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你說話啊,你的收購合同裡有沒有加保護條款?如果加了,我們可以找威遠智能的股東索賠,損失是可以挽回的。”一個女董事對岑季言印象比較好,一直在為他說話。
岑季言沉默了半天,才垂頭喪氣地搖了搖頭,低聲說:“……這個,收購因為比較急,沒能在合同上加這個條款。”
“所以沒有保護條款?!一個公司,百分之九十五的收入來自同一個客戶!而你在收購這個公司的時候,居然沒有加保護條款?!你就沒有想過,如果我們失去這個最大的客戶,有多大損失嗎?!”
會議室裡彆的董事都怒了,他們也是岑氏集團的大股東。
岑氏集團賠的每一分錢,都是在挖他們的肉。
岑季言臉色煞白,顫抖著聲音說:“……這個問題,收購的時候,沒人提過。”
他看了看岑春言,極力甩鍋:“春言,你有想過這個問題嗎?”
岑春言從站起來的時候,就知道這件事不能善了。
她說:“這件事確實是我們財務部門的疏忽。對方客戶群太過集中,隻有一個大客戶的情況下,我們應該向投資部門給予風險管控的提醒。這本來是收購當中的一個正常程序,但是我們忽略了,給公司造成巨大損失,是我的錯。”
“我願意承擔責任,引咎辭職。”
岑春言說著,朝大家鞠了一躬,“我現在就去寫辭職信,即時生效。”
說完就離開了會議室。
岑春言作為首席財務官,在收購這件事上其實沒有多少發言權。
會議室裡誰都知道,真正負責任的人,應該是CEO岑季言。
可是他居然把鍋甩到岑春言身上,實在是太沒有擔待了。
就連本來想保他的岑耀古都十分失望。
岑氏集團作為上市二十多年的大公司,五十億貸款不會造成致命錯誤,但一個沒有擔待的CEO,卻能讓一個大公司很快走向湮滅。
他盯著岑季言看了一會兒,冷冷地說:“既然是這樣,這個錯誤應該由CEO負責,我提議解除岑季言的CEO職位,收回所有給予岑季言的股份和股權,彌補公司損失。同時開除岑季言,十年之內,不能再被岑氏集團雇用。”
岑季言猛地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著岑耀古,失聲說:“爸!您怎麼能這樣?!”
他是他唯一的兒子!
十年不能再被岑氏集團雇用,他還能做什麼?!
岑耀古哼了一聲,說:“現在我們不是父子,現在我們是董事長和首席執行官的關係。我作為董事長,我要為整個集團,所有股東負責。”
“你呢,你做了什麼事?一個收購就能讓公司損失五十億!——這麼大的錯誤還不解雇你,難道等著你把公司弄倒閉嗎?!”
董事會的董事們互相看了一眼,都在心裡暗暗給岑耀古點讚。
岑耀古其實才是岑氏集團的大股東,他的股權碾壓所有董事。
如果他不想讓岑季言走人,沒人能讓他下台。
而岑季言也不像岑春言,會有自己辭職的廉恥之心。
所以這些董事其實都不看好岑氏集團,都打算開完會之後就去賣岑氏集團的股份了。
可岑耀古一句話,不僅親手解雇了岑季言,還挽回了董事和股東們對公司的信心。
大家的心情明顯輕鬆起來。
有人還打著哈哈說:“其實季言也不錯,就是年輕了些,過十年再回來也是一樣的哈哈哈哈……”
岑耀古微微欠身,說:“大家給他麵子,可他不爭氣。這一次的損失,我會想辦法儘量降到最低。”
然後對岑季言說:“你出去吧,我讓我的秘書去給你辦手續,不用回你的辦公室了。”
這是馬上生效了。
岑季言氣得七竅生煙,朝岑耀古大吼一聲:“你以為我在乎嗎?!”
說完怒氣衝衝摔門而出。
他走之後,岑耀古冷靜地說:“岑氏集團還需要再招CEO,不過在找到新的CEO之前,我提議由老雷做過渡期的CEO,大家看怎麼樣?”
老雷就是雷氏家族在岑氏集團裡的代表人物。
他們因為岑耀古跟老婆雷玉琳離婚,正是看他不順眼的時候,也在暗中串聯要對他發難,把他趕出董事會。
可岑耀古一說讓老雷做CEO,他立刻放棄了以前的計劃,笑嘻嘻地說:“姐夫,您真的讓我做CE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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