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修為被廢的第四年,四年前查到的大小如意的擁有者已經不知所蹤。
她至今依舊想不通,為什麼太乙仙宗的大小如意,會是自己家祖傳的玉如意?
就在齊歡顏以為自己可能永遠都找不到真相的時候,因為四大仙宗鎮壓魔族的古戰場出現異動,各宗門派精英弟子去鎮守古戰場。
在戰場上,她見到了太乙仙宗的當代大師兄,掌教弟子明州。
修為已是半步元嬰的明州,和她已逝的相公齊子喬,長得非常像。
在古戰場中,齊歡顏以殺養殺,修為飛速飆升,很快來到了築基圓滿,即將結丹。同時她與明州逐漸相熟,她從對方身上,看到了很多熟悉的影子,讓她愈發懷念曾經的過往。
兩宗弟子在一起剿滅魔族的時候,被修為高深的魔族將領率兵圍困,明州挺身而出,提議自己鉗製魔族將領,其餘人先逃。
齊歡顏本來已經跟隨隊伍撤離,但最終因為擔心明州安危,又折返了回去,想要助他一臂之力。
然後,她看到了這一輩子最難忘的一幕。
明州在與魔將交手中,絲毫不落下風。
他驅使的法器,就是傳說中太乙仙宗早已消失不見的大小如意。
齊歡顏隱沒在暗處,看著隨口訣能隨意變化大小的玉如意,將那魔族將領生生砸死。
她永遠都記得,自己家傳玉如意的樣子,每一條紋路,都被她死死刻在了自己的腦子裡,那上麵的絡子還是她親手編的一對錦鯉。
明州離開了,齊歡顏隱沒在幾米遠的土牆之後,目送他的背影消失。
那天晚上,齊歡顏突破築基,煉就金丹。
第二天,明州詢問她去了何處時,她語氣十分淡定地告訴對方,她隻是找了個無人的地方突破修為了。
這次意外之後,宗門弟子的曆練被叫停,四宗聯手再次鎮壓魔族。
回到劍宗後,齊歡顏開始閉關,拚了命的提升修為。
又十年,等她以金丹大圓滿的修為出關時,聽到的就是太乙仙宗大師兄即將與仙宗掌門獨女,他的師妹結為道侶的消息。
齊歡顏自請與劍宗宗主一起前去觀禮,因她天賦卓絕,宗主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 不過在那之前(),她回了一趟凡俗。
二十多年過去了(),京城還是那個京城,曾經顯赫一時的顏家和齊家,宅院都已經荒廢。
隻有住在那附近的老人,才聽說過二十多年前發生的那一場慘劇。
齊歡顏坐在一個胡同口,聽著一耄耋老人給圍在他身旁的一群小孩子講著過往的故事。
他說:“那顏家嫡女自小就與齊家嫡子感情深厚,那真真是郎才女貌,青梅竹馬。
可惜啊,兩家也不知道得罪了誰,在兩家成親當日,被滅了滿門。
至今二十多年,官府都沒有查出凶手。”
隨後他壓低聲音:“不過我隱約聽說,似乎是得罪了仙長,上麵不敢查呢。”
那老頭說完後,旁邊一算命先生嗤笑一聲:“老頭,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老夫早年給齊家嫡子算過命,命數極差,活不過十歲。若是活過了,那就是要克父克母克妻族,果不其然啊。”
齊歡顏心中一動,早知四大仙宗之外,還有隱世的天機宗,其宗弟子皆以黑色羅盤為信物。
這位算命先生的卦攤上,正好放著一個小巧不起眼的黑色羅盤,像是個擺設。
她隻是稍微遲疑了一下便上前詢問:“不知先生是否能給我也算上一卦?”
那算命先生隻看她一眼就讚了聲:“好硬的命,九死依舊還生,姑娘前路坎坷已去,未來必定逢凶化吉遇難呈祥。”
齊歡顏並不為之所動,隻說:“我想尋我的相公,不知道先生能否算出,他現在是否還在人世?”
那算命先生沉默良久,才歎了一聲:“姑娘何必執著呢?”
齊歡顏笑:“我這人,隻有執著這一點好處。先生若是不說,我也不會怪您,來年我給先生掃墓。”
那算命先生和她僵持很久,最終還是無奈地開了口:“看姑娘的麵相,與你牽過姻緣的人,確實還在人世,不過他快要成為彆人的相公了。”
凡間一行,仿佛絲毫沒有動搖齊歡顏。她回到了劍宗,不久跟隨著送賀禮的隊伍去了太乙仙宗。
宗主之女與其嫡傳弟子明州拜堂之時,一柄暗紅飛劍自天外飛來,直直劈向了一身紅色喜服的明州。
在場眾人,隻有劍宗宗主以及幾位長老麵色突變,他們都認了出來,那是劍宗排行第三的名劍殺生,也是最凶的一柄劍。
現在這柄劍,歸屬齊歡顏。
明州反應極快,他拉著他的師妹躲過了那柄劍,但是劍意依舊傷了他。
“不知是哪位道友不請自來?”明州朗聲問道。
齊歡顏越過人群,一步步走向明州。
“明州,或許我該叫你,齊子喬。”她五指張開,殺生在沾了明州的血之後,再度飛回她的手中。
明州的臉色變了:“你是誰?”
