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則握著電話的手緊了緊,持之?陸持之?李湖在影視圈地位不低,能夠被他認識又叫‘持之’的,除了陸持之,不做其他人選。
他呼吸有一瞬間急促,聽到李湖又說:“那個……”
季則打斷他:“李叔,原奚閣是吧?我剛還在和法法說去找你們玩呢,過節還蠻無聊的。”
李湖的聲音停頓了許久,不確定的問:“你要來?”
季則點頭,轉身去房間拿了個新浴袍,然後就往衛生間跑:“我最多半個小時就到。”
法法跟過去接過季則丟過來的電話,看著季則關了浴室門:“哥,你要出去啊?”
“你去安排一下,五分鐘以後出發去原奚閣。”季則的聲音和著水聲自浴室裡傳來。
法法一臉不解,不過還是應了一聲,然後去安排保鏢。博哥和戒哥聽到季則要去原奚閣參加聚會,一時也摸不清頭腦,問法法:“你聽清楚了嗎?”
他們是季則親自選的保鏢,跟著季則已經好幾年了,季則是個很好的雇主,出手大方,而且對他們的家人也很關心,送太太名牌化妝品,送小朋友進口玩具,送老人知名保健品,連老人住院的費用都是他派人去繳清的,所以他們都很喜歡季則,對季則的安全也很上心。
好的一點是,季則對自己的安全比他們還上心,除了品牌安排的活動,從不參與私人活動,所以他們聽到季則要去原奚閣找李湖他們,都感到十分震驚。
法法今年才二十二,性格十分好:“當然聽清楚了,季哥親自說的讓準備車。”
戒哥皺著眉:“那把周縱他們幾個也喊上吧,原奚閣那地方都是有錢人的地兒,萬一出了事咱們人多不至於吃虧。”
“行,不過咱們去這麼多人也不太好,咱們這車四個,剩下的人就在原奚閣外麵等。”
三個人商量了一通,季則根本不知道他們的糾結,一路上催了三次讓車子再快一些。
法法忍不住問:“季哥,有人在原奚閣等你嗎?”
季則忽然就冷靜了下來,他表現的太明顯了。看著法法詢問的眼神,季則說:“江少亭說原奚閣有湖,還能開快艇,法法,等下我帶你。”
法法身體往後傾:“哥,你放過我吧,我現在暈水。”
季則看了看車窗:“那你轉那邊,我暈你。”
法法十分不樂意的側過身看車窗外,季則每次都這樣,碰到不想回答的問題就捉弄人。
車子很快便到了原奚閣正門口,原奚閣是一個依山而建的彆墅區,不過不對外售賣,每一棟彆墅之間都離得很遠,專門用來給富豪名流休閒宴客用的,平常人很難進來。
因為隻有一個管家碼,出示之後,保安並沒有因為季則是明星就給他特殊待遇,態度堅定的要求他們隻能進一台車。法法和戒哥他們原本是想讓周縱的車子停在遠一點的地方不下車就行,誰知原奚閣的人直接不讓進,這個他們不能同意,不過還沒來得及表達意見季則便說:“那我們就進一台車吧,另外一台車可以先回去。”
戒哥皺眉:“就讓周縱在門外等,反正他們也沒事。”
季則的心思不在這個上麵,就沒有再回複。李湖他們所在的彆墅叫瑤光路,有專門的車子引他們過去,季則下車的時候,竟然是江少亭在等。
江少亭看到季則,一臉緊張的湊上來,還沒說什麼,就看了法法一眼,憋著不肯說了。
法法翻了翻白眼,覺得江少亭就是個幼稚的小孩,明明也是個流量明星,卻自願給季則當小弟,不知是何居心。
季則側過頭:“說吧,法法聽不到。”
法法當即又看了兩人一眼,表示他還沒聾。
江少亭有點煩他沒眼色,拉著季則往旁邊走了兩步,附耳過去:“陸持之在裡麵!”
季則微微垂著眼,沒有什麼特彆的表情:“這麼巧?那我還是不進去了,避避嫌。”
江少亭愣了愣,這是什麼劇情?他有些著急:“是陸持之!”
季則麵露為難:“我和他發生過衝突你又不是不知道,萬一待會兒得罪了他就不太好了。”
江少亭被他弄懵了,難道真是他搞錯了,其實季則根本不喜歡陸持之?見季則要往回走,他趕緊拉住季則:“導演讓我來等你的,你走了我怎麼和他說?”說完又立刻反悔,“算了你走吧,裡麵的人都不是我們能惹得起的,彆給自己找麻煩了,我自己進去就行。”
江少亭從小就是在名利場長大的,並不怕這種場合,但他偶像不能在這裡受委屈。
季則在心裡翻了個白眼,正在想要怎麼反口,路邊便又來了一輛引導車,一個穿休閒裝的男人從車上走下來,直直的看著季則:“喲,這不是持之的男朋友麼,快來,持之在裡麵呢。”
江少亭護著季則,看著來人說:“林先生,您彆開玩笑了,我季哥和陸先生真不認識。”
林勳看了兩人一眼,似笑非笑的對季則說:“這不馬上就可以認識了。”說著他往前走了兩步,“請吧,季先生。”
江少亭還要說什麼,被季則拉了一把,就見季則笑著說:“您先請,林先生。”
季則是認識林勳的,以前他就和陸持之關係好,曾經還有人扒過上流人士的朋友圈,其中有一張陸持之的朋友圈關係圖,林勳在陸持之的朋友圈位置十分靠前。
跟在林勳身後,江少亭拉了拉季則,用氣聲說:“等下打了招呼我們就走,我帶你去釣魚。”
季則挑眉,不給他和陸持之湊對了?江少亭看出他的意思,立刻說:“你又不喜歡他,沒必要和他們混在一起。”
林勳不知道有沒有聽到兩人說話,他沒回頭,直接將兩人領進彆墅穿過大廳上了二樓,然後停在某一個房間門口敲了敲門:“看我帶誰來了?”
季則看過去,屋子裡有六七個男人,大家都穿得很休閒,正在打麻將,聽到敲門聲都朝這邊看過來,季則的目光自然而然落在陸持之身上,下一刻便和陸持之看了個對眼。
周圍的聲音都消失了,季則的心跳也消失了,鮮活的陸持之就在他麵前,而且還看著他。季則心裡的傻麅子不受控製的撞來撞去,讓他不敢動彈,唯恐失態。
有個微胖的男人笑著站起身:“這不是季則嗎?沒想到有一天我也能見到大明星。”說著他走過來,又看向江少亭,“少亭,老朋友了。”
“丁哥。”江少亭乖巧的在一旁站著,“我和季哥來給你們和陸先生打個招呼。”
季則終於找回了自己的神誌:“丁哥好,陸先生好。”
裴域丟出去一張牌,笑著說:“我們其他人不好嗎?”
季則看到陸持之唇角勾了一下,他的臉猛地一下就紅了,感到十分丟臉,便一個個喊過去:“裴先生、林先生、霍先生,你們好。”喊完又看李湖,“湖哥。”
幾個人都笑了起來。
李湖知道這群祖宗難伺候,根本就不想要季則來,但是他又拿不準季則和陸持之到底有沒有關係,便打岔說:“怎麼這麼快就到了?朋友送走了?”根本沒朋友,就是給季則一個隨時走的借口。
誰知季則非常不上道:“已經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