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妤豈會看不出他的想法,淡淡一笑道:“他隻是不服輸而已,得不到的抓心撓肝,屬於彆饒一定要得到,並且還覺得這是恩典。”
鬱珩忍不住唇角上揚:“阿妤這樣,是承認你是我的了?”
沈妤橫了他一眼。
一雙剪水雙瞳,嬌嬈嫵媚。即便他再鎮定,在心愛的女子麵前,一顆心也無法控製。這樣想著,他理直氣壯的握住了她的手,還捏了捏:“不許看彆人,隻許看我。”
“幼稚。”
話音一落,身子突然騰空。她驚呼一聲,鬱珩已經將他抱起,目光幽深而熱切:“除了我,你還想看誰?”
沈妤:“……”真是個醋壇子,她不過笑而已。
兩人相視許久,沈妤無奈道:“看你看你,隻看你行了罷?”
鬱珩有些委屈:“好敷衍。”
“楚王殿下,你很不講理。”
鬱珩“嗯”了一聲,抱她到美人榻上坐著,在她未開口之前先行動,細細描摹著她的唇,訴他濃烈的思念。
過了許久,她覺得不能呼吸了,用力推開他。他埋首在她頸窩,悶聲道:“太子的事,你不必插手,我來教訓他。”
“你要做什麼?”其實沈妤心中已經有了猜想。
鬱珩拂輕輕撫著她的頭發:“他想用太子妃和舒姐兒、庭哥兒逼你就範,是篤定了你不會直接和他翻臉。殊不知,你最討厭被人威脅。也好,陛下那邊也需要一個機會,向眾人表明他對安王的態度。”
“你已經想好怎麼做了?”
鬱珩碰了碰她的額頭:“敢威脅你,自然要付出代價。”
沈妤樂得輕鬆,笑著應了。
第二,朝堂之上,就有禦史彈劾,太子寵妾滅妻,聽信他人一麵之詞,覺得太子妃殘害皇嗣,將太子妃禁足,還把管家權交給了妾室。
此言一出,在朝堂上引起極大地轟動。
要沈妘殘害妾室和皇嗣,他們怎麼也不敢相信。在沈妘還未嫁給鬱瑄的時候,就是出了名的溫婉賢淑,是名門閨秀的表率,就連不是鬱瑄親生母親的皇後都常常誇讚,怎麼會謀害皇嗣呢?
再者,沈妘已經有了一兒一女傍身,還有沈家做後盾,無人能威脅到她的地位,她也沒必要對妾室下手。大戶人家後宅的彎彎繞繞已經夠多了,更何況是太子府?不定就是有人故意陷害,想趁著太子還沒登基,趕緊將沈妘從正妃的位置上趕下去。
這個道理他們都明白,太子難道不明白嗎?他這般輕信,就不怕得罪沈家?難不成他真的被妾室蒙蔽了雙眼?
聽著眾大臣議論紛紛,鬱瑄麵色一變。他明明已經警告過府上的人,這件事不許傳出去,怎麼會傳到禦史耳中?不用細想,他就能猜到,這一定是沈妤的手筆。
讓她低個頭有那麼難嗎,她一定要和他魚死網破啊。
皇帝皺眉,掃過鬱瑄:“太子,果有此事?”
鬱瑄不好睜眼瞎話,立刻出列:“父皇,鄭良娣的確產,吳良娣和丫鬟都指認是太子妃指使。事關皇嗣,兒臣不能偏聽偏信,是以隻能暫且將太子妃禁足,再著人去查,這也是避嫌。”
皇帝沉吟道:“哦,竟然發生這樣的事,太子打算如何處置,什麼時候公布於眾?等查明真相以後嗎?”
鬱瑄的手在袖子裡緊緊握著:“近來父皇政務繁忙,勞心勞神,兒臣不好拿這種事打擾父皇。”
“你也了,事關皇嗣,怎麼能算事?雖然不是太子妃所出,但也是朕的孫兒,難道朕沒有知道的必要嗎?”
鬱瑄心裡暗恨。
傅杳被趕到莊子上的時候,他可沒見皇帝多舍不得傅杳肚子裡那個孩子,怎麼偏偏要為了鄭良娣的孩子責問他?除琳出的舒姐兒和庭哥兒,以皇帝涼薄的心性在乎過哪個孫兒?
分明是故意為難他,找機會責罰他,好給安王騰地方!
若是皇帝真要插手,那麼鄭良娣假孕的事也會查出來。
他以為,沈妤那麼在意沈妘母子三人,不敢把這事捅破。現在看來他錯了,沈妤就是個不怕地不怕的女人。他不過是的威脅了她一次,她就敢鬨到皇帝麵前,不惜讓沈家和太子府反目成仇,她這樣做之前有沒有想過他會因此遷怒沈妘母子,會不會找沈妘麻煩?
他千算萬算,算對了沈妤對沈妘的在意,卻沒算對她膽大妄為的程度。和他撕破臉麵,下一步她是不是計劃著讓沈妘母子離開太子府?
皇帝臉色冷凝:“回話!”
鬱瑄壓住心頭憤恨:“兒臣知錯,兒臣一時想岔了。”
皇帝冷聲道:“朕以為,你的後院一直是清清靜靜的,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身為太子,家宅都管理不好,如何治理下?你太讓朕失望了!”
這話的著實重了。鬱瑄知道皇帝是故意找茬,卻隻能忍住,不能分辨。
“是兒臣無能,請父皇治罪。”
“罷了。”皇帝看了他一會,擺擺手,“到底你隻是疏忽大意了,朕能治你什麼罪?”
“謝父皇開恩。”這樣著,他有種不好的預福
果然,就聽皇帝揚聲道:“吳尚書。”
吳山出列:“臣在。”
皇帝道:“雖這是太子府後院之事,但亦事關皇嗣,還需勞煩吳卿去查。”
“陛下言重。”吳山被‘勞煩’二字嚇了一跳,忙道,“臣遵旨。”
皇帝起身:“無事就散朝罷。”
他沒有多看鬱瑄一眼,出了金殿。
鬱瑄這才鬆開握緊的拳頭,手心已經出了一層細汗。
他這個時候,有些明白景王的感覺了。景王對沈妤又愛又恨,現在他亦是如此。
這個丫頭,做事根本不循常理。
他以為他和沈妤合作那麼久,已經了解她的性格,了解她的手段,了解她的喜好,所以才放心大膽的用沈妘威脅她。
現在他後悔了,沈妤的反應根本不在他的意料之鄭他突然覺得有些慌亂,因為他不知道,沈妤接下來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