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主動認錯(2 / 2)

還未開口,沈妤就笑盈盈道:“魏姑娘可見過清和縣主了?”

魏玉曇下意識道:“還沒有。”

開什麼玩笑,她和薛恬如的情分都是假的,實際上她很討厭薛恬如。再加上沈家宴會上,薛恬如故意挑起她對沈妤的怨恨,拿她擋刀使,她就打定主意漸漸疏遠薛恬如了,才不會主動去靠近乎。

沈妤又問:“縣主現在應該與長公主殿下在一處,不若魏姑娘與我一同去?”她又補充道,“我知道魏姑娘和清和縣主是好姐妹,想來她也正想見你呢。”

拒絕的話被堵在喉嚨,魏玉曇隻能咬牙笑笑:“自然,我剛好也在找縣主呢。”

沈妤笑眯眯道:“如此,咱們這就去罷。”

引路的婢女沒有阻止。縣主交代了,隻要領著沈妤在這條路上走就可以了,至於會不會牽扯到其他人,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內。橫豎,她隻聽從縣主的命令。

周圍的人看見沈妤和魏玉曇親密的模樣,麵色各異。

在沈家宴會上親眼看到兩人起爭執的姑娘,見此情景更像是見到鬼一樣,忍不住小聲議論。

“是我眼花了嗎,長寧郡主和魏姑娘,她們什麼時候這般要好了?”

“是啊,沈家宴會上鬨成那樣,怎麼轉頭就親密無間了?”

“魏姑娘把素冠荷鼎送去沈家了,兩人就握手言和了?魏家和沈家……居然能和睦相處?”

突然,聽到一聲淒厲的喊聲:“快來人,魏姑娘落水了,快來人救一救魏姑娘啊。”

這道聲音似乎響徹天際,傳遍了園子。

眾人趕到的時候,便看到魏玉曇在池塘掙紮著,婢女和婆子趕來,利落的跳進池塘,把魏玉曇拖了上來。

因為是夏天,衣衫單薄,渾身濕透,顯現出她玲瓏有致的身姿。頭發也濕淋淋的,往下麵滴著水,一雙眼睛滿是驚恐。

立刻有人拿出一件寬大的外衣給她披上:“快去請縣主過來。”

很快,在場的賓客都被驚動了,魏夫人腳底生風似的趕來,失聲道:“這是怎麼了?”

魏玉曇撲到魏夫人懷裡,哭哭啼啼:“母親!”

魏夫人心疼極了,緊緊摟著她,怒聲質問:“馨兒,你是怎麼照顧姑娘的,大白天好端端的居然就落了水!”

薛恬如作為主人,自然也需要到場。

她不著痕跡的瞥了沈妤一眼,眼睛裡閃過一抹驚愕,然後又被興奮取代,麵上卻關切道:“是啊,魏妹妹怎麼突然落水了。”

馨兒一陣後怕,更多的是驚慌:“奴婢……奴婢……”

她口中結結巴巴,目光閃爍,又忍不住去瞧沈妘和沈妤。

魏夫人疾言厲色道:“吞吞吐吐的做什麼!”

馨兒怯怯道:“奴婢陪著姑娘到園子裡來,半路遇上了長寧郡主,郡主便提議姑娘與她一同去拜見長公主殿下。”

薛恬如好像這才注意到沈妘姐妹也在場,卻故意問引路的婢女:“芝兒,我不是吩咐你帶著兩位表姐去見母親嗎,怎麼這點小事都做不好?還害的魏妹妹落水,簡直是丟儘了公主府的臉麵!”

芝兒搖著頭:“縣主明察,魏姑娘落水不關奴婢的事啊……”

“還狡辯!”

芝兒神色惶急,突然一指馨兒:“縣主可以問問馨兒,她當時就在魏姑娘身邊,看的最清楚,奴婢著實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魏姑娘突然就落水了。”

薛恬如轉眼一瞧,魏夫人顧不得儀態,率先給了馨兒一巴掌:“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小蹄子,實話實說!”

馨兒身體顫抖,突然哭出來:“奴婢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長寧郡主主動邀請姑娘一同拜見長公主,卻伸手把姑娘推了下去……”

什麼,竟然是沈妤將人推下去的?不約而同的,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

魏夫人雖然惱怒,卻還記得沈妤的身份,勉強壓製住怒意:“郡主,是這樣嗎?”

魏玉曇靠在魏夫人懷中,如同風中落葉。眨動著一雙杏眼,怯生生的樣子:“母親,您不要怪罪長寧郡主,是我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

“曇兒!”魏夫人根本就不相信,一雙眼睛死死盯著沈妤,“你怎麼會不小心就掉下去了,你在怕什麼,為什麼不肯說實話?”

魏玉曇輕咳一聲,楚楚可憐:“母親,我沒有說謊,此事與長寧郡主無關,是我粗心大意……”

“可馨兒親眼見到她推了你!”

