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鷺歸被說得麵紅耳赤,十分不忿張風起偏心,馬上說:“大哥,你還知道我和鸝歸也是你親妹妹啊?那你還記得千金和王梓也是你外甥女和外甥嗎?”
“你要不要偏心得這麼離譜啊?!”
“我偏心?”張風起冷笑一聲,“你和小妹當年結婚,是我給你們出的房屋首付,怎麼著?現在說我偏心?行,把我出首付的錢還給我!”
溫鷺歸當然不肯,馬上說:“大哥,十幾年前的首付才幾個錢,你賺那麼多錢,給一諾和大姐買那麼大房子,我們說過一個字沒有?”
“你想說什麼?你說啊!你想說什麼?!”張風起火大,把麵前的紫褐色長背靠椅一腳踹開,聲若洪鐘,在包間裡響起回音。
“我張風起靠本事掙的錢,願意給誰花就給誰花!”
“我既不是你們的爹,也不是你們的爺,隻是大哥而已,難道還有撫養你們的義務啊?!”
溫鷺歸也是快四十的人,被張風起噴得眼淚汪汪。
孫千金直接嚇傻了,縮在一旁一聲不吭。
隻有孫元看見自己的妻子被張風起罵得狗血淋頭,雖然害怕張風起,還是勇敢地走過去,攬住她的肩膀,硬著頭皮對張風起說:“大……大哥,是鷺歸不對,我代她向您道歉。我們鷺歸其實沒有壞心眼兒,就是說話不好聽……”
張風起哼了一聲,對孫元還是給幾分麵子,他沉著臉,抱著胳膊對孫元說:“你也是,你跟她結婚這麼多年,女兒都十六七歲了,還讓她在外麵亂說話。得罪人不自知懂不懂!”
“大哥說得是,以後我多勸勸她。”孫元忙拉著溫鷺歸往旁邊的位置上去了,躲開張風起的正麵攻擊。
溫鸝歸和王家建剛才也被張風起罵得抬不起頭來,不過他倆心思多,沒有跟張風起正麵頂嘴。
等張風起氣消了一會兒,酒樓開始上菜了,他們夫婦倆一左一右先把張風起身邊的位置占了,又讓王梓過來緊挨著張風起坐。
溫燕歸和溫一諾兩人隻好坐在張風起對麵。
孫元和溫鷺歸、孫千金一家人坐在一起。
好在桌子夠大夠圓,還有自動轉盤,也不影響大家吃菜。
張風起本來很想發脾氣掀桌子,但是溫燕歸給他發短信,讓他悠著點兒,好歹把年夜飯吃完再說。
張風起隻好按捺住脾氣,拿出自帶的酒水,讓溫一諾給大家斟酒。
王家建一看就驚喜地叫出來:“茅台!大哥您哪兒弄的茅台啊?!肯定是真品吧!”
溫鸝歸驕傲地說:“我大哥是什麼人,怎麼可能喝假茅台,是吧?”
張風起笑了笑,說:“一個客戶送的。他們要在西南省份建一個度假小區,我去看了看。”
“張大天師現在是名聲在外啊!”王家建很自然地從溫一諾手裡接過茅台,非常親切地說:“我來吧,一諾你坐下吃吃喝喝,跟王梓多說說話。他可稀罕你,一直說想天天跟一諾姐姐住一起呢。”
“是啊是啊……”溫鸝歸馬上接了話茬,笑容滿麵地看向溫一諾:“一諾,你學習成績好,不用天天上課都能考上好大學,幫我們家王梓補補課吧!”
“他可是我們溫家唯一的男丁,是吧,大哥?”溫鸝歸最後這句話,卻是衝著張風起說的。
溫一諾把茅台酒放到三姨爹王家建手裡,坐下來剛夾了一塊炸得金燦燦的藕合,還沒放進嘴裡,就被溫鸝歸的一句話說噴了。
她咳嗽著拿紙巾擦了擦嘴,驚訝地問:“小姨,王梓什麼時候成我們溫家唯一的男丁了?他姓王,不姓溫啊!”
“一諾,你本來也不姓溫啊……”溫鸝歸笑眯眯地說,一雙保養得很好的手招了招,“我們王梓也可以改姓啊……”
她熱切地看向張風起,很積極地說:“大哥,我們王梓又聰明,又孝順,隻要您同意,我馬上給他改姓,讓他姓溫,過繼給您,這樣我們溫家也不會斷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