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受寵的皇子,因炭不足,哆哆嗦嗦一個冬天,分位低的妃子,想吃碗蛋羹都四處碰壁……
如成王這樣,直接牽兩頭羊去禦膳房的,都不知道該說他通透呢,還是荒唐。
“殿下,這參?”
林宴吐了口氣:“用了吧!”
“可是……”
林宴嗤笑一聲:“怎麼,怕王叔害我?我現在還有被人毒害的價值嗎?”
……
林夕出門,陳碩自自然然跟上,走到無人處,忍不住開口嘲諷:“虛偽。”
林夕也不惱,施施然道:“兩碼事。”
陳碩道:“過幾天我要出門一趟,大概一個月左右,我不在你出去多帶幾個人。”
“那麼久,去乾嘛?”見陳碩表情為難,林夕聳聳肩:“知道了,去江南幫我買畫本子嘛!我說你下次能不能稍微上點心,彆再把春1宮圖混進去了,上次被母後看到,我差點尷尬死知不知道?端午都被你連累的挨了二十板子!”
“那春宮圖……”陳碩摸了摸鼻子,尷尬道:“你看了?”
“啊,”林夕混不在意的點頭:“看了。”
陳碩一巴掌拍在自己臉上。
“乾什麼呢?打蚊子?”
陳碩正色道:“你年紀尚小,內息也未大成,需固守精元,不宜過早接觸男女之事……”
林夕道:“我是皇子,武功練那麼好作甚?而且十六歲可不小了,母後給我挑媳婦都挑好幾年了,說不定早有人選了……”
生在這種年代,又是皇子,自由戀愛就甭想了,先婚後愛吧!
陳碩卻有些著急:“十六歲,身子骨都還沒長成,你又因早產先天……”
“等等,”林夕腳步一頓:“我?早產?”
陳碩一僵,迷惑道:“怎麼不是嗎?那可能是我在外麵傳言聽多了……”
林夕一聽“傳言”兩個字就沒了興趣,不再追問,拉了陳碩一把,道:“出去耍去,再兩個月就是端午,民間百舟競渡,如今都在苦練,我們去看熱鬨,順便找艘花船耍耍。”
陳碩微鬆了口氣,站著不動:“我勸你緩緩。”
“怎麼了?”
陳碩道:“今兒菜市場殺頭呢!”
林夕不以為意:“怎麼菜市場殺頭很稀奇嗎?”
“今天殺的比較多……”陳碩道:“步軍衙門從昨夜就開始抓人,也不多審,驗明身份就押去了菜市口,就等午時一到,人頭滾滾。”
林夕臉色微僵。
陳碩見狀道:“同樣的事,十七年前已經發生過一次了,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胡說八道是要掉腦袋的。偏這些人或為了錢,或為了利,甚至就為了尋點刺激,自己要去尋死,怨的誰來?心疼他們大可不必。”
“去,”林夕道:“這世上冤死的鬼多了去了,我心疼那些自己作死的作甚?”
到底沒再提出宮的事。
既開始殺人,流言的事就差不多到尾聲了,兩邊達成默契不再推波助瀾,隻需再殺幾顆人頭震懾住那些被煽動的百姓,局勢就暫時控製住了。
至少短時間內,不會有人再提起讓他就藩的事,林宴也是,暫時不會有人逼他去就藩,但想當太子,就希望渺茫了。
不知道皇後悔成什麼樣子。
回到院子,端午送了張帖子進來:“爺,再過幾天不是大長公主殿下生辰嗎?正式的帖子來了……太後為此給幾位殿下求情,提前解了禁,讓一起去呢!”
林夕看了眼放下,道:“知道了,回頭你去庫房翻翻,把壽禮備好。”
端午一愣:“壽、壽禮?”
林夕道:“先前我年紀小,凡事跟在母後後頭,需要走禮的時候,母後隨手給我添一份就行,現在我十六了,當然要自己單獨備禮。”
端午冒汗:“可這個……奴才也不懂啊!也許太後娘娘那裡,已經給您備好了呢?”
林夕扶額,發現自己和獨立之間,還差了一個全能管家。
得,還是先去找太後借個懂這個的嬤嬤來應急,他這裡的嬤嬤,養生做飯帶孩子都是一等一的,涉及勳貴間的人情往來就抓瞎了。
到時候順道提一嘴,大長公主壽誕在即,見太多血不吉利。
旁的不管,既決定“富貴險中求”,為此掉了腦袋也是自找的,可那些個沒腦子、隻圖快活快活嘴的蠢貨,殺了有什麼意思?打幾棍子就夠他們記一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