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冷笑道“誰會陷害你,難道是有人綁著你來到未央宮的嗎”
“父皇,兒臣雖然糊塗,但是也不會做出這種事,求您相信兒臣”太子哀求道。
皇帝最是知道太子什麼德行,再者這次的事他可是親眼所見,怎麼會冤枉太子
他任由太子扯住他的龍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眼中滿是嫌惡“你覺得朕和你一樣傻嗎,你光天化日之下強迫歌姬一事,可是傳的人儘皆知,朕的臉都被你丟儘了現在你又做出這種事,還敢讓朕相信你”
太子乞求道“父皇父”
“你這個逆子”皇帝氣狠了,又給了他一腳。
太子連續挨了皇帝三腳,又不敢躲,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嘴角溢出一絲鮮血,咳嗽了幾聲又爬起來“父皇兒臣是被人陷害的”
他雖然對阮昭容起了色心,但是這個時候絕不能承認,隻能一口咬定自己是被人陷害的。
“陷害”皇帝哈哈一笑,“你們聽聽,他說他是被人陷害的,誰會相信朕可是聽得清清楚楚,你還想欺瞞於朕”
太子急的差點哭出來“父皇”
“太子,你已經不是第一次犯這種錯了,以往朕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想到卻讓你鑄成大錯。你今天看上的是朕的女人,明天是不是就要殺了朕坐上皇位啊”
太子立刻匍匐在地“兒臣不敢”
到了現在,他除了求饒和不敢也說不出彆的了,但是皇帝根本不相信他。
皇帝是真的動怒了,氣的呼吸都濃重了許多。全公公連忙搬了把椅子給皇帝,扶著他坐下,宮女也極有眼力見的奉上茶。
阮昭容上前,淚水瑩瑩道“陛下彆生氣,當心龍體。”
皇帝原本在氣頭上,說不準還要怪罪阮昭容長得美被太子惦記上了。可是他一抬頭,看見阮昭容挺著大肚子,梨花帶雨的模樣,就不好怪罪她了。
說白了都是太子的錯,太子是什麼人他能不了解嗎阮昭容自進宮後就安守本分,不會主動勾搭太子的。
思及此,他對太子的厭惡又多了幾分。
太子心下一沉,皇帝這眼神不會立刻就要廢了他罷
他心頭驚慌,連連磕頭“父皇,一定是有人陷害兒臣,一定有人陷害兒臣,求父皇明察。”
可是皇帝不說話,目光陰森的看著他。
沈妤唇畔微揚,覺得好笑。
說到底,太子還是蠢,他到現在都不知道皇帝到底在氣什麼。不,應該是,他身為皇子從未揣測過聖意。
太子到底是不是被陷害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太子說出的那番話。皇帝可是親耳聽到,太子盼著自己早日登基,要占有阮昭容,這不是詛咒皇帝早死嗎
想來,換成任何一個皇帝都無法容忍自己的兒子這樣詛咒自己罷
沈妤給阮昭容使了個眼色,阮昭容眼淚立刻大顆大顆的滑落下來。她小心地跪在地上“陛下,您一定要為臣妾做主啊。臣妾雖然出身低賤,人微言輕,但也是陛下的女人。能入宮侍奉陛下,臣妾已經感激不儘,更是一直安守本分,除了侍奉您和皇後娘娘,每天待在自己的宮中,萬不敢越雷池一步,素日根本就難得見到太子,更不願與太子有什麼牽連。
原本臣妾在興慶宮陪伴皇後,遇到了寧安郡主去拜見皇後娘娘,出宮的時候,想到寧安郡主是大家閨秀,頗通琴藝,又聽聞郡主有一尾綠綺,就厚顏請郡主指點一下臣妾的琴藝。寧安郡主心善,不忍拒絕,便和臣妾來到了未央宮。可是才彈了一會琴,就聽聞太子殿下闖進來了,還口口聲聲說要尋找彈琴的美人。早知臣妾練琴會讓太子殿下失態,臣妾萬死也不敢碰琴弦一下。未免流言蜚語傳出去,臣妾立刻讓人請太子殿下出去。
可是太子根本就不聽勸告,還以身份壓人,讓我讓我總之太子殿下著實是無禮。因為太子身份貴重,誰也不敢碰他一下,沒想到太子反倒是得寸進尺。臣妾死不足惜,隻是怕傷到了肚子裡的孩子。好在陛下及時趕到,否則臣妾真是不知該怎麼辦了。寧安郡主若是在臣妾宮中受到驚嚇,臣妾一定會很痛恨自己的。”
方才皇帝就在門外,自然知道阮昭容說的都是實話,的確是太子不知廉恥,調戲阮昭容。
他掃視著一圈人,沉聲道“是這樣嗎”
眾仆婢跪在地上,身日發抖“昭容說的是,是是太子殿下硬闖進來的,奴婢們不敢阻攔”
皇帝的表情變幻莫測,好像這才看到了沈妤“朕從皇後那裡過來,聽說你進宮了,怎麼不陪伴太後,到未央宮來了”
沈妤上前施了一禮“回陛下,寧安先拜見了太後娘娘,許是娘娘有些勞累,沒有留寧安太久,寧安便去了興慶宮,恰好遇到了阮昭容。阮昭容告知寧安,說陛下新賜給她一尾琴,可是她琴藝不佳,便想與寧安探討一番。昭容對陛下一片真心,寧安也不好駁了昭容的麵子,就跟隨昭容到了未央宮。”
皇帝似是很滿意沈妤的回答“朕聽說了。”
阮昭容驚訝道“陛下知道”
皇帝道“皇帝告知朕,你和寧安都去了她那邊,又一起出了興慶宮,還恍惚聽見有宮人議論你學琴一事。原來,是不滿意彆人教你,倒是看中了寧安。”
阮昭容有些不好意思“好在寧安郡主沒有拒絕臣妾,否則臣妾真是不知道該向誰請教了。”
皇帝淡淡道“宮裡不是有琴師嗎”
阮昭容麵上紅雲飛起“但是但是臣妾想給陛下一個驚喜”
皇帝頓時了然。阮昭容受寵,必然樹敵頗多,若是被人知道她近來在練琴,說不定會動什麼手腳。
沈妤看皇帝的麵色變了好幾回,心知他又想多了。
她忍住笑,似乎很是自責道“方才的琴音是寧安彈出去的,嚴格說起來,是寧安連累了阮昭容。”
阮昭容立刻道“不是臣妾的錯,臣妾不該請郡主來未央宮的,現在出了這種事,寧安郡主一定被嚇到了。”
沈妤低下頭,手指絞著帕子,果然是一副受到驚嚇的模樣。
但是沈妤早就給太子留下了陰險狡詐的印象,太子狠狠剜了沈妤一眼“父”
“混賬逆子”皇帝將一盞茶扔出去,聽到嘩啦一聲,茶盞摔落在地,裂為數瓣,碧青的茶水蜿蜒的流淌在地。
太子被茶盞砸到了,滿頭滿臉的茶水和茶葉,他閉上眼睛,不敢擦一下,也不敢躲,那樣子極為狼狽。
很快,茶葉掉了下去,他的額頭鼓起一個青腫的大包。
他聳然一驚,顧不得額頭傳來的疼痛以頭觸地“父皇,請父皇息怒”
皇帝的笑聲更大了“有你這種兒子,朕如何息怒不被你活活氣死已經是上天保佑了”
這話說出來,所有人都打了一個寒顫。
皇帝真的被太子氣狠了。
太子聲音帶著哭腔,也不敢狡辯了,隻是求饒“是兒臣糊塗,是兒臣沒用,求父皇饒恕”
皇帝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