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馬上登上飛機!”
在國際機場外,已經等待大半天的民眾受不了這種無何止的煎熬了。
他們托舉起一個代表,而代表在振臂高呼,大聲呐喊著。
把他托舉起來的人們也都在躁動,就像即將燒開的水,無數個看不到的“氣泡”已經從他們身上釋放出來。
針對這種情況,機場邊緣負責維護秩序的官員們有著豐富的經驗。
看到危險信號出現,馬上就在對講機裡下達了命令:
“開始行動!”
下一秒,隔著機場的鐵絲網,一道巨大的水柱從機場內噴射出來,直衝那個被托舉起來的人。
然後又是許多個小瓶小罐從裡麵被投了出來,才一碰到地麵,就釋放出白色的煙霧,讓所有人都忍不住捂住了口鼻。
“啊啊啊!”
現場頓時一片哭嚎。
剛剛結成的陣型也一下子散亂下來。
聚集的人們像被收割的蘆葦,一片片地倒下。
這時,現場的負責官員才拿著喇叭站了出來,對著所有人高聲大喊:
“現在機場正在進行撤離前的最後檢修,馬上就會對大家開放,你們現在可以回到家裡等待,所有離開的名額都是通過網絡公平抽取的,抽到你們的時候,我們會發送信息通知你們!”
“那剛剛起飛的那些飛機是怎麼回事?已經有人提前撤離了,機場根本不是在檢修!”人群裡有人在大喊。
官員拎著喇叭,爆發出更大的聲音:“那就是在檢修,飛機不飛起來,怎麼知道它能不能飛行?就像你的車子,如果不踩刹車,怎麼知道它能不能刹得住?”
“你們,現在都回家,等待我們發送的撤離通知!”
說完,從機場裡麵走出許多扛著盾牌的黑衣人,結成方陣,手裡拿著警棍,一步一步把所有人逼迫出機場的範圍。
然後這些人就像守門神一樣,定在那裡守著。
被驅趕出來的人們沒有辦法,有些人回家,時刻關注著怪獸登陸的最新消息。
有些則前往其他的機場或者碼頭,尋找機會。
蘭德就是回家的一員。
他滿身狼狽地離開機場,沿著一路上的烽火尋找自己的車,仗著體格高大,以及落湯雞一樣的外表,倒也沒有人找他的麻煩。
不過蘭德找了半個小時,最後也隻在停車的位置上發現幾塊玻璃碎片……
“法克兒!”
他虛空踢了一腳已經不存在的車輪,決定步行回家。
足足走了一個小時,他才回到自己的家。
剛一回家,就看到隔壁的鄰居帶著大包小包,還有全家老小,正要出門。
“史密斯先生,現在機場和碼頭都不放行,我剛剛從那裡回來。”
鄰居史密斯笑了笑,從口袋裡拿出一封剛剛打印好的信件:
“我有推薦信,可以去碼頭……”
他沒有再說下去,隻是繼續笑著。
蘭德也明白了,他抱著頭不再看向史密斯,繼續走回家。
“媽的,也許要等到這些有關係的人都走光了,才能輪得到我們這些沒關係的。”
“也許我也要找人給我寫一封推薦信了……”
“但是我能找誰?”
蘭德不是個窮人,在夏威夷這裡,他開了一家旅遊公司。
在今年夏威夷旅遊業回暖的情況下,他還是賺了不少錢的。
隻可惜他不認識什麼大人物,或者說他跟那些大人物之間的關係還沒有到願意為他寫推薦信的地步。
所以他才被迫到機場外麵集合,弄得自己一身臟汙不說,還被水炮糊臉……
在自己家門口想了許久,最終蘭德還是沒有找到給他寫推薦信的合適人選。
“算了,我也去碼頭試試運氣!”
客輪的運輸能力比飛機要強大得多,而且坐客輪的一般也不是什麼頂級的權貴。
他們都是坐飛機走的。
客輪可能會被怪獸擊沉,他們不會冒這個險。
所以他的鄰居才有機會獲得優待登上客輪的推薦信。
在去碼頭之前,蘭德先回家換了身衣服。
家裡的玻璃已經被打破了,東西也亂成一團,顯然已經被光顧過。
不過現在不是報警的時候,而且報警也沒有用。
蘭德十分淡定地出門,甚至連門都沒有鎖,因為他身上就帶著自己最貴重的東西。
他這次沒有再選擇走路。
而是在門口“撿”了一輛自行車,騎著自行車去的。
等他抵達碼頭的時候,發現這裡的情況跟機場類似。
聚集的人們都被趕了出來,隻不過他們還沒有散去,而是在警戒線之外,又聚集了起來,繼續等待客輪的開放。
“他們會開放客輪讓我們離開嗎?”
蘭德抱著最後的希望擠進人群裡,憑借自己健壯的體格,一點一點走到人群的最前麵。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
他聽到了前麵負責現場管理的官員所說的話:
“因為海上航行麵臨巨大風險的原因,現在開始所有客輪暫停運行,大家回家等待機場的撤離通知,在客輪開放的第一時間,我們會通知你們的……”
這一個消息就如同晴天霹靂,打在所有人心裡。
現場頓時再次躁動起來。
蘭德忽然感覺眼前這個場景有些眼熟……
因為,他聽到那個官員好像在對著對講機說些什麼……
嘩!
下一秒,
冰涼的水流帶著巨大的衝擊力撞到他身上,把他跟其他人一片片地撞倒。
然後又是那些熟悉的小瓶小罐被扔了過來……
等到現場煙霧四起的時候,才有人拿著大喇叭出來說話:
“海軍正在趕來,他們會保衛我們的安全,哪怕不離開也不會有生命危險……”
……
穹頂基地。
距離第一批外國怪獸防控局的人員前來考察已經過去了三天時間。
在這三天時間裡,前來考察的人和國家不僅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