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輕一輩什麼都沒學會,就先學會了說大話。”
江一樓不免感歎:“真是一輩不如一輩了。”
當年他們那一輩的弟子是什麼都做,貓嫌狗憎的,鬨得整個清霄宗都不得安寧。
可……絕對做不出這種以多欺少、以強欺弱的事情來。
隻是這話,落在慕容景一行人的耳中就變了個味道,好似在嘲諷他們一樣。
慕容景的眸光一暗:“看來你是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不。”江一樓誠懇地說,“我什麼酒都吃。”
慕容景越發覺得麵前這人不知好歹,就連一張姣好的麵容也變得可憎了起來。
在天衡宗的地盤上打傷了天衡宗的弟子,不趕緊跪下來求饒,還在說這些有的沒的。
“……你這是在自找苦吃!”
慕容景下定主意要好好教訓一番這人,讓他明白天衡宗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龐然大物。
場麵一時間緊張了起來。
那一群天衡宗的弟子皆拿出了武器,擋住了所有的退路。
而江一樓隻有一人和……身後的蕭潛。
“沒事。”江一樓按住了蕭潛的肩膀,讓他退到一邊。
經曆了之前的種種,蕭潛還是信任自家師兄的,立即站到了旁邊。那些天衡宗弟子也隻是針對江一樓,並未阻止他的動作。
“我乃天衡宗首席慕容景。”
慕容景先報上了名頭,接著“鋥”得一聲,利劍出鞘。
“我不為難你。”他的劍尖指地,眉目間皆是銳利之色,“隻要你能接我三劍,我一樣既往不咎。”
旁邊的宋瀾之聽了,不免浮上一抹喜色。
他之前與江一樓交過手,估摸著他最多不過凝心期的修為,而慕容景早在三年前就步入了金丹期。
凝心期與金丹期,聽起來隻有一線之差,可卻是天壤之彆。
彆說是三劍了,怕是一劍就可以了斷了江一樓的性命,連捏碎玉佩逃脫的機會都沒有。
隻是可惜了他這張臉。
“三劍?”江一樓雙手負在身後,瀟灑笑道,“太少了。”
竟沒有一絲懼意,像是沒有將慕容景放在眼中,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就連蕭潛也是這麼認為的。
可就在此時,一股冷風吹過,夾雜著一句話語傳入他的耳中。
“你先去取了‘菡萏心’,然後桃花林碰頭,我暫時打不過他。”
——是江一樓的聲音。
蕭潛露出了些許驚愕,抬頭看了眼不遠處的江一樓,他站立在那裡,身體瘦弱卻絲毫不落下方。
“快走!”
不知江一樓用了什麼法子,聲音再一次傳入蕭潛的耳中,而旁的人卻毫無知覺。
蕭潛猶豫了片刻,咬咬牙,還是朝著蓮花池的方向跑了過去。
還好清霄宗的弟子隻覺得蕭潛是害怕得臨陣脫逃了,並沒有去阻攔他。
甚至還有人嘲笑道:“還是你師弟識時務。”
“勸你還是早些跪地求饒吧,說不定慕容師兄心情好,放你一馬。”
江一樓一挑眉,目光掃過說話之人:“本事沒什麼,廢話倒是挺多。”
“出劍吧。”他的衣袖中劃出了一截桃花枝。
“你的劍呢?”慕容景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他的劍名為“寒辭”,是鑄劍閣打造的名劍。而江一樓的手上連劍都沒有,如同兒戲一般拿著一截桃花枝,豈不是在羞辱他的劍?
“打你……”江一樓緩緩抬手,一簇桃花直指慕容景,“不用劍。”
慕容景徹底被激怒了。
自他當上天衡宗首徒一來,還沒有人敢這麼瞧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