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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風起秒懂溫一諾的意思,跟著咳嗽一聲,沉聲說:“還有這種要求?這特麼就算直接去醫院看醫生也不能保證藥到病除立竿見影啊?——瞿有貴是不是仙俠看多了,看壞了腦子?”
瞿有貴正好追過來,聽見張風起這麼說,臉漲得通紅,支支吾吾地說:“張大天師,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張風起抬手止住他,仔細瞅了他一眼,搖頭嘖嘖說:“我看你這個樣子確實不大對勁。不過我們隻是看風水的,驅邪隻是順帶兼職,起不起作用我們可不敢保證。”
“再說有多大頭帶多大帽子,就算這個世界上有藥到病除的神人,你請得起嗎?”
說完拉著溫一諾的手就要離開。
瞿有貴見自己得罪了張風起,慌得一批,沒有多想,撲通一聲就在家門口的走廊上給他跪下了,聲淚俱下:“大天師!張大天師!請您一定要幫幫我!”
“幫你?我們可不能保證驅完邪你的臉和腿就馬上好了。——立竿見影的事,你得去求神拜佛,不是來找我們。”溫一諾毫不客氣地說,同時暗戳戳把瞿有貴的“要求”說給張風起聽。
張風起給人看了十幾年風水,什麼難纏的客戶沒有遇到過?
瞿有貴這種他早年見多了,應付起來自然不在話下。
他故意慢了一步,像是被瞿有貴拖著走不動路了,緩緩回頭看著他,淡淡地說:“……可我們沒法讓你的臉和腿馬上就恢複。”
“不用馬上!不用馬上!”瞿有貴點頭如搗蒜,“隻要你們幫我驅一下邪就好!”
“隻要驅邪?後果自負?”張風起轉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我們可是要簽合同的。”
“我簽我簽!”瞿有貴忙伸手找溫一諾要剛才的合同。
溫一諾卻還是一副不情願的樣子,拖長聲音說:“他那麼難纏,我不想做他的生意。”
“好了好了,一諾,我們道門中人,扶危濟困是本份。這件事我們不知道還好,既然知道了,能眼睜睜看著他邪祟纏身,下半輩子一直倒黴嗎?”
張風起朝她使了個眼色。
溫一諾忍住笑,往前走了幾步,高冷地說:“那合同金額寫多少錢?”
瞿有貴站了起來,訕笑著說:“都是鄰居,你們看在芳華份上,不會真的收我錢吧?”
溫一諾:“???”
張風起冷笑,從溫一諾手裡接過合同,同時從衣兜裡拿出一支簽字筆,在合同上唰唰補好合同金額,然後遞到瞿有貴眼皮子底下,“一口價,你自己看著簽,還是不簽。”
瞿有貴一看錢數,單顆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一……百萬?!你們怎麼不去搶啊!這也太黑了吧!”
“不簽算了。我們好心幫你忙,你不領情,那就不是我們的問題了。”張風起也聳了聳肩,把合同交還給溫一諾,“咱們回去吧。”
溫一諾點點頭,她本來也就是過來走過場的。
如果瞿有貴真的“病急亂投醫”,他們就好好敲他一筆。
如果他視錢如命,那就算了,反正過年閒著也是閒著。
瞿有貴果然不肯簽字,他也不傻,知道自己被耍了,惱羞成怒,回頭就甩了蕭芳華一個巴掌,罵道:“……是不是你跟他們合夥來耍我的?!”
蕭芳華猝不及防,被他打得一個趔趄。
蕭裔遠站在門內,本來沒出來。
見瞿有貴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都敢打蕭芳華,他不假思索快走幾步踏出房門,掄起胳膊,啪地一聲也甩了瞿有貴一巴掌。
正好打在瞿有貴沒有僵硬的另一邊臉上。
蕭裔遠的力氣比瞿有貴大多了,這一巴掌下去,瞿有貴被打得連連後退幾步,還是沒站穩,最後撲通一聲整個人跌坐在地上。
“……我說過,再看見你對我姐動手,我見一次打你一次。”蕭裔遠難得沉下臉,精致的鳳眸眯了起來,閃過一絲危險的暗芒。
如果換在以前,瞿有貴是會害怕,而且會收斂一些,但現在,經過這些天身體上的不適,他更多感覺到的是屈辱。
屈辱感使人瘋狂,比平時會膽大。
他扶著牆壁慢慢站起來,視線緩緩朝蕭芳華的方向看了一眼,又慢慢挪向蕭裔遠。
蕭芳華捂著臉,快步走向蕭裔遠,拉著他的胳膊走出房門,連聲說:“阿遠你彆生氣!我跟他離婚!我馬上跟他離婚!”
說完鼓起勇氣,把這些天自己想了無數次的話,顫著嗓子對瞿有貴說:“你聽清楚了,等民政局上班,我們馬上去離婚!我這幾天會把我們的共同財產清點一下,找律師做一個清單出來。我反正要房子,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