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小言感覺她的旁邊有陌生的氣息,不是熟悉的人,這些年養成的習慣讓她立刻緊繃了身體,精神力外放,做好警戒,隨即放緩呼吸,模仿著熟睡的狀態,腹部一起一伏,呼吸平穩,表情放鬆,就好像在做著什麼美夢一般。
嚴小言等了許久也沒有感到殺氣,她這才小心地眯起眼打量著四周,隻是正對著她的就是這讓她忍不住皺眉的一幕。
一男一女在她的床邊激情擁吻,而那女的看起來也就是十六七歲的樣子,那男的也不過看起來比那女的要大上兩三歲,因為嚴小言正對著陽光,刺眼的陽光下,她無法看清楚這兩人的麵孔,卻有一種奇異的熟悉感。
隻是這兩人的氣息明顯讓她感到陌生,但是隻是見到這兩人身影就有一種熟悉感……這種違和的感覺讓嚴小言不舒服地皺起了眉。
眼見著那女孩的衣服都已經快被全部脫掉了,男子的大掌在女孩的身上遊移,揉搓著前麵發育良好的大包子,聽著那有些粗重的喘息,還有那對男女唇角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的銀絲,嚴小言猶豫著是不是要回避一下還是就這樣躺著,畢竟以前遇到這種事情隊長總是讓她回避。
隊長說,對於發生在大庭廣眾之下的這種行為,當事人不要臉,你不能跟著不要臉。
隻是她現在即使想要回避也心有餘而力不足,嚴小言感覺到自己的胸口一陣陣地生疼,而且頭腦有一種暈眩感,她感覺她的手腳有些跟不上思維,是一種**和思維的不協調。
這些異狀在她醒來的那一刻就用精神力探查過了,這確實不是她的身體,精神力與身體的不能完全匹配,導致了她的手腳有些不聽使喚,而且她記得是短發,但現在她的頭發挺長的,至少比以前長多了,都可以束起高高的馬尾的長度,不方便行動的長度。
嚴小言思索了許久,最後還是無視了那一對男女,偏過頭繼續打量著四周,她可以肯定這裡不是那個充滿硝煙一片荒蕪的末世,這間房間乾淨整潔,沒有任何怪味,她蓋的被子柔軟舒適,散發著太陽的香味,她甚至可以在這件房間中看到一盆鮮花,還有那桌上放著的水靈靈的蘋果,那是整整一籃子蘋果,零星有兩個擺在了桌子旁邊。
看到蘋果,嚴小言的眼睛亮了起來,她仿佛能夠想象出那香甜的味道,嚴小言不由地咽了咽口水,饞涎地看著那個水靈靈的蘋果,她曾經也有過肆無忌憚咬著蘋果,還隨意將蘋果扔到榨汁機裡榨汁的日子,可是這些,在末世之後就隻能是回憶。
嚴小言忍著胸口的疼痛,一手支撐起身子,一手努力伸向在那邊桌子上的蘋果。
還差一點,就差一點了……嚴小言手上更加用力,顫顫巍巍地用手去觸摸那圓潤飽滿的蘋果,她似乎都可以聞到那蘋果散發出來的陣陣幽香了,嚴小言想著蘋果的酸甜口感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更加努力地想要撐起身子抓住那個蘋果。
可是她的胳膊突然一陣無力,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手上一軟,滾倒在了地上。
這動靜總算讓那難舍難分的兩人回過神來,那女子匆匆地穿著自己的衣服,神色驚慌,手忙腳亂,而那個男子一開始麵上劃過一陣不自然,隨即不知想到什麼,麵上鎮定了一些,開始幫那女子整理亂七八糟的衣物,還用眼神狠狠瞪了嚴小言一眼,似乎是惱羞成怒了。
而嚴小言卻並沒有理會,她終於如願地拿到了心心念念的蘋果,現在滿心滿眼都是蘋果,她一手拿著蘋果,一手捂著疼痛的胸口,用手肘抵在床沿借力,總算將自己挪回了床上。
嚴小言大口喘著氣,感覺一呼一吸之間胸口更疼了,不過看著手中的蘋果,嚴小言笑得滿足,她迫不及待地大大地啃了一口蘋果,發出一聲“哢嚓”的清脆響聲,這讓那邊正在拉扯衣服上褶皺的男女聞聲轉過頭來。
男子有些錯愕地看著嚴小言,卻見嚴小言仍然捧著蘋果小心翼翼地啃著,連不小心沿著蘋果皮流下的汁液都細細地舔乾淨,活像那生活在F區的下等人,那是生活在社會底層的存在,他們肮臟、瘦弱、生活落後,完全靠著乞討或者出賣勞動力過生活,甚至隻要一小塊白麵包就能讓那些個下等人自相殘殺,鬥得你死我活,他們卑賤得像那苟延殘喘的牲畜,他們無時無刻不用貪婪的眼光盯著你手中的食物,甚至連掉落在地上用腳碾過的饅頭也願意趴伏在地上用舌頭一點一點舔掉。
而他們吃東西的樣子就像此時此刻的嚴小言一樣,連蘋果核都不放過,嚼著嚼著咽下去。
男子想到這裡,不由厭惡地看著這個粗鄙不堪的女人,也就是現在的嚴小言。
再想到他和這個女人的婚約,男子的厭惡之情溢於言表,感覺到旁邊的女子拉了拉他的衣服下擺,一副怯生生的模樣,男子這才收斂一些,瞪了一眼嚴小言,看著女子的眼中閃過憐惜,她應該是被嚇到了吧,他果然還是太唐突了,隻是比起囂張跋扈的嚴小言,果然還是溫和的嚴小雯比較適合自己。
想到這裡,男子挺了挺胸膛,看著嚴小言一臉決絕地說道:“嚴小言,我是不會和你結婚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嚴小言正滿意地舔著手指頭,回味著蘋果的香甜,然後依依不舍地看了眼桌上的另外一個蘋果,嚴小言算了算,加上果籃裡麵的,一共還剩下八個蘋果,她想著要不要做好規劃,一天吃一個?或者兩天吃一個?她的身體現在很弱,不能出去找食物,所以食物還是省著點吃比較好,剛才她果然是太衝動了,居然一下子吃掉了一整個蘋果……嚴小言懊悔地低下頭,這樣要怎麼撐到身體恢複呢。
嚴小言正在糾結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一抬頭就正好看到了那剛才還衣衫淩亂的一男一女已經著裝整齊地站在她麵前了,現在那兩人都看著她,而叫她名字的正是那個男子。
嚴小言努力回想那個男子在叫了她名字之後說了什麼,為什麼要一臉英勇就義的表情看著她,就好像她看著一隻六級變異熊的表情。
難道她這個身體長得很嚇人?這麼想著嚴小言不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真的很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