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上官飛燕的想法也簡單的很。
中原一點紅乃是李魚的貼身護衛,隻要能策反了他,不愁殺不了李魚。
安樂公主在銀州是何等的氣派?她前擁後簇,有無數隨從。公主府雖然不氣派,但是那股子氣勢,卻是遠遠勝過江南的上官家府邸的,再加上……安樂公主這裡,有萬馬堂積攢了數年之久的財富。
上官飛燕當然羨慕,她羨慕的要死,她羨慕的都要魔怔了!
她甚至會幻想,如果……如果她取公主而代之,成了這呼風喚雨的銀州之主,那滋味,該有多麼的美妙啊……
這個毒藤一般的想法,一旦浮現出來了,就再也沒辦法摁下去了。
不過,上官飛燕也沒打算摁下去。
上官飛燕武功不是一流,可是卻能製出最天衣無縫的人|皮|麵|具來,她當時去欺騙陸小鳳,用的就是她堂姐丹鳳公主的麵容,沒叫陸小鳳看出一點端倪來。
所以,換上彆人的臉這種事,對她來說,早就輕車熟路了。
唯一的問題,就是安樂公主身邊那群人。
那中原一點紅,每天都守在安樂公主的身邊,叫她找不到機會下死手,而且,如果想要穩穩的奪過公主府,沒有此人的幫助,那也是萬萬不可能的。
因此,她要讓中原一點紅倒戈。
麵容之上,她覺得自己分毫不輸給安樂公主。
而且安樂公主那種女人,她也了解的很。
仗著自己高貴的出生,裝的高嶺之花,一副誰也不能染指的模樣……男人們一開始會被這樣的女人所吸引,可是一旦這拒絕的姿態做的狠了,男人們就會厭倦的。
男人嘛,骨子裡的劣根性作祟,最終還是會愛上美麗、純潔且溫柔的女人的。
上官飛燕對自己充滿了自信,她立刻把自己的計劃寫信,給霍休寄了過去,霍休的回信也很簡單,小心行事。
然後上官飛燕就著手準備勾引中原一點紅了。
可是她費儘心思討好一點紅,一點紅卻是一點情也不領,眼睛裡根本就像沒看見她這麼個人似得。
上官飛燕氣的發瘋,在心底大罵中原一點紅根本就不能算是一個男人!
她打算直接一點,讓一點紅再也不能忽視她的存在。
這一晚,李魚已經睡下。
李魚身子不好,容易疲憊,晚上睡的一般都很早,而一點紅則不然,他正值壯年,而且夜裡又要守著李魚,風一吹、草一動,他就能瞬間清醒。
此刻,他就瞬間清醒過來,反手去拿床榻邊的劍。
門外的腳步聲,又輕、又急,像是個女人。
她站在門外,再不動了。
一點紅譏誚一笑。
他推開門,上官飛燕站在外麵。
月光落在了她的臉上。
她的臉被渡上了一層柔和的月紗,像是霧靄、像是舊夢。她純潔如清晨的露珠、潔白的雛菊。她望著一點紅,雙眼忽然濕潤了。
她輕輕地道:“紅先生……”
中原一點紅冷冷地看著她,手已放在了劍柄之上。
上官飛燕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種畏懼與痛苦混合起來的表情,她的眼中滿是淚水,她輕輕地伸出一隻手,就要去碰觸一點紅的臉。
一點紅冷笑了一聲,忽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
上官飛燕的手指無力的蜷縮,像是一隻貓兒在討好主人一樣的撓他的掌心,她癡癡地望著一點紅,嘴中道:“紅先生……你,你為什麼要拒絕我?”
一點紅譏誚地看著她,吐出一個字:“滾。”
說著,他的手驟然發力,一把把上官飛燕甩了出去,飛燕尖叫一聲,直接摔到在地。
她是怎麼也沒想到,中原一點紅竟如此不解風情。
可是的確是有一些男人,他們殘酷的不像一個人。
征服這樣的男人,令上官飛燕著迷,此時此刻,她非但不覺得自己受辱,反而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又熱又癢。
她嚶嚀一聲,倒在地上,哭道:“難道你竟不願正眼看我一眼?紅先生……飛燕隻求你憐惜……”
一點紅冷笑道:“你不叫飛燕,你忘了麼?上官鐵樹。”
飛燕痛苦道:“公主不喜我……是我的錯,可是……可是為什麼,紅先生請明示。”
她當然以為自己很清楚個中緣由,安樂公主嫉妒她的美貌,如是而已!
她對自己,已是完全的自信。
她伸手,按在了她的腰帶上。
然後,月光就落在她如玉般美麗的皮膚上。
她倒在地上,閉著眼睛,那是絕望和羞恥,卻也是一種完全的羞澀,一種決絕的愛慕之情。
這樣的表情,出現在一個絕美少女的臉上,絕沒有任何男人能拒絕的了。
可是,中原一點紅,偏偏就可以拒絕。
他並沒有移開目光,因為任何人的身體,對他來說,都同豬羊肉無異。
他的目光之中帶著惡毒的挑剔,把上官飛燕從頭到腳的鞭笞了一遍,然後他冷哼一聲,冷冰冰地道:“你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美。”
說完這話,他就絲毫不感興趣的轉身回去了,順帶著關上了門,把上官飛燕一個人丟在外頭。
上官飛燕痛苦的顫抖起來。
這顫抖,不是因為心碎,而是因為憤怒!是因為羞恥!