若非顧忌沈妤的身份,魏夫人早就忍不住動手了。

“長寧郡主,今天這事你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

紫菀憤然道:“分明是信口雌黃,你女兒掉進水裡,與我家姑娘何乾?紅口白牙說是我家姑娘推的,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你——”魏夫人橫眉怒目,“長寧郡主,這就是沈家的家教嗎?”

“紫菀。”沈妤示意她退下。

紫菀欲言又止,仍是憤憤不平。

薛恬如輕歎一聲,狀似為難:“妤表姐,你看這事……”

魏玉曇慌忙打斷:“縣主,我說了,是我自己不小心,與郡主無關。”

這樣說著,她卻是淚流滿麵,目光閃躲。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是說謊的表現。

麵對眾人投來懷疑的目光,沈妤落落從容:“是啊,魏姑娘親口所言,她落水與我無關,難道魏夫人不相信自己女兒說的話嗎?”

魏玉曇啜泣聲一滯,這事情發展不對啊。

她故意說些似是而非的話,就是要故意激怒沈妤,怎麼她半點也不著急呢?

魏夫人不知女兒心中所想,她是真的以為是沈妤推的魏玉曇。是以聽到沈妤這麼說,她已經忍不住怒罵了。

薛恬如想了想,對魏夫人道:“夫人彆急,說不定真的是魏妹妹離池邊太近,不小心……”

“胡說八道,莫不是因為縣主和郡主是表姐妹,就聯合起來欺負我女兒?”魏夫人氣的口不擇言。

薛恬如麵色尷尬:“怎麼會……”

魏夫人冷笑道:“我知道郡主身份高貴,可我女兒也不是任人糟踐的。我是不敢責問郡主,不如去禦前分辨個清楚,反正在場之人都看見了,也不怕我冤枉你!”

容渝和薛微如也瞧見了這一出戲,俱是擔憂。

薛微如絞著帕子:“我覺得長寧郡主不像這樣的人。”

容渝歎道:“是啊,隻怕郡主這次有麻煩了。”她舉步欲走,“我去看看。”

“容渝姐姐,你不能去。”薛微如一下子扯住她的衣服。

“怎麼了?”

薛微如看了眼魏玉曇,低聲道:“姐姐怎麼也糊塗了,容家和魏家什麼關係,沈家和魏家什麼關係,容家沈家又和太子殿下什麼關係。你若是前去替長寧郡主說話,魏夫人又要借題發揮,說你和郡主聯合起來欺負她女兒,這樣一來,郡主更難證明清白了。”

容渝皺眉:“你說的不錯,可若是眼睜睜看著,未免過意不去。”

薛微如靈機一動,在她耳邊道:“順寧長公主可是太子殿下的姨母,殿下和諸位王爺都來了,容姐姐不若派個人悄悄請殿下?有殿下在,魏夫人就顧忌的多了,說不定不必去禦前就能幫郡主洗脫冤屈。”

此事最好在公主府內解決,若是一群人去宮中,還不知道外麵傳成什麼樣子呢。

想了想,容渝道:“雪晴,你去。小心些,彆驚動旁人。”

雪晴應了。

慕容珩人在宴會上和平王虛與委蛇,心卻跑到沈妤身上了,可惜,他找不到機會與她見麵。

平王笑著舉杯:“大哥,我敬你。”

慕容珩隨意呡了一口,笑著解釋:“太醫說了,讓我少飲酒。”

被拒絕的平王麵色不改:“是我大意了。”

正要找個理由離開這幾個虛偽的人,雪晴就找到這裡來了。

她先與幾位皇子見禮,才道:“太子殿下,奴婢有事稟報。”

慕容珩早忘了這個婢女是誰的人,卻還是問她發生了何事。

雪晴低聲說了什麼。

慕容珩眼底閃過一抹寒意,對平王道:“我有些事,先走一步,幾位請慢飲。”

襄王搖著扇子,笑道:“二哥,那個丫頭是容家大姑娘身邊的罷?”

平王飲了一杯酒,眼睛微眯:“難得見大哥心急。”

他招招手,吩咐心腹隨從安排個婢女去打探一番。

池塘邊,局麵依舊僵持著。

魏玉曇字字句句為沈妤開脫,可分明是告訴眾人,她就是被沈妤推下去的,但是出於某種原因,她隻能忍受委屈。

魏夫人站起身,步步緊逼:“長寧郡主,你若是問心無愧,怎麼會不敢到禦前分辨?”

沉默許久,沈妤垂下眸子,無奈的歎息:“罷了,既如此,我承認便是。好在魏姑娘被救上來,沒有性命之憂,相信魏夫人不會要我的命罷?”

魏夫人一噎,目瞪口呆。

她方才還言辭犀利要求沈妤給她一個交代,她以為沈妤會狡辯,沒想到她居然承認了!

薛恬如和魏玉曇也看不懂她了,這麼快就認錯,今天的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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