觀,豪車成隊, 而且井然有序,所有車整齊靠左排列,給救護車讓出緊急通道。
醫院門口的保安都看愣了,心說,看過有錢的,但這麼有錢又守規矩的, 還真是頭一回見。
如此排場,謝信澤並不喜歡,陳經理看他皺眉頭,趕緊吩咐公司的車和bx的車先離開, 最後謝信澤還是坐許家的車回了八山。
車隊趕到八山的時候, 已經是中午時分。
許母早就在家包好了餃子, 看到車隊回來,便吩咐阿姨把餃子下鍋。
這邊餃子剛滾下鍋, 許母還沒來得及走出廚房, 一行人便呼呼啦啦的進了屋。
司機和助理推著箱子先進來, 許斌和謝信澤綴在後麵。
一進門,謝信澤看見許母,便笑道,“伯母辛苦了。”
他態度謙和有禮,不卑不亢,笑容也真誠,引得許母不自覺的笑著點頭回應。
自從謝信澤開始複健,她就沒再去醫院探視過,隔了一個月未見,沒想到對方變化如此大。
待他進門之後,許母便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番。
雖然傷著腿,但謝信澤站姿筆挺,絲毫看不出頹態,修身西服襯得他身形極好,自然的笑容和從容的動作更顯風度。他的膚色本來就白,又在醫院裡調養了這些日子,整個人看上去容光煥發,俊美的不似真人。
雖然自家兒子也是帥的,但許母還是忍不住在心裡讚歎,謝信澤的確姿容不凡,符合豪門大家的出身,和他們這些富一代富二代就是不一樣。
正要招呼吃飯,許父回來了。
看到兒子和謝信澤已經到家了,他很是高興,進門就笑道,“你們動作倒是快,還以為我能先到家呢,快坐吧,都坐。”
說著,一家人便圍坐在了餐桌邊。
不多時,餃子和幾樣家常菜端上了桌。
許父看謝信澤恢複得好,由衷高興,對老伴說,“他媽,找點好酒,咱們喝點,給信澤接接風,洗洗塵。”
許母卻沒動,把筷子擺在他麵前,說道,“他剛出院,不能喝酒,你彆亂起哄。”
“哦,對,我把這茬忘了。”許父雖然笑著,但還是能看出來,有點遺憾。
許斌知道老爸的愛好,便想給謝信澤遞暗號,可還沒等他動作,就聽謝信澤開口說,“喝點酒不妨事,還能舒筋活血,伯父伯母這些日子辛苦了,我不能以茶代酒敷衍了事。”
說著,他自己站起身,走到箱子那裡,翻了兩瓶酒出來。
實在沒料到,許斌詫異的眼神一直追著他,等謝信澤轉頭,兩人視線對上,許斌一臉“你小子深藏不露”的表情。
微微一笑,謝信澤回給他一個“你放心”的淡定眼神。
親手給許父許母倒了酒,沒來得及吃餃子,謝信澤先陪兩位老人各喝了一杯。
見他喝得臉色微微發紅,許父趕緊說,“先吃點東西再說,喝酒不忙,你要是想陪好我,咱們爺倆得從中午喝到晚上。”
並沒被這句話嚇到,謝信澤淡笑著說,“是我酒備少了,下次多多準備。”
一句話逗得許父大笑,轉頭看著老伴微微點頭,意思是很滿意這個女婿。
許母悄悄白了他一眼,心說,這幫傻老爺們就知道喝,以為酒品就是人品了?哼!
之後,謝信澤更是拿出舍命陪君子的架勢,陪許父連喝了半瓶。
許斌看他喝得臉色緋紅,甚至連手指頭尖都變得粉紅,多少有點心疼。
偷偷給他碗裡夾了一些菜,又撿他愛吃的餡,夾了幾個餃子到碗裡。
謝信澤看見,心裡一暖,在桌子底下抓了許斌的手揉搓。
許斌也把自己的大腿貼上去,兩人大腿挨著大腿,在桌子底下蹭來蹭去,搞得許斌沒喝幾口酒,臉也泛了紅。
雖然看似一直在忙著招呼大家吃飯,但許母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兒子和謝信澤那點小貓膩,心裡便覺不是滋味。
兒子夫夫感情好,她當然樂見,但這種無形當中的偏向,還是讓許母感覺到“有了老公忘了娘”,心裡難免發酸。
因此,她對謝信澤的態度便有點冷淡,不似開始那樣熱情。
謝信澤也能感覺的出來,便收斂了些,不再和許斌靠得那麼近,可許斌卻傻了吧唧的沒注意到,追著謝信澤往他身上貼。
倒是許父毫不在意,和女婿邊吃邊聊,說的開心,喝的儘興。
席間,謝信澤的話並不多,主要是聽許父說,間或插兩句,但他說的往往是許父想表達又總結不好的,讓許父感覺特彆有共同語言,簡直如遇知己。
畢竟是開貨車的司機出身,許父文化程度有限,不過這不妨礙他有大智慧,說的話雖然直白,但接地氣又精辟,聽得謝信澤忍不住跟著笑,由衷的誇讚,“薑還是老的辣。”
這話聽著既順耳又不吹捧過度,尤其是從謝信澤這樣的跨國集團總裁口裡說出來,讓許父更是得意非常,主動找他連連碰杯。
許母在旁邊看著氣悶,白眼都要翻上了天。
許斌更是著急,他知道謝信澤平時從不貪杯,又從不喝白酒,這個喝法,怕不是要把人再喝回醫院去。
最後,許斌替夫出征,主動陪他爸喝了好幾杯,直把許父喝的連連擺手,“不喝了,不喝了,下午還得開會。”
許母見這副場麵,更是醋得厲害,敢情迎回來一個女婿,倒是丟了個兒子,父子兩個都開始“自相殘殺”了。
收起酒杯,許斌趕緊勸謝信澤多吃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