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分明是盛妍給陸以容發的消息。
卻被司寒利用公司的網絡截了下來。
盛妍動了動唇,無聲吐出兩個字:變態。
司寒又接連念了好幾句盛妍給陸以容發的,之後又開始一本正經地拿著陸以容給盛妍發的消息,當做是自己的回答念了出來:“我很快就會回來,你最近過的怎麼樣?”
“行了。”陸以容無意看他在這裡妄想,目光注視著他手中的球棒,開口道:“雖然你不是爸親生的,但爸對你也不算是完全失望,你沒必要把自己弄到——”
“閉嘴!”司寒聽見她的聲音,眉宇間的戾氣就凝了起來。
他抬手拿著球棒指著陸以容的方向,麵上都是仇恨和痛苦:“都是因為你!”
“都是因為你聯合那個諾家的小賤-人,爸才會相信那份假的DNA報告!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目的,你不就是想把婉婉從我的身邊搶走嗎?我一直跟爸解釋,可他不信那是你們的陰謀。”
“我一直就知道,他從來沒有信任過我,從來沒有!”
“隻有婉婉是愛我的,隻有她會想我。”說到後來,司寒的聲音慢慢放低,然後他看向柳婉的方向,慢慢地扯出了一個笑容:“婉婉,你看,你以前總說,你愛的不是我的身份,是我這個人,現在我不是總裁啦,我跟你一樣了——”
“你來我身邊,我們去過普通人的生活,好嗎?”
陸以容瞧著他這副樣子,怎麼可能將柳婉交給他。
司寒骨子裡就是個瘋子,從當初他敢將一個大活人變成他禁-臠的時候,她就該知道。
再說了,若是那份司寒與司琊的DNA報告為假,就算她和諾依再怎麼使勁也沒用,可惜了,怪就怪在司琊當年錯看了人,歡喜地當了接盤俠。
然而這時,盛妍卻抬手碰了碰她的胳膊,示意她讓開。
“婉婉,聽話。”陸以容小聲讓她避開,甚至將手機往盛妍的手裡塞,目光緊緊盯著司寒的動作,以防他突然發難,自己大不了去擋一下,給小助理爭取報警的時間。
盛妍搖了搖頭,心道真讓司寒這麼個大男人爆發起來,她和陸以容兩個都不夠錘的。
她從陸以容的腋下矮身穿過,慢慢地走到了司寒的方向,隻低聲道:“我跟你走,你將手裡的東西放下。”
司寒看著她那張讓自己日思夜想的臉龐走近,目光裡不由露出幾分癡迷來,連日來對她的思念一並爆發!
這是他的人,是他從出生到現在,唯一確定,從今往後都會屬於他的東西。
“司寒對您的好感度達到70……80……99……100!恭喜滿分!”
他看著盛妍慢慢走近,握著球棒的動作鬆了鬆:“你看,要不是你,我也不會被針對,丟掉我的榮華富貴,但沒關係,你也曾因為我失去了容顏,我們倆扯平了,對嗎?”
盛妍平靜地看著他,心中有了一個計劃,係統在她腦海裡提醒道:“該計劃有危險,請務必小心。”
盛妍沒搭理係統,隻輕輕閉上了眼睛,腦海中閃過無數的畫麵——
那是她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每次照鏡子,那道幾乎橫貫了她臉麵的傷疤,都猙獰地映入她的眼簾。
很醜,也很痛。
盛妍感覺到自己四肢百骸開始顫抖,而後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看到了已經一手握著球棒,另一手扔了手機,試圖捧上自己臉麵的司寒:
“我記得,你這裡曾經受過很深的傷,這才幾個月,你不可能修複好的,讓我看看最真實的你……”
下一刻!
盛妍一言不發,動作迅疾地擰住了司寒握著球棒的手腕,用力一彆!
男人吃痛一下,金屬球棒落在地上發出了“哐當”一聲。
同時,司寒的手已經落到了盛妍的鼻梁上,摸到了那平整光滑的肌膚。
盛妍略一勾唇,順勢將已經彆住他手腕的動作用儘渾身的力氣反壓到他的身後,因為人有些矮,她乾脆抬腳踢了下司寒的膝側,而後抬腳踩上了他的後腰,用全身力氣去壓製他。
司寒陡然被她的巧勁彆的手都要斷掉,不由順著她的力氣半跪、而後伏地,臉上神情依然停留在震驚裡:“不可能,現在的技術根本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修複,你的傷呢……不不不!你不是婉婉!你不是我的婉婉!”
盛妍從後往前,掰著他的手讓他大叫出聲,湊近了輕飄飄地說道:
“我當然不是你的婉婉。”
“你以為你跟柳婉扯平了?不,沒有,你丟掉的隻是你的榮華富貴,可柳婉卻丟的是一條命啊。”
“她當初被劃傷臉的時候,比你現在痛十倍,她也沒叫,你叫什麼,嗯?”
司寒手臂關節處傳來尖銳的、鋪天蓋地的疼痛,但他痛得漲紅了臉,卻依然大聲問道:
“婉婉呢!我的婉婉呢!”
他心中已經猜到了某個可怕的答案,他卻仍然不敢相信。
隻有係統在如實彙報了他的心情:“司寒對您的悔意值達到70……80……99!請宿主再接再厲!”
盛妍給了他最後一擊:“你的婉婉,不是已經被你逼死了嗎?”
“不可能!不可能!你在騙我!”司寒嘶吼著說出這句話,滿是紅血絲的眼睛裡卻已經出現了明顯的濕潤,順著他的眼眶往外溢出。
遠處。
陸以容先是膽戰心驚地拿起手機飛快報信息:“xx街道天生集團地下停車場一樓,有歹徒拿著金屬球棒襲擊我……”
緊接著被盛妍的犀利操作驚了半晌,在警方問現場情況的時候,恍恍惚惚地回道:
“現在歹徒被製服了。”
“好像,還被打……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