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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說什麼?”陸夫人大驚失色。
陸行川低下頭:“母親沒有聽錯,大哥……不,是陸行舟他投靠了景王,而且還哄騙我一起投靠景王。”
“陛下最討厭朝中大臣與皇子勾結,這麼多年,你父親一直保持中立,以免得罪陛下。而你卻暗地投靠景王,你瘋了嗎?”陸夫人壓抑的低吼。
陸行川此刻也有些心慌意亂:“母親,兒子知錯了。但是之前兒子不知道陸行舟的身份,他是侯府世子,也是我大哥,他讓我如何做,我自然聽他的。我也沒想太多,隻想著陸家滿門榮辱全係於他一人身上,既然他這麼做,我自然會無條件配合他……”
“你呀你,你這是要氣死我!皇家之間的鬥爭,能不沾染就不沾染,隻做個純臣,這樣無論以後哪位皇子得到那個位置,陸家都能屹立不倒。可你全然將你父親的囑咐拋諸腦後,這種事情,一個不好,就要連累整個陸家,難道你想看著陸家被抄家滅族嗎?”陸夫人重重拍著幾案,上麵的茶盞來回晃動,幾星茶水噴濺出來。
“母親,兒子知錯。如今既知道陸行舟的真實身份,兒子自然不願再冒這個險,可是在外人看來,陸行舟的所作所為就是代表了整個陸家,即便兒子不參與,也是無用的。”陸行川很是懊悔。
陸夫人急紅了眼:“那麼此事到底該如何解決?因為那個賤種,陸家還不夠倒黴嗎,難道還要還要配上陸氏一族?”
陸行川怕陸夫人氣出什麼好歹來,忙拍著她的脊背,勸說道:“您彆著急,此事興許還有辦法解決?”
“這麼大的事,如何解決,你就算後悔了,也不是想退就能退的。”
陸行川皺眉沉思,過了一會,他狠狠心道:“既如此,我就不退了。”
陸夫人擦眼淚的手一頓:“你這是什麼意思?”
陸行舟冷嗤道:“既然他還在頂著我親生大哥的名字活著,我不妨就繼續與他裝作兄友弟恭的模樣,與他同心協力,幫助景王。”
當然,隻是表麵上看起來是在幫陸行舟。
“什麼,你還要幫他?”陸夫人受了太多刺激,腦子一時轉不過彎來,聽不懂陸行川的話外之音。
陸行川道:“母親請放心,我不會害了陸家,陸行舟也彆想好。”
陸夫人半信半疑:“真的?”
“請母親相信我。”陸行舟正色道,“此事隻要你我二人知道,千萬不能走漏風聲,即便母親再怨恨陸行舟,也不要像今晚一般說那些‘糊塗話’了。”
陸夫人哀歎一聲:“我明白了。”
樹影婆娑,映在窗子上形成一片片黑影,這時候,一個人影一閃而過,快的看不見。隻聽到風聲陣陣,窗外的枝葉一下下搖晃。
陸行舟站在窗前,心緒複雜,聽見有人悄悄推開門,才回過頭。
“世子,的確如您所料的那般,二公子他……”黑衣人遲疑了一下,問道,“世子,您真的要這樣做嗎,結果於您是極為不利的。”
陸行舟眉眼淡漠:“按照我說的去做,你該知道,凡事守口如瓶,不該問的不要問。”
那人忙道:“屬下對您誓死效忠,絕不敢對外吐露一個字。”
“這就好。”陸行舟似乎有些疲憊,“你母親和妹妹可還好?”
“多虧了主子出手相救,母親身子好多了,近來還為妹妹說了一門親事,想來再過不久就要出閣了。”提起家人,他臉上多了幾分笑意。
陸行舟淡淡笑了:“能和最親的家人在一起,這是莫大的福分。”
那人嘿嘿一笑:“屬下也覺得是這樣。”
默了默,陸行舟道:“好好照顧你的母親和妹妹,下去罷。”
“是,主子。”
很快,屋子裡又恢複了寂靜,屋子裡沒有一個伺候的人,隻有他形單影隻。
他幾不可聞的笑了笑,搖頭歎息。少傾,轉身走到榻前躺下,緩緩閉上了眼睛。
窗戶大開,風吹進來,白色的帳幔飄飄揚揚。明明是盛夏之夜,他卻覺得渾身置身冰雪之中,寒冷刺骨。
一夜無夢,清晨沈妤醒來,刺眼的陽光透過窗紙投落到床帳上,廊下的鳥兒也嘰嘰喳喳亂叫,尤其鬱珩送的那隻八哥,一聲一聲叫著‘阿妤’。
沈妤披衣起身,接過紫菀遞過來的濕布巾,不疾不徐的淨了麵,才問道:“昨晚的事成了?”
蘇葉悄聲道:“有元驍出馬,自然是成了的,陸家少不得又要雞飛狗跳了,而且陸夫人也會更恨陸行舟。”
“在我的計劃之內就好。”
蘇葉道:“姑娘,你真的相信陸行舟嗎,就不怕他是故意欺騙你,讓你放鬆警惕,然後想辦法聯合景王對付您?”
沈妤由著雲苓穿上衣裙,坐到梳妝台前:“我自然是信的,他現在已經是眾叛親離,陸夫人和陸行川都恨不得他去死,他若有一點良知,就不會再做什麼傷天害理之事。再者,就算他真的欺騙我,我也有法子脫身,不會給他反戈一擊的機會。”
“那奴婢就放心了。”蘇葉道,“那他幫了您,您還要不要殺他呀?”
沈妤握著玉釵的手一僵,然後輕歎道:“我也不知道。”
蘇葉‘啊’了一聲,驚訝道:“這有什麼為難的嗎?”
沈妤心中五味雜陳。
按理說,前世陸行舟那麼欺騙她利用她,最後默許沈妗害死她,她應該狠狠地報複陸行舟,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可是,當她得知陸行舟前世也被沈妗卸磨殺驢的時候,她心中湧出極大的快意,比她直接殺了陸行舟還痛快。更何況,自陸行舟重生以來,一直活在痛苦中,每天都在自我折磨,說是生不如死也不為過。殺死一個人太容易了,活著受折磨才是對一個人最大的懲罰,而且這個懲罰還是來自他心裡的。
思及此,她微微一笑:“再等等罷,等到除掉景王再解決他的事。”
蘇葉笑道:“奴婢還以為您會心軟呢。”
沈妤紅唇微抿,微微蹙眉。心軟?怎麼會?她是絕不會心軟的。她絕不能因為有鬱珩陪在她身邊感動她,就忘記了自己的目的。她現在的處境和以後的處境,都會麵臨許多風險,她可以不要彆的,但是必須有一副冷硬的心腸,每時每刻保持冷靜和理智。
“我不會的,絕不會。”她淡淡道。
這話不知道是對蘇葉說的,還是對自己說的。
其實,陸行舟骨子裡就有一種清高和孤傲,他出身名門世家,又是陸家長子嫡孫,將來要繼承整個陸家,備受寵愛和重視,又才華出眾,多受讚譽,無論走到哪裡都受到追捧。
這樣的人,自然會驕傲,也很以自己的出身和才華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