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大殿賜婚(2 / 2)

懷慶公主沉默的坐在席位上,指甲陷入手掌,忍了又忍,才沒有哭出來。她不經意間掃向男賓席,那個青色人影在她眼前一閃而過,就移開目光了。

果然,沈明洹一點也不在意她,甚至不想看她最後一眼。

宮女低聲提醒:“公主,該謝恩了。”

懷慶公主這才集中精神,與舞陽公主幾人一同向皇帝行禮謝恩。

賀喜聲充斥著大殿,皇帝很是高興,連喝了幾杯兩國使臣敬的酒。很快,眾人一同落座,皇帝放下酒杯道:“今天接著這個宴會,朕還有一件事要宣布。”

大殿靜默了一瞬,就聽皇帝笑道:“前幾日,楚王有意請朕做媒,欲求娶寧安。朕已經問過沈老夫人,她已經同意,所以朕決定在今日為他們賜婚。”

皇帝連下四道賜婚聖旨,這是少有之事。不過楚王和寧安郡主兩情相悅早就人儘皆知,皇帝會賜婚也不足為奇。

沈嬋真心為沈妤高興,她悄悄向沈妤眨眨眼睛,低聲道:“五姐,你該和楚王殿下一起向陛下謝恩了。”

沈妤抿唇一笑,故作羞赧,如玉的麵容映上一抹淡淡的紅,發上的流蘇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搖動,在她臉上映出一抹影子,卻好似多了幾分異樣的光彩。

鬱珩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終究還是克製住對她強烈的戀慕,很快就恢複了以往清風朗月般的模樣,行禮謝恩,又很快退回席位。他今天出現在平王幾人麵前已是冒險,萬不可讓他們真的瞧出什麼。

皇帝龍顏大悅:“怪不得你之前一直拖著不肯娶妻,原來卻是看上了寧安。眼光倒是不錯,寧安與你很是匹配。皇兄在天有靈,也放心了。”

然後又對沈妤道:“寧安,楚王體弱,以後成了親,可要好好照顧他。”

沈妤低眉順眼道:“是,陛下。”

大殿中滿是笑聲,紛紛向楚王和沈家道喜。隻是礙於楚王的身體,不敢敬他酒,沈妤這邊則是薑氏替她應對,她隻需做好一個剛定下親事害羞的姑娘就好。

舞陽公主聽到沈妤和楚王的親事真的定下了,才徹底放心。她一定要派人送信到慕容國,讓人在父皇耳邊說沈妤多麼不識抬舉,浪費他的一片好心,也好讓父皇另選一人做太子妃,當然,薛恬如能不能成為太子妃還要看她的本事。

與舞陽公主的心情不同,鬱瑄聽到這道賜婚,心中頗不是滋味——即便他知道沈妤不喜歡他,他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娶沈妤。

若是他以後要得到沈妤,就是君奪臣妻,要有許多麻煩。不過沒關係,他不會放棄的。

這樣想著,他看向鬱珩的鬱珩的眼神閃過一抹殺意。

懷慶公主的鬱鬱寡歡與這裡格格不入,好在無人注意到她,否則會被議論她不願和親的。

“公主?”宮女神色憂慮道。

懷慶公主搖搖頭:“我無事,隻是喝了幾杯酒,頭有些暈,想出去吹吹風。”

說著,她站起身,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出了大殿,臨走時還瞧了沈妤一眼。沈妤見此,心知懷慶公主有話要對她說,對沈嬋耳語一番,也出了大殿。

大殿外,月明星稀,華燈璀璨。微風拂麵,卻吹不散心中的燥鬱。

兩人目光相碰,自然而然的走向對方,然後並肩而行,好像之前所有的隔閡都消失了,她們依舊是要好的朋友。

懷慶公主不說話,沈妤也不言語,陪著她走了許久。

終於聽不見大殿傳出的聲音,懷慶公主坐在一塊石頭上,低聲喚了句‘寧安姐姐’。

沈妤看見她眼中氤氳的水汽,輕聲一歎,坐到她身邊。

“公主……”

懷慶公主眼圈微紅:“我不願離開大景,不願離開二哥,可是……可是我沒有辦法拒絕,我根本就不認識什麼淮王世子,卻要千裡迢迢隨他而去。”

沈妤麵露不忍,傻姑娘,你那麼信任依賴你那二哥,可知你在他心裡的位置?於他而言,隻要對大業有利,他是可以犧牲唯一的親妹妹的。

她握住懷慶公主的手,安慰道:“公主不要太過傷心,以後的生活不一定全是不如意。南昭和大景同屬中原,和大景的風俗習慣沒有太大不同,你很快就可以適應的。”

懷慶公主搖搖頭,眼淚忍不住落下:“我不是怕和親,我知道我既然是皇室公主,沒有嫁人之前,擺脫不了和親的命運,這是我的責任。隻是,我舍不得的你們。去了南昭,我誰也不認識,和孤獨一人沒什麼區彆,那個淮王世子看起來冷冰冰的,我有些害怕,我不知道以後的生活或是什麼樣子。”

沈妤輕聲道:“若是有機會,公主還可回來省親。”

“沒有機會的。”懷慶公主沮喪道。

沈妤勸慰道:“公主不要太擔心,我瞧著那位淮王世子性情淡漠,卻是個有擔當的正人君子,先不說彆的,他應該會做到尊重你,給你身為正妃應有的體麵和尊榮。”

懷慶公主淚光瑩瑩的看著她:“寧安姐姐怎麼知道他是個有擔當的正人君子。”

“自然是用眼睛看出來的。”沈妤用帕子給她擦擦眼淚,“難道懷慶不相信我的眼光嗎?”

懷慶公主聲音哽咽:“可是……可是我就是怕他……”

“有什麼可怕的,你不要忘了,你可是皇室公主,和他的身份是一樣的。”沈妤笑容輕柔,“我雖然不了解他,但我看得出他不為女色所動,不會寵妾滅妻,既如此,你隻管做你的正妃,無人能欺負你。再者,懷慶這麼單純善良,誰會不喜歡你呢?”

“怎麼會,小侯爺……”就不喜歡我。

話未說完,她就住了嘴,貝齒將唇咬的更紅。

“寧安姐姐,你不怪我嗎?”

“怪你什麼?”

懷慶公主抬起頭飛快的看她一眼,又低下頭:“因為一點小事,我就遷怒於你,這麼長時間不願理會你,把我們的情分全拋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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