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是不可能一刻鐘的,至少也得兩刻鐘。
作為一條年輕的,處於熱戀期的龍,兩刻鐘已經是少的不能再少了。
龍玖和他據理力爭,在就能力問題進行了一番深刻探討之後,終於獲得了多一倍的時間。
本來時間就緊急,若非逼不得已,他們也不想在這個緊急關頭乾這事,但為了掩蓋這恐怖的煞氣,還是不得不行之。
龍白沒興趣留下觀賞他們的充福氣過程,早早就走了。
他相信陛下是條嚴謹自律的乖龍,這麼多年,陛下從未曾讓他們失望過,說兩刻鐘就絕對不會超出一息時間,所以在約定之後就出發去尋崽了。
現場就留下重淵,龍玖和鳳青鳶,以及邊上被禁製禁錮封閉了五感的龍牙堂堂主。
重淵眼神奇異的在他們身上打量了一圈,似笑非笑的一挑唇,“充福氣,嗯?”
龍玖臉一紅,咳了一聲,道:“事不宜遲,那我們現在就出發了,哥,你和道尊坐鎮魔宮,以防不測。”
重淵微笑,“行,你們去忙,後方交給我。”
龍玖向他一點頭,拉著鳳青鳶急哄哄就走了。
他倆去隨便尋了一處風景優美的地方,在山上開了個洞直接鑽進去,把結界之類的都布置好,確定沒人可以打擾到他們,這才安心的進去了。
這一禍禍就是兩刻鐘。
不多不少,一息都不差。
兩刻鐘之後,鳳青鳶神清氣爽的走出來,對著太陽升了個懶腰,隻覺一身的鬱氣都散儘了,特彆的爽快。
雖然還是很不滿足,但事出緊急,找崽要緊,還是得儘快啟程。
龍玖慢吞吞從身後走出來,帶著一身的陰鬱氣息,感覺整條龍都不太好。
作為掌握主動權的一方,要在這麼短時間內違背他能力的結束,對龍的心理造成了很大的傷害。
龍很憋屈。
但再憋屈也得乾活了,不然崽要找不到了。
他歎口氣,默默數了數時間,道:“還有六十七年。”
六十七年就可以成婚了,就可以無所顧忌的禍禍了,現在在龍白眼裡他還是隻需要嗬護的崽,十年一次隻是為了不把他憋出身體問題,這額外一次算是突發意外,龍白這條成年龍能破例允許他們有這一次,已經算是大方了。
雖然他是龍王,但一般掌管的都是龍族公務方麵的事物,在這種龍生大事的私事上,他是晚輩,龍白是長輩,他們不乾涉自己找何人為後,唯一的要求隻是龍族一貫成年的五百歲成婚,不算過分,他樂意遵從。
鳳青鳶伸完懶腰,聽著他的感慨,也微笑道:“就快了,四百多年都過來了,不差這幾十年,過段時間,哥的身體養好了就要開始造神界了,到時候還有的我們忙,時間眨眨眼就過去了。”
龍玖點點頭,上下打量他一圈,笑道:“這次的福氣夠你用個兩三天了,先去找崽吧,有事隨時聯係。”
鳳青鳶微微一笑,“好!”
兩人互相接了個吻算作告彆,黏黏糊糊又還算克製的分開,各自去找崽了。
北域南邊。
這裡是合歡宮坐落的地方。
魔道女修聚集的門派並不少,最出名的算兩處。
一處是重鸞所掌管的溯雪宮,以情入道,嘗世間百味情而修成大道,是修真界出了名的渣女聚集地,人家其它地方是男渣女多,這地方偏偏是女渣男多,不過渣的多數都是人品有問題的男人,偶爾遇到個合心意的好男人,隻要能通過溯雪宮的問情崖考驗,都會成為最恩愛的道侶。
合歡宮以修煉采補功法為主,雙修入道,比起溯雪宮隻談情不上/床,這裡的女修最是浪蕩奔放,看到個喜歡的帥哥,第一想法都是睡了他再說。
所以畢崇燁降落到這裡時,理所當然被圍觀了。
和龍白一樣,他剛出現時也是原形的狀態,一隻燃著熊熊火焰的大鳥驟然出現在合歡宮半空之中,理所當然的被合歡宮視為了敵人,被一群合體期女修瞬間包圍,甚至還有個大乘境。
畢方懵逼了一瞬,很快回過神來,心念一動化成人形,道:“抱歉,我在傳送時空間動蕩,不小心誤闖貴地,這就出去。”
合歡宮眾女修看到他的容貌皆是眼前一亮。
畢崇燁的容貌是很出色的,唇紅齒白,五官很是標致,氣質是那種囂張跋扈的傲嬌型,加上一身暗紅色的衣服,很有種地獄大魔王的氣質,是合歡宮女修最喜歡的那一款……之一。
她們也很喜歡魔尊那種氣質,慵懶又霸氣,矜貴又殘虐,很有種撩人心動的氣質。
當然魔尊她們是不敢想的,但眼前這位小哥,還是可以肖想一下的。
合歡宮宮主妙依當即臉頰一紅,羞澀的上前一步,頰泛紅暈,作小女兒嬌羞狀,“不知這位公子如何稱呼?”
