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大唐盛世20(1 / 2)

李婉儀又驚又俱,麵對侍衛的阻攔,她不管不顧地向外衝去。她是有封邑的公主,縱是她不怎麼受寵,但在先皇和今上在位的時候,她的輩分擺在那裡,總不會太難過。皇室的金枝玉葉,除非牽扯到了謀反厭勝,入了獄都有特權。

她對付不了代王,對付不了李敬猷,但她不信這些普通侍衛敢對她無禮。

對她無禮就是對皇室無禮,對皇室無禮是要殺頭誅九族的。

她拚著受點傷,隻要能逃出公主府,進了宮,她定要李弘付出代價。

一個受寵的病弱皇子不算什麼,一個受寵的健康皇子,代王李弘在謀劃著什麼,任誰都能夠看得出來。不說聖上會是個怎麼反應,單是王皇後那邊的反應就足以讓他焦頭爛額。

不管他使出什麼手段弄沒了她的聲音,但她還有手,還能夠寫字。

不得不說,千金公主還是有點急智的。

隻是,這一切的前提是,她能夠出了這公主府。

她曾經精心打造的黃金屋,現在成了她自己的金籠子。

兩個高大侍衛一攔沒能攔住後,兩個高大壯的婆子出現在千金公主李婉儀的麵前,什麼皇室威儀,什麼公主之尊,她們全然沒有看在眼裡,上手就將不斷掙紮的千金公主擒住。

李婉儀發了瘋似的掙紮著,鬢發間的金釵步搖掉了一地,卻還是被兩個婆子不由反抗地關進了閨房中。

這個時候就不得不稱讚蕭明晟用藥暫時讓李婉儀發不出聲音的機智了,不管李婉儀怎樣張嘴尖叫,她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蕭明晟負手走在李婉儀斥重金打造的公主府中,沿著鵝卵石小路向擷芳閣的方向走去。

李敬猷在抄手回廊處便與蕭明晟分開,他手下兵士打著保護之名控製住了整個公主府。這府中侍衛是公主的親衛,人數不多,忠心程度卻很高,都是公主封邑領地出來的人。要不是他帶來的兵士中有祖父軍中的人,想要在短時間裡控製整個公主府還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李敬猷看得出來,自家主上是相當反感千金公主。若不然,也不會在扣了一個出賣王柳兩家的黑鍋後,還讓他帶人查處公主私庫,提審千金公主身邊的婢女侍衛,搜羅千金公主本身罪狀。

不過,會被主上盯上的,絕對是因為她本身不是什麼好東西,乾了坑害大唐百姓的事情。

深信主上的李敬猷摩拳擦掌,決定事無巨細,要將千金公主這三十八年人生裡所有乾下的虧心事都羅列出來,方才不愧他大理寺少卿之職。

千金公主府已經完全被李敬猷帶來的人控製住,蕭明晟一路向擷芳閣的路上,隻見到李敬猷帶來的兵士,公主府的婢女侍衛皆被關押起來。

這指正王柳兩家的鍋,其實不給千金公主,蕭明晟也準備挑個罪有應得的家夥頂上。若不是千金公主動了賀蘭敏之,蕭明晟都想不起長安還有這一號人。

蕭明晟看了一眼綁在湖邊的小舟,坐船到湖心的樓閣還得劃船,莫不如用輕功過去了。

這般想著,蕭明晟運起內力,足尖一點,兩三下,無聲掠過湖麵,輕輕落在擷芳閣外的廊椅上。

蕭明晟抬眸看了一眼門扉緊閉的擷芳閣,忽地挑眉。片刻後,他刻意加重了足音,慢悠悠地走到雕花朱門前,抬手推開了門。

擷芳閣裡,安靜得針落可聞。

蕭明晟彎了彎唇角,心道賀蘭敏之還挺謹慎。

走過正堂,撩開珠簾,蕭明晟走進擷芳閣裡屋。

擷芳閣的裡屋大概是李婉儀享樂的地方,一應布置奢華至極,比自己就寢的閨室還要用心。尤其是裡屋寢具,那張雕花木床就占了整個裡屋三分之一的地方,鮫綃的帷幔層層疊疊地垂落,依稀能夠看到床上有個人影動也不動地躺著。

床榻邊,香爐中煙氣嫋嫋,馥鬱的香氣充斥在整個房間裡。

蕭明晟是武者,亦是醫者,想要在他麵前裝死裝昏迷絕對是個技術活。彆說隔著這十來步的距離,他之前在閣外就聽到了賀蘭敏之明顯有些不穩的呼吸。

蕭明晟眨了一下眼睛,想起前段時間在狀元樓外見到的那有如芝蘭玉樹般的青年,心中忽然冒出些許惡趣味。

於是,蕭明晟裝著不會武的普通人,踩著略顯沉重的步子,走到床前,抬手撩起鮫綃帷幔,口中卻發出了女子有如鶯囀的聲音,道:“郎君……”

撩起的鮫綃帷幔下,闔著眼眸的青年霍地睜開眼睛,合身向他撲來。雖然在蕭明晟看來,這身法著實有些笨拙,但在普通人中也算是敏捷了。

鴉黑的長發披散在賀蘭敏之的身後,容貌姝麗的青年麵容緊繃,目光狠戾,全然沒有數日前狀元樓外的溫潤儒雅,而他的手中則緊緊攥著一隻沾著血的木簪。

蕭明晟驚愕一瞬,但他反應極快,幾乎是一瞬間就抓住了賀蘭敏之攥著木簪的手,合身而上,直接將賀蘭敏之壓在了身下。

賀蘭敏之悶哼一聲,卻是掙紮著偏過頭,惡狠狠地瞪向蕭明晟。他的目光在觸及蕭明晟的臉時怔了一下,但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那點明明是個男人卻發出了女聲的驚疑全然拋在了腦後,隻近乎咬牙切齒地道:“放、開、我!”

雖然喝令蕭明晟放開自己,但賀蘭敏之其實並沒有指望這個男人照做。因為這群權貴,真真沒一個好東西。

什麼潑天的富貴,什麼日後發達了莫要忘記他,他呸!要不是那個同窗無恥,給他下了藥,讓他身體提不出力氣來,眼前陣陣發黑,那些家夥怎麼可能那麼容易抓到了他。

就像是現在,若不是他依舊提不起氣力,眼前這個男人雖然是個練家子,但再怎麼說,他也能跟他過上兩招。而不是挾持無果,反被壓在了床上,動彈不得。

就在賀蘭敏之暗自咬牙的時候,桎梏他身體的手臂卻鬆開了,一個微沉的男聲在他身後響起:“你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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