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昊翔是這星期第四次走過這裡了,上周六他從人工湖這邊走過的時候,遠遠地撇到有個人坐在湖邊,當時他還沒留意,直到第二天發現他還在,就走近看了看,然後他就發現……
原來他在釣魚!
那是一個很年輕的男孩,大約二十左右,黑發很短但是很黑很亮,有種莫名的活力。大熱的天,他就穿著一件簡單的T恤和到膝蓋的短褲,端端正正地坐在一枚小板凳上,那姿勢,用“嚴陣以待”形容都不為過。
吳昊翔看清之後,沒有再靠近,他看了幾眼,看沒什麼情況就走了。
第二天,那個男孩還是在那。
天太熱,就算是早晨也難以阻止空氣裡的熱氣不斷侵入路人的身體,但湖邊那個男孩卻像是沒有感覺,他盯著湖麵的樣子像極了獵豹看自己的獵物。
吳昊翔戰勝不了自己的好奇心,在第四次經過那麵湖的時候,終於向湖邊的人走近。
“你好?”
他以為自己的貿然打擾會讓男孩受驚,但事實上,男孩悠哉悠哉地轉過頭,那張比他想象中還要出色的麵孔淡定地掃過他的臉龐,他歪了歪腦袋,瞳孔流露出幾分漫不經心的天真:
“有事麼?”
“我是這兒廚房的幫工,我看你最近每天都過來釣魚,就想過來看看。”
吳昊翔表達了自己沒有惡意,緊接著他目光快速地往地上的水桶掃了一眼,發現桶裡還空蕩蕩的,一條魚都還沒釣上來。
男孩也注意到了他的眼神,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吳昊翔注意到他神情忽然緊張了一下,說話時的語氣有點像在逞強:
“我隻是喜歡釣魚,很快就能釣上來的。”
“哦。”吳昊翔懵懵懂懂地點點頭,沒有察覺這句話的異樣。
長的好看的人都是能得到優待的,何況吳昊翔見了他幾次,雖然兩人是初次見麵,但心理上對他有親近感,他指了指湖對麵那幢被圍上圍起來的房子,道:
“那你小心點,據說那邊住著一位貴客,這幾個月莊子裡警戒都很嚴格,你小心彆被抓到。”
看出他的善意,男孩眼角彎了彎露出一個月牙的形狀。
“知道了,謝謝你。”
還有兩個小酒窩。
吳昊翔正要說什麼,水麵上那平靜的竿突然動了動,緊接著,它激烈地動了起來。
男孩猛然回頭,滿心滿臉都是激動,那動作可以用“狂喜亂舞”來形容:
“我的魚,我的魚它上鉤了!!!”
……
......
早晨七點多,鹿喬拎著一個小塑料水桶輕鬆地走在兩邊都是樹木的庭院裡,庭院裡人很少,偶爾有幾個經過,也是各司其職沒有人關注他手上拎著的東西。
鹿喬走近一堵高高的圍牆,他單手拎著桶,另一隻手和腳在牆上那麼一蹬一躍,人就跳到了牆上。他站在牆上屈膝的東西都沒有調整,直接翻身躍了下來,腳尖輕鬆落地,水桶裡的水打了幾個轉,沒有濺出來。
他剛直起腰準備抬腿走人,忽然發覺不對,幾步開外的亭子出口,陌寒舟拄著拐杖,正和旁邊兩個醫護和保鏢同一個表情,三人齊齊地看向他。
鹿喬:“……”
片刻後,陌寒舟搖了搖頭,語氣卻很縱容:“阿喬你又爬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