他沒有否認。
齊歡顏突然笑了,笑著笑著一滴眼淚落了下來,她突然覺得自己這一生很可笑。
她從凡人到
() 修士,曆經生死,為了給家人,給齊子喬報仇,拚了命的往上爬,不敢有絲毫鬆懈,生怕對不起他們。
原來從來就沒有什麼凶手,一切都是齊子喬自導自演。
她深愛過的人,她認定會與她白頭到老的人,是個徹徹底底的騙子。
“我叫齊歡顏,二十多年前,我還有個名字,叫顏歡,明師兄應該還記得。”
“你沒死……”
“是啊,陰曹地府走了一遭,我卻沒死。我還想著,有朝一日,要為我那死不瞑目的夫君報仇,誰曾想,他不但好好的活著,還即將娶新婦。”齊歡顏臉上不帶仇恨之色,一字一句,卻讓人心驚膽戰。
“明州,我隻問一句,為什麼?我何德何能被你選中?”
明州垂眼:“為了破情障。”
從金丹突破元嬰,有心魔纏身,堪破之後變可化丹為嬰。
他並未完全突破,隻因為情障已破,心魔難除。
“嗬嗬……好一個破情障。”想要破情障就要先用情,他確實愛過顏歡,卻又毫不留情地要了她的命。
“那玉如意想必也隻是借口了?你想滅我一族,何必多此一舉?”
明州不語,他深深凝望著和記憶裡完全不同的那張麵孔。
為什麼呢?因為害怕見到她不可置信的表情,不想麵對她的憎恨,編造一個故事,讓她以為齊子喬至死都愛她,這不好嗎?
他隻是沒想到,顏歡會那麼執著的尋找真相。
凡俗二十載,他以為自己不曾動搖,可仍舊纏身的心魔仿佛在嘲諷他。
世間之事,一飲一啄,他的多此一舉換來今日顏歡的親口質問,她竟沒死,她竟沒死!
旁邊觀禮的各宗宗主長老全都麵麵相覷。
太乙仙宗的宗主眼看情況不對,想要出手製住齊歡顏,卻被劍宗宗主攔住了。
明州是太乙仙宗的仙道種子,他們劍宗的歡顏可是先天劍體,同樣不可小覷。
兩人恩怨無解,既然在今日爆發,總要有個解決辦法。
“你二人之恩怨,總要有個解決的辦法,歡顏,你欲如何?”
她欲如何?齊歡顏想了想:“弟子欲約戰太乙仙宗明州,生死戰,不死不休。”
明州應戰。
那一戰,可謂驚心動魄,足足打了三日三夜,最終,明州被萬劍穿心,釘在了太乙仙宗宗門牌匾之上,魂飛魄散。
齊歡顏渾身染血,拎著手中的殺生,一步步走下太乙仙宗。
直到片尾曲響起,周靖的手依舊在不停發抖。
和他一樣完全呆坐在位置上的人還有很多,直到幾分鐘後,掌聲才轟然響起。
隨著觀眾陸陸續續的離場,周靖並沒有離開,他留在了放映廳裡,等待著第二場開場。
隻看一遍,不能讓他完全領略整個修仙世界的美妙。
一直連續看了四場,他才終於走出了影院。
剛走出影院,他就點開星腦,編輯了很長一段話,發在了自己的賬號下。
每天一瓶子V:連續看了四場《仙俠情緣之求仙》才敢寫下這段總結。
這個名字已經概括了電影的全部內容,仙俠,是世界觀,情緣你們懂的,秦導一貫喜歡劇情穿插著愛情敘事,最後是求仙,敘事主線。
這是一部看完之後通體舒暢的電影,無論是心理上,還是精神上。跟隨著女主歡顏的視角,從她死亡,到重生,再從一個乞兒走到劍宗弟子,每一步,都是坎坷,所有的坎坷都會被她撕碎。
無論是場景還是劇情,這部電影我挑不出任何毛病。
要我給電影打分,我給九十九分。
扣的那一分……我就想對秦導說一句話,咱們能把仙俠情緣的情緣去掉嗎?
心理陰影已經犯了啊秦導!
我都已經能夠接受男主角是個死人了!你為什麼不讓他死得徹底一點!!!
你知道嗎,我甚至接受了替身這個設定,我明明已經接受了啊!
咱們就非要在電影裡放個愛情線嗎?斷情絕愛的女主我們也很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