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自然,我一向很守信用的。”頓了頓,她掃了一眼周圍的人,“我沈家的下人,一向很聽話,我能保證他們不會將今天的事傳出去,至於諸位姑娘都是大家閨秀,想來不會私下裡亂嚼舌根。”
魏玉曇掃視了一圈跟來看熱鬨的姑娘,冷笑道:“是嗎?”
諸位姑娘心頭發寒,連連道:“當然,這種事我們自然不會胡言亂語。”
魏家可不是好惹的,萬一她們傳播流言,損傷魏家名譽,說不得魏鈞就會暗地裡對付她們的父親,屆時她們也不會有什麼好日子過。
就連方才奚落魏玉曇的幾個姑娘,也低下頭去,不敢開口了。她們不是容家姑娘,也不是沈家女兒,著實沒有與魏玉曇爭鋒的能力。
魏玉曇又看了她們幾眼,似乎要記住她們的名字。少傾,她恨恨道:“最好是這樣,若是我聽到一句閒言碎語,你們等著瞧!”
院子裡一下子寂靜了下來,很快都告辭離去了。
早知如此,她們就不該來看熱鬨。現在好了,沾惹了是非,若是外麵有任何流言蜚語,魏玉曇就會懷疑到她們頭上。
很快,院子就空了,沈妤轉過頭:“蘭茵,蘭雨,那株十八學士還能救活嗎?”
蘭茵擦擦為做戲流出來的眼淚,笑道:“沒傷到根本,自然能能救活的,姑娘放心就是。”
沈妤微笑頷首:“麻煩你們了。”
兩人立刻道:“奴婢不敢當。”
太子既然把她們送到這裡,她們就隻能認沈妤為主子,萬萬不敢托大。
此時,院子裡的仆婢也下去了,沈妤又轉頭看向秋心:“做的不錯,下去領賞罷。”
秋心感激的道:“謝謝姑娘。”
她原本正在院子裡做活,突然被姑娘身邊的蘇葉找到,而且還是一副著急的樣子。她一開始以為自己犯了錯要被趕出去,沒想到卻是被安排了一個“驚駭”的任務。雖然緊張,但看在銀子的麵子上,她儘量好好演,沒想到姑娘這麼滿意。
秋心退下後,紫菀笑道:“秋心倒是個機靈的,看戲的人可都信了。”
沈妤腳步一頓,說起來,除了蘇葉,她身邊隻有兩個大丫鬟,以後嫁入東宮,隻有她們兩人是少了點……
思索片刻,沈妤道:“紫菀,過兩天讓她到屋裡當差罷,你和雲苓仔細瞧著她。”
紫菀一下子明白過來:“姑娘放心罷。”
嚴卉頤聽得七七八八,終於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她無奈的歎了口氣:“我也被你騙了,不過幸虧你聰明,找到辦法反擊,否則那魏二姑娘非要不依不饒懲治紫菀不可。隻是那十八學士遭受了無妄之災,你這麼做太子可知道?”
沈妤笑道:“他很快就會知道了。”但她要好好哄哄他是真的,十八學士可代表著他對她的一片心意。
嚴卉頤頓時了然,所謂禦賜自然也是假的了。
但是魏玉曇為了名聲,不會將此事傳出去,那麼沈妤說謊一事也不會傳出去。她不得不佩服沈妤的思慮周全,冒領禦賜之物還能全身而退,讓對方有苦難言。
“損傷了十八學士我自是心疼,不過得了素冠鼎荷也勉強讓我出口氣罷。”沈妤道。
嚴卉頤笑道:“等明天魏姑娘把那株素冠鼎荷送過來,你可要派人通知我,我也要見識一番。”
“這是自然。”
兩人說了一會話,又回到了宴會上。
此時宴會上熱鬨不減,眾人言笑晏晏,推杯換盞,很快嚴家人也融入進去了。要在京都立足,光有權利是不夠的,交際應酬必不可少,這一點嚴家人很明白。他們悲痛於嚴皇後的死,但和誅九族相比,已經是幸運了。他們也是到了京都才知道,他們能成功逃脫,是紀晏行出手相救,而紀晏行又是受沈妤所托。
沈明洹作為主人,要招待客人,但很快,他的心就飄遠了。
沈易看他心不在焉的模樣,似乎又在搜尋什麼,道:“公子,嚴二公子在那邊呢。”
沈明洹情緒低落:“我知道,我才和嚴二哥敬了酒。”
“那公子在找什麼?”
“我在找五姐。”他靈機一動,“對,我在找五姐。”
沈妤和嚴卉頤感情要好,兩人很可能在一起。
沈易越發不解:“公子,你想找五姑娘不應該在這裡啊,這裡都是些男子。”
聞言,沈明洹又垂下頭,歎了口氣。
沈易笑了:“公子,你到底怎麼了?”
沈明洹語氣高深:“你不懂。”
沈易摸摸鼻子。他從小就在沈明洹身邊,並且比他還大一歲,怎麼就這會看不懂她的心思了呢?
“走了。”
沈易跟上去:“公子去哪裡?”
“去……去找太子。”表哥他叫不出口,姐夫他更不想叫,每次提到慕容珩,他就硬邦邦的稱呼他太子。
沈易暗自嘀咕,公子可“不待見”太子,怎麼會主動找他呢?
沈明洹打了一路的腹稿,想著一會見到了慕容珩該說什麼,用什麼語氣,就連沈易叫他都沒聽到。
打聽到了慕容珩在哪裡,他一路走過去。
突然聽到“哎呀”一聲,他被什麼撞到了。
定睛一瞧,是個穿著粉藍色衣裙的小姑娘。
沈明洹隻瞧她一眼,拱手道:“抱歉。”
其實,這並不是他的錯,但出於禮貌他還是先開口道歉。此處僻靜,景色宜人,也不奇怪會出現姑娘家。
小姑娘眨著一雙靈動的眼睛,突然出聲:“你叫什麼名字?”
沈明洹像是沒聽到,徑直前行。
婢女小聲道:“姑娘,該回去了,不然夫人和大姑娘又要著急了。”
“哎呀,我第一次來定遠侯府,有些好奇,想四處逛逛嘛。”
婢女勸道:“夫人說了,在彆人家做客不能亂跑,否則會被人笑話的。”
小姑娘不情不願道:“那好罷,不過這侯府還挺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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