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微涼,這樣的舉動未免太過體貼,太過誘惑,以至於第一次的時候,當謝信堯半夢半醒的感覺到自己腳下踩著對方溫暖的胸膛時,直接驚得撐起了身。
看著誠明抱著他的腳,那畫麵未免太羞恥了。
謝信堯有些激烈的反抗,用腳去踹誠明的胸腹,可踹著踹著,就發現了異樣。
誠明紅著臉,把他的腳抱得更緊,悶聲說,“你彆動。”
立即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謝信堯羞憤不已,直接把誠明給罵了出去。
可這個人莫不是個傻子,下次又搞這一套,謝信堯的惡意上來,用腳在他身上若有若無的蹭,直把誠明蹭到臉都要紅的滴下血,可謝信堯既不罵他,也不攆他,隻說,“今天太冷,抱緊一點。”
誠明坐在床尾,話都說不出了,更不敢跟他對視,垂著頭,緊緊把他的腳捂在懷裡。
謝信堯看他一副要憋得著火的模樣,嗤笑了一下,縮回到被子裡,同時也夾緊了自己的腿間,其實,這不過是互相折磨而已。
能有這個心思和誠明糾纏,也是因為新公司順遂,母親的病情也有所好轉,這讓謝信堯的心情終於好了一點。
然而,這好心情隻保持了不長的一段時間。
和謝信澤的偶遇又打破了這種脆弱的美好。
說不上到底恨不恨這個弟弟,明知道上一輩的恩怨與他無關,可每次看到他與虞夫人肖似的臉孔,謝信堯便難以平心靜氣。
倒是老二,每次見他都一副恭順的模樣,他知道這是為什麼,不就是為了這條腿麼?
嗬,他倒寧可這個狼崽子像小時候一樣撲過來咬他,也不想他在自己麵前假裝成一條溫良的家犬。
人人都是因為有求與他,有虧於他,才對他露笑臉,世上難道除了母親,便沒人能對他真心以待麼?
哪怕弟弟真的恨他也好,也好過現在這樣虛偽的往來。
不過謝信澤今天卻有點讓他意外,當說到對方在大陸時候交往的情人時,老二竟然當即翻了臉。
這讓謝信堯倒是沒想到,多少年了,謝信澤還是第一次跟他正麵針鋒相對,而且是直戳他的痛點。
“我前幾日在樂茂談生意的時候,遇到了白梓墨,他還問起大哥的近況,你們都沒有聯係麼?”
謝信澤說這番話的時候,犀利的眼神看向誠明。
瞬間,謝信堯身上的刺就立了起來,他當即發了脾氣,和老二鬨得不歡而散。
還以為不會被人發現,但到底,沒逃過謝信澤那雙毒辣的眼睛。
這段時間,他和誠明相處的又淡又暖,他甚至一度覺得,哪怕對方是騙他的,就這樣下去,也沒什麼不好。而且誠明當真看上去無欲無求,從未向他索取過什麼。
可謝信澤的話,卻點醒了他。
他現在不求,不代表以後不求,甚至,可能求得更多,讓他損失的更重,甚至承受不起。
當初,他隻是在白梓墨哪裡丟了心。如今,若是換做誠明,他怕不是要連人帶心一起丟個徹底?
吩咐誠明將車開上山頂,臨風吸了半包煙,他才下了決心。
恰此時,誠明上前,溫柔的提醒他該下山了,路滑天寒。
謝信堯就怕他這副樣子,就怕他這副眉眼,就怕他這樣的溫柔體貼,潤物無聲,默默隱忍。
越是這樣,他會越戒不了這毒,萬一他真的彆有目的,不過是跟自己逢場作戲,這個傷,他受不受的起?
抬手去描畫眼前人的眉,眼,鼻,每一處,他都愛極。
但越是愛他,就越是怕他,想問他,你到底有沒有一點點真心。
可謝信堯是問不出的,他就像一塊生鐵,看著最剛,實則最脆。
當把誠明有些粗暴的拉進車裡,真切感覺到那熱度和亢奮時,謝信堯再也克製不住長久以來壓抑的情緒,略帶凶狠的咬上了誠明的唇。
兩人做過很多次,可這是第一次接吻,誠明也出乎意料,但很快便有些受寵若驚的投入進去。
兩人唇舌糾纏,難舍難分,激情處,謝信堯抓過對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讓誠明感受那為他過速的心跳。
“喜不喜歡?”
他隻敢問這半句,生生把那個“我”字咽了回去。
誠明沒有回答,隻是急切的將他抱在懷裡,第一次將他壓在身下,狂熱的吻他,激動地索取,讓謝信堯一度有了兩人相愛的錯覺。
然而,他相信,這不過是一場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