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逸風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過你也彆傷心,陸行舟不過是善於偽裝罷了,實際上他處處比不上你。寧安郡主戀慕他,隻是被他的表麵騙了,等她看清了陸行舟的真麵目,自然會放棄他,屆時你不就有機會了嗎”
鬱珩表情無波無瀾,目光悠遠,所有所思。
直到馬車的影子隱沒人群,他才收回目光,轉身離去。
段逸風也追上去,在他身後道“誒,我說的可是真的,你考慮下我說的話,再不然我幫你出出主意,讓你得償所願”
得償所願他自然也想的。可這句話段逸風說的三分認真七分調侃,鬱珩懶得搭理他,往馬車那邊走去。
“你去何處”
元驍道“段大夫,我家主子要去宮中。”
段逸風想了想道“的確,阿珩離京幾年,雖然低調回京,但還是被許多人知道了。既如此,是該進宮打聲招呼,說不得還要與你那幾位堂兄弟敘敘舊呢。其實,若為了你的安全,你不應該這麼早就回京的,可是你”
說到此處,他停下了,笑望著鬱珩,若有深意。
鬱珩長身玉立,回頭道“該來的總會來,刻意躲避並不能讓對方心慈手軟。既如此,還不如大大方方的出現在他們麵前,他們反而有所顧忌,不敢輕舉妄動。再者,就算他們想要動手,也要看看有沒有那個本事。”
說這話的時候,他依舊麵容溫和,眼睛卻似覆上了一層寒霜。
段逸風啞然失笑,“好罷,你心中有數就好。”
沈妤並沒有認出鬱珩,自然也不會放在心上,繼續靠在引枕上看書。
紫菀道“沒想到今日會遇到這種事,平白耽擱了時間,也擾了姑娘的心情,若是不能善了,不知道還要惹出多少麻煩。幸好有段大夫主動相幫,拆穿了那個無賴的伎倆。人都說段大夫心地善良,正直公道,是個大好人,果然名不虛傳。”
沈妤抬首,道“我們與段大夫交情不深,他還願意幫助我們,該好好謝謝他才是。至於那個叫洪三的人”
紫菀冷哼一聲“既然送去了京兆府衙,他定會受到嚴懲。敢找沈家的麻煩,他也著實是膽大包天。”
沈妤笑道“是啊,敢敲詐沈家,膽子的確很大。”
紫菀奇道“姑娘不生氣嗎”
沈妤放下書,“最重要的不是洪三誣陷敲詐沈家,而是他哪來的膽子敢這麼做。”
紫菀張張嘴“姑娘懷疑背後有人指使”
“不過是猜測罷了,真相到底如何,很快就會知道了。”
紫菀點點頭,又不放心的問道“蘇葉說的那件事,您打算怎麼做,您真的相信她”
沈妤淡淡道“試一試就知道了。”
一刻後,馬車停在了寧王府前。
寧王府和侯府比起來,更加氣勢恢宏,建築龐大,但是卻並不顯奢華,也不會故作節儉討皇帝喜歡。
沈妤記得景王最是崇尚節儉,向來是眾皇子的表率,時時得皇帝誇讚,對他的喜歡遠超太子,私底下大家都稱呼他為“賢王”,受人追捧。
可現在想來,皇帝那樣精明的人未必看不出景王是故意做給彆人看的,一是得皇帝看重,二是博一個好名聲。
不管景王此為是不是發自內心,但是他願意花費時間和心思這樣做,便足夠讓皇帝對他另眼看待了。
而寧王也是聰明人,深諳此道,可他卻沒有行動,這未必就不是明智之舉。
許是他在向景王示弱,又許是向皇帝表明他沒有爭奪皇位的野心
前世沈妤死的時候,景王登基為帝,寧王還活的好好地,難道景王真的相信他,願意放過他了
府內到處是雕梁畫棟,一路穿堂過院,路過無數亭台樓閣,終於到了一處寬闊的院子。
才進了門,就有眼尖的婢女道“郡主、小侯爺,你們過來了。”
沈妤頷首“大姐呢”
正說著,春雪就出來了,看見沈妤立刻喜笑顏開道“五姑娘和二公子可算來了,王妃都等急了,小郡主也吵著要見姨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