畢崇燁好歹活了幾千年,經驗很是豐富,一眼就看出了這女人的目的,當即眉一蹙,道:“抱歉,我有事要辦,先行離去,誤闖貴地是我之過,過後自有補償。”
他正要走人,妙依卻不依,一步跨出直接攔在他麵前,水袖一拂,一股香氣隨之拂來,她微微一笑,妖嬈之中卻又不失霸氣,“我合歡宮又豈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之地?你說補償,可以,在合歡宮住一夜,明日一早,我定不阻攔你。”
畢崇燁本不是能耐得住講理的性子,現在勉強忍氣吞聲是為了不得罪人儘快找阿寶,且他理虧在先,他早就二話不說開打了。
現在這女人赤/果果的眼神打量著他,就差沒明著說要睡他了,畢崇燁臉立刻沉了下來,身周倏然竄起一大串暗紅色的火焰,滿頭黑發肆意張狂的飛揚著,真真宛如一個地獄來的魔王。
他陰沉沉道:“我現在要走,你若阻攔,彆怪我不客氣!”
妙依早就知道他是大乘境,若不是顧忌著他的修為,她恐怕早就強把他留下了,畢竟這麼個對他心意的男人實在是少見,此刻見他這副模樣,更是心癢難耐,臉頰上的紅暈更深了。
不急,總有辦法把你拿下。
她完全不怕得罪他,至少被她睡過的人,還沒哪個不對她傾心的,沒什麼事情是床上解決不來的,有,那隻能證明她的魅力不夠。
而她一向對自己的魅力極為自信。
她微微一笑,側身讓開,道:“行,你走,出口你自己找,我不會引路。”
畢崇燁一時不相信她這突然的變卦,但找阿寶事大,他也沒太在意,直接從她身邊掠過,開始四處尋找起出去的地方。
本是可以問其他女修的,不過看他們各個一臉癡迷的模樣,畢崇燁一點都不想和她們說話,神識擴散出去找了一圈,發現出口還挺隱蔽,應該是被隔絕神識的陣法刻意遮擋起來了,除非肉眼看,不然都找不到。
畢崇燁隻好一點一點開始找。
不知是不是他心慌於找阿寶,過了兩刻鐘時間,仍舊沒找到出口後,畢崇燁莫名開始覺得有些焦躁起來。
這股焦躁如文火一般慢慢自心間蒸騰而上,開始時並不太感覺得到,漸漸燃燒至全身上下後,畢崇燁覺得身上有些熱。
這可真是太稀奇了,他作為一隻火鳥,就算跳進岩漿裡也隻會覺得溫暖舒適,怎麼可能會熱。
畢崇燁本能的覺得不太對,他掃了一圈,見附近沒人,竄進一座偏僻的宮殿裡,打算內視一番,看看怎麼回事。
結果這一看,他整隻鳥都不好了。
他中了春/藥。
藥性是那種初始溫和,但卻如附骨之疽,一旦發作開來,隻會越來越可怕,最後焚燒到理智,不雙修無法解除的類型。
至少他不知道解除方法。
畢崇燁冷汗唰的就下來了,他這時候已經覺得體內靈氣開始紊亂,渾身發軟,體溫增高,喘息也開始急促起來,大乘巔峰的修為能發揮出大乘初期就不錯了,正是四麵楚歌的情境,他身處敵營,身邊沒有任何友軍,形勢對他極為不利。
這時,外麵不遠處傳來妙依疑惑的聲音,“確定他最後是落在這裡?”
一道嬌柔的女聲回道:“回宮主,我親眼看到,他就是朝這個方向來了。”
妙依道:“給我搜,把他找出來!”
畢崇燁捏緊了手,有種出去把那女人亂揍一通的衝動,但此時他修為不穩,出去隻會落入她手裡。
怎麼辦?這北域人生地不熟,要向誰求救?誰又能救他?
他認識的也隻有魔尊,道尊,龍王鳳青鳶,可這四人他沒有什麼聯係的辦法,唯有……
他一抬手,掌心出現一片白色龍鱗。
畢崇燁眼神複雜的看著那塊龍鱗,有些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