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是吧!媽!今天可是過年啊!”沈召北怪叫起來,企圖讓他媽改主意。
可是司徒秋儀態萬千地笑著,卻一點都不鬆口。
“召北,我和你爸從小就教育你,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筋骨,餓其體膚。你也就一晚上不吃飯,是不是大年三十有什麼關係?”
司徒秋素手輕揮,兩個男人走了進來,硬是逼著沈召北走了。
從司徒秋發話,到沈召北被押走,沈齊煊自始至終沒有任何表示。
直到人完全走遠了,他才點點頭,對司徒秋說:“慈母多敗兒,幸虧你不是慈母。”
司徒秋笑著說:“對兒子心慈手軟,就是把自己交到敵人手裡。我當然不做這種賠本的買賣。”
藍如澈在旁邊看得瞠目結舌,忍不住說:“你們倆教兒子不是很在行嗎?為什麼在貝貝的問題上,這麼昏聵?”
“昏聵?”沈齊煊沒有說話,司徒秋首先拉下臉來,她冷冷看著藍如澈,說:“阿澈,你是我唯一的弟弟,我原諒你一次。以後我不想聽到任何有關指責我們夫婦如何教養貝貝的話。”
她走到沈齊煊身邊坐下,握著他的手,柔聲說:“貝貝是我們夫婦的寶貝,從二十年前她生下來那一天開始,我們就發誓要給她最好的生活,讓她成為人人羨慕的小公主。”
沈齊煊微笑著點點頭,對藍如澈淡淡說:“貝貝是我們夫婦最寶貝的女兒。我們如何教養她,是我們的事,你要是看不慣,可以不看。”
這話說得也沒毛病。
沈如寶是沈齊煊和司徒秋的親生女兒,而藍如澈隻是司徒秋同父異母的弟弟。
他有什麼資格教育沈齊煊和司徒秋如何教養他們的女兒?
其實如果不是溫一諾被波及,藍如澈估計也不會覺得沈氏夫婦二人對女兒的教養有問題。
因為以沈家的身家和地位,就算沈如寶是大字不識的白癡,他們也能讓她富貴一生,這一點毫不誇張。
司徒兆這時朝藍如澈招了招手,“阿澈過來,一會兒就要吃飯了。你姐夫姐姐都答應你了,你不要再鬨了。”
藍如澈抿了抿唇,很想一走了之。
可是沈家這麼多年,頭一次召集堂親和姻親過年吃年夜飯,他要真的一走了之,也太不給姐姐麵子了。
他想了想,給溫一諾發了條微信:一諾,把你的銀行賬號發給我,沈家答應賠償你。
溫一諾此時也坐在家裡,跟溫燕歸、張風起、蕭裔遠和老道士一起吃年夜飯。
這一次的年夜飯全部由老道士掌勺,除了鮮香生嫩的海鮮和河鮮,還有味道濃厚的各類醬汁肉菜,以及很多她很少吃的山貨。
食材一等一的好,再加上老道士出神入化的廚藝,那麼多菜,溫一諾居然一個都不想放過。
她吃的正開心,眼角的餘光突然瞥見手機上有消息進來的提示。
拿過來一看,是藍如澈發的微信。
讓她把銀行賬號發過去,說沈家會給她賠償。
溫一諾咬著筷子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回複說:不用了,我怕這錢拿了紮手。沈老板好大的脾氣,我可不敢再惹了。
沈齊煊這件事,確實讓溫一諾更加謹慎。
藍如澈見溫一諾這麼快回複他,輕輕鬆了一口氣,繼續跟她聊天。
【藍如澈】:一諾,我已經讓他保證過了,一碼歸一碼,他妻子也讚同,所以答應給你賠償。而且沈召北已經被罰跪祠堂,今天晚上不能吃晚飯。
【溫一諾】:不會吧?!沈家哪兒人啊?還有祠堂?!
【藍如澈】:……你都在關注什麼重點?把銀行賬號發給我。
【溫一諾】:真的不用了,沈老板太可怕,我真的不敢了。卑微.jpg。
【藍如澈】:你放心,他是我姐夫,我說他不會追究,就不會追究。他們夫婦其實不是不講理的人,就是在對待子女的問題上,有點與眾不同。
【溫一諾】:何止與眾不同,簡直隔著整個銀河係的距離!彆人都是重男輕女,他們倒好,這是“重女輕男”?
【藍如澈】:我知道,但是有我在,你放心真的不會有問題。把你的銀行賬號給我。
溫一諾見藍如澈鍥而不舍要她的銀行賬號,擔心藍如澈打算自己補償她,忙回複說:真的不用了,其實我報警也隻是嚇唬嚇唬那個二世祖。既然我們都沒事,那這件事就這樣算了。
藍如澈不由對溫一諾印象更好。
這麼通情達理的姑娘,就這樣被沈齊煊嚇成那個樣子。
唉,以後確實不能讓沈如寶糾纏溫一諾,這樣的朋友,誰敢交?
再說他隻是沈如寶半個舅舅,不是她什麼至親的人。
救不了,就這樣,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