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青桉轉身握住秦暮的手,笑哈哈的揮著手說:“好,我們這就走。”
隨後魏青桉拉著秦暮離開。
兩人的身影在身後交錯在一起。
走的稍微遠一點,秦暮停下,抽回了自己的手說:“已經沒事了。”
魏青桉跟著被迫停下,尷尬的收回手,她這才看到秦暮的正臉。睫毛很長,臉蛋很小,有一頭烏黑如墨的長發,明亮的月光落在她不施粉黛的臉頰,素雅清冷。
“我可以走了嗎?”秦暮問她。
魏青桉失神的側身讓開道,“哦,可以,剛才的事對不起啊,事發突然,我……”
“沒事。”秦暮繞過她走了。
等秦暮走遠了,魏青桉突然追上來,把什麼塞進秦暮手裡,她一邊後退一邊大聲說:“算是剛才的謝禮,你嘗嘗,很好吃的。等有機會再給你摘,我叫魏青桉。”
秦暮抬起手,攤開手心,是三個桃。
魏青桉……
這是秦暮第一次知道她的名字。
之後在開學前的那幾天裡,秦暮總是撞見魏青桉和淩兮走在一起,兩人有說有笑。
同學們都說她們在一起了,流言蜚語,三人成虎,秦暮當真了。
直到開學前一天,下了大雨。
圖書館停電,帶傘的同學走了,沒帶傘的讓室友接走了,隻剩部分人留下。
秦暮沒傘也沒室友,找了個角落坐著。
夏天不冷,她抱著書包靠牆休息。
沒一會兒,身上突然多了個外套。秦暮在假寐,衣服搭上來的時候,她就醒了,但因為太黑沒看清楚來人。
那人不知道秦暮已經醒了,在書架旁嘟囔著說:“真是倒黴,怎麼偏偏在我來的時候停電,我都多久沒有來過圖書館了,而且我的根據地竟然也被占了。”
根據地?她在說這個位置嗎?
秦暮收起外套,起身說:“不好意思,占了你的位置,外套還你。”
“啊!”那人被嚇到,大喊了一聲。
秦暮對她的吼叫波瀾不驚,摸黑向前走了兩步,外套塞給她。
那人回過神,本想凶秦暮走路沒有聲音嚇到她,但她伸手時,碰到秦暮冰涼的胳膊,又把外套推回去說:“你用吧,彆感冒了,這電不一定什麼時候來。”
“沒事。”秦暮堅持還她。
那人沒想到秦暮這麼倔,直接拿過衣服披在了秦暮身上,把她的胳膊包在外套裡麵,彎腰拉上了拉鏈,笑嘻嘻的說:“都說了給你穿,你這小身板彆感冒了。”
秦暮被裹在外套裡動彈不得。
不過她聽出了這人的聲音,是魏青桉。
倒真是有點緣分。
那晚兩人在她的根據地待了一晚,魏青桉一開始還拘謹,後來在秦暮耳邊嘰嘰喳喳說到半夜。鬼故事、冷笑話和她最喜歡的曆史,直到她困了,睡了。
秦暮才反應遲鈍的笑了好一會兒。
第二天天快亮,雨停了。
秦暮拉開拉鏈,起身把外套披在魏青桉身上,走之前,她借著光看回頭看了眼。
大概就是這一眼,秦暮記在了心裡。
之後就是網球賽結束那天,小曦告訴秦暮,她喜歡魏青桉時,秦暮愣住了,心口酸酸的。可她沒資格說什麼,隻能把所有的情緒藏在了內心處,沒讓任何人知道。
直到小曦去世,秦暮都沒讓她知道。
小曦和魏青桉關係有進一步發展的時候,是在她們研二那年。
研二那年,魏青桉回來了。
學校說,她將兼任考古係的老師,為期半年,之後看魏青桉的意思。
跟秦暮一起回來的,還有淩兮。
隻不過她並不是回來當老師的,而是特意陪秦暮回來辦理手續的。
小曦得知這個消息,激動的一晚沒睡。
秦暮知道後,也有些失神。
那個人,自己似乎很久沒有見過了。
後來再見是學校的大會上,魏青桉上台發表講話。當她穿著白色襯衫、全身黑色西裝,紮著低馬尾上台侃侃而談的時候,秦暮覺得她變了,而且變化好大。
以前的魏青桉,眼睛裡總是帶著淺淺的笑意,說話溫柔和熙,就算生氣也不會擺冷臉。可那天的魏青桉整個人似乎生人莫近,帶著很強的距離感。
這不是成熟故作穩重的改變。
而是將近換了一個靈魂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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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總,這邊,這邊!”張帆看到秦暮的車子,雙手揮著喊她。
秦暮把車停靠過去,她解開安全帶,拿著包急匆匆的下車,然後鑰匙丟給李家山說:“把車停好,那個藝術家我自己去見,你們在外麵等著。”
“啊?”張帆不放心,撅起了嘴。
秦暮接過張帆手上的炸雞和咖啡,安撫道:“放心,我自己會處理的。”
“好吧,那你加油。”
“知道了。”
秦暮走進陶瓷店,正在忙碌開店的店員攔住她說:“請問,小姐你找誰?”
秦暮提了提手中的早餐說:“找你們淩兮淩老板,我是流年公司的秦暮,昨天和她約了談合作,不知道她在嗎?”
“哦,在的,二樓。”
秦暮笑著點頭,“好,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