從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會這樣的拒絕她!
從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會,會這樣的羞辱她!
她恨得牙癢癢,恨得麵色通紅,隻覺得快要爆炸,她從地上跳起來,用力的把衣服裹起來,然後飛快的跑了。
她流著眼淚,在心底詛咒著、怒罵著,她恨得發瘋,恨不得把一點紅殘害成太監!但是她還是告訴自己……冷靜,要冷靜。
僅憑借她一人,她是沒辦法摧毀一點紅的,她也沒辦法得到銀州城。
她要等,等著霍休帶著青衣樓的人來。
但她又實在咽不下這口惡氣。
她一邊走,一邊想,走著走著,就走到了縫紉廠的地方,縫紉廠三班倒,徹夜不眠,即使在現在,裡頭也亮如白晝。
在縫紉廠的角落裡,有一個小屋子,裡頭關著一個女人,這個女人,就是曾經萬馬堂的大小姐,如今安樂公主的階下囚——馬芳鈴。
上官飛燕作為一個可以攪弄江湖風雲的女人,不可能僅憑一張臉,她手段了得,僅在公主府呆了數日,就已了解到很多常人不知道的事情。
比如……馬芳鈴和這縫紉廠裡一個叫翠濃的女人,其實是同父異母的姐妹,馬芳鈴落難後,全靠翠濃接濟,才沒被廠長阿雲折磨死。
再比如,這翠濃,同一個叫月雲的姑娘相熟,而這月雲……現在已是安樂公主身邊的貼身侍女了。
上官飛燕望著那亮著燈的小窗,忽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一條充滿著惡趣味的毒計,已浮上了她的心頭。
這一晚,她仗著武功傍身,悄悄溜進了關押馬芳鈴的小屋,果不其然,看到一個被折磨的形如枯槁的女人。
她隻略加挑撥,這女人就像是瘋了一樣的,咒罵著安樂公主,說要殺了她。
上官飛燕適時的告訴她,她有一味毒草,可是神不知……鬼不覺的毒死安樂公主。
馬芳鈴還留有一點理智,她道:“你是誰?你拿我當棋子用?”
上官飛燕微笑道:“非也、非也,我隻不過是不能進那公主的身,殺不得她,所以才來請你幫忙。”
馬芳鈴冷笑:“難道我能近的了她的身?”
上官飛燕笑的甜美:“你雖然不行,你的好姐妹翠濃卻可以。”
馬芳鈴道:“翠濃?嗬,一個伎女,軟弱的要命,能成什麼事!她不會聽我的話的。”
上官飛燕道:“誰說我要她聽你的話,我隻是要你用她的臉做壞事而已。”
馬芳鈴冷冷地盯了上官飛燕半晌,沒有說話。
第二天,翠濃照例帶了點粥食前來看馬芳鈴。
她不想背叛公主,她隻是不想看著馬芳鈴這麼死去……所以,她隻是想儘一點自己作為親人的本分,起碼,讓她能吃上一口熱飯。
但是她不懂的卻是農夫與蛇的故事。
農夫就算用自己的體溫溫暖了蛇,蛇蘇醒之後,還是要一口咬死農夫。
馬芳鈴在屋子裡,打暈了她,把她藏在了床下,然後她換上了翠濃的衣裳,束起了翠濃的發式,在臉上貼上了上官飛燕給的……翠濃的麵具。
她扮成了翠濃,從小屋子裡溜了出去,拿著上官飛燕提供的斷腸散,去和月雲說笑,月雲手上端著碟子,裡頭放著食物,馬芳鈴隻是用了個障眼法,就把斷腸散神不知鬼不覺的落到了湯裡。
然後,她逃走!
她要離開銀州,找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好好生活!安樂公主會死,她會受到應有的懲罰,而她……而她從此自由了!再也不會受到戕害了!
然而,上官飛燕又怎麼會讓她活著呢。
她武功比馬芳鈴高上許多,特地換上一把刀,照著馬芳鈴的背一刀劈下,馬芳鈴尖叫一聲,就倒地了。
然後她又把馬芳鈴身上的錢袋子翻出來拿走,衣裳弄亂,把現場偽造成她被土匪劫殺。
當然,她也沒忘了把麵具收走。
這樣,她的嫁禍就完成了。
不過,她騙了馬芳鈴一件事,她給的並不是斷腸散,而是春腸散,名字雖然隻差一個字,但是效果卻是天差地彆。
她的陰謀已成了。
而就在這時,陸小鳳帶著公主想要的竹炭回到了公主府,直奔公主閨房。
作者有話要說: 警告!!最後一次警告,不能接受女主會在不同時間段和不同的人有愛情關係的請立刻退出!!!這是最後一次警告接下來的劇情毒到你我可不負責的啊!!
然後就是再重申一次,女主會在不同時間段談好幾段戀愛,戀愛對象不代表男主,分手了也不代表game over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