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於慕情一通電話罵了於家棟一頓,回頭發現自己卡被停了,氣得把給於家棟的零花錢都收了回去。於家棟這才急了,所有教訓都是假的,隻有錢是真的。
他想起鹿喬一通話,不禁後怕。他以前總覺得鹿喬就是沾了“鹿”家的姓,要沒這個姓他在鹿家毫無地位。哪怕後來鹿喬忽然變臉,揍了他狠狠幾頓,他也隻覺得鹿喬就是個空有暴力沒有腦袋的人。
然而昨天加今天的事讓他明白了,鹿喬的姓就是最好用的,他哪怕既沒有暴力也沒有腦袋,隻要他體內還流著鹿家的血,這個家裡,他永遠有一席之地。
於家棟被於慕情逼著回家,到了家他忐忑不安,在房間裡待了好久到晚飯時候才下樓,一下樓,就對上鹿喬的臉。
他臉色猛都一白,鹿喬卻仿佛毫無察覺地朝他笑了笑,態度自若地道:
“坐下來吃飯啊。”
於家棟不甘不願地坐到鹿喬對麵。經過陌寒舟的電話,鹿國安現在對鹿喬隻有溫和,飯桌上百般體貼,相對的,他對於家棟,乃至於慕情都是橫眉冷對,冰冰冷冷的。
於家母子唯唯諾諾,大氣都不敢出。
鹿喬好笑地看著這兩人,吃完飯,於家棟想快速溜回房間,鹿喬喊住他:
“家棟哥彆走啊,跟我去健身房鍛煉身體啊。”
於家棟臉色一變,正要拒絕,於慕情受了鹿國安教訓,早想讓兩人好好說會話了,連忙道:
“家棟,你弟弟讓你陪他鍛煉,你還不快去!”
於慕情那是完全不知道她這個繼子都成了什麼吃人的大妖怪,趕著把兒子往裡麵送。於家棟也隻能苦著臉跟著鹿喬進了健身房。鹿喬進去後把門一關,於家棟一個哆嗦,抱頭蹲下:
“我知錯了我真的知錯了,我不應該讓人找你麻煩,更不應該平時欺負人,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鹿喬:“你認什麼錯,彆這麼快就說自己知錯了,你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了呢。”
“起來,陪我練拳。”
健身房裡是有拳擊台的,於家棟咽著口水換上衣服,用手套頭盔保護好自己。但是他還是低估了鹿喬想要馴服“寵物”的堅決,於家棟一轉身,迎麵就是一個閃電般的拳頭,巨石般的拳頭重重地砸向他的頜骨,口水飛濺,於家棟一瞬間,隻覺得自己下半輩子的臉要歪了。
“知錯?你有什麼錯,嗯?”
“欺軟怕硬不是很正常的事嘛。”
鹿喬絲毫沒有拳擊手的尊嚴,他一腳踹在於家棟敏感部位,膝蓋一沉一壓,又一拳頭結結實實埋進他的腹部。
柔軟的腹部包裹拳頭,臟器發出悲鳴:
“你錯的是你惹到的人是我,你惹了不該惹的人,就該承受後果。”
欺軟怕硬,背叛和吞噬都是尋常,但鹿喬向來秉持一個真理,那就是該招惹他的人就要有絕對被自己追到天涯海角的覺悟。這個道理全世界通用,現在他決定教會他名義上的哥哥。
這一晚,鹿喬用拳頭和痛楚教會了於家棟這個道理,他沒多打於家棟的臉,畢竟臉是人重要門麵,他還希望在家裡過著平靜快樂的日子。
於家棟早就捂著肚子蜷縮在地上,連哀嚎都嚎不出聲。鹿喬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冰冷地問他:
“現在認清楚自己的身份了麼?”
於家棟被折磨得意識都模糊了,但偏偏幾次不聽鹿喬的話下場都很慘,隻能努力點頭。
“很好。”鹿喬微笑道:
“那麼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奴隸了。”
奴隸,是奴隸了麼?於家棟不覺得奴隸這個詞有什麼問題,他現在滿腦子隻有一件事,那就是今天終於要結束了。
鹿喬用腳尖踢了踢他的手臂,問:“重複一遍,你是我的什麼東西?”
“我是.....我是你的奴隸......”
“很好。”
鹿喬畢竟也不是什麼魔鬼,他怎麼忍心把於家棟丟在健身房一個人冰冷地過夜呢。他攙扶著於家棟回了房間,路上碰到於慕情和鹿國安,於慕情驚訝地看著倚在鹿喬身上的於家棟,賠著笑臉道:
“家棟他怎麼了?”
“沒事,太久沒鍛煉,一時拉傷了肌肉而已,對吧,家棟哥?”
於家棟後背脖頸冷汗直流,還要艱難點頭。
“你媽在問你話呢?回話。”
鹿喬拍了拍他肚子。
於家棟腹痛如絞,強忍著惡心一個字一個字地擠出來:“我沒事,好久沒鍛煉了而已。”
“那就行那就行,你們兄弟兩是應該多在一起玩,外人哪有兄弟親啊。”於慕情“欣慰”都說。
鹿國安哼了一聲,沒說話。
於慕情便親親熱熱地攙著鹿國安的手往房間走,而鹿喬也親熱地“攙”著於家棟往他房間走。
一進房間,他就把人扔在了地上。
“好好休息,我們明天再繼續聊。”
鹿喬唇邊含著笑,緩緩地關上了地獄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