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她還沒發脾氣,蕭裔遠倒是來找茬了。
現在蕭裔遠先責備她,她也不忍了,立刻反擊:“你哪隻眼睛看見我跟他親密了?我是跟他擁抱了,還是接吻了,還是上床了?”。
蕭裔遠也是心裡泛酸,一時沒想明白就衝口而出的。
見溫一諾居然絲毫沒有體會他的心情,還說得更離譜,也惱了,“……你這是讓我捉奸在床才會承認錯誤?你不覺得到那個時候,已經太晚了嗎?”
溫一諾頓時就炸了,“你還想捉奸在床?!你是想弄根鏈子把我鎖起來吧?!你跟女員工說說笑笑,我有說過一個字嗎?你忘了你也有跟彆的女人並肩看月亮的時候吧?!”
蕭裔遠的眉頭越皺越緊,深邃的眸子裡浮起一層薄怒,他啞聲說:““我對公司裡所有人都是一樣的,你以為我這樣白手起家的人,可以跟那些富二代一樣想怎樣就怎樣嗎?——一個天天板著臉不近人情動輒發脾氣還能讓下屬死心塌地事業成功的老板,隻存在你看的那些弱智總裁文裡!”
“不許羞辱我的總裁文!”溫一諾嚴正警告他,“你彆顧左右而言他?!你不僅跟彆的女人並肩看月亮,你還在彆的女人麵前說我沒禮貌呢!”
蕭裔遠完全不記得有這回事,愕然半晌說:“你這是無中生有了,我什麼時候跟彆的女人並肩看月亮?還說你沒禮貌?”
“諾諾,你怎麼這樣了?為了吵架就可以編造事實?”
“我編造事實?!”溫一諾真是氣了,“蕭裔遠!你敢做不敢當!——那次岑夏言和葉臨澤的婚禮,你不是和岑春言在會展中心外麵看月亮!”
“被我抓到還不承認!還在岑春言麵前說我沒禮貌!”
那一天的事,雖然因為蕭裔遠的溫柔體貼,讓她當時不在意,可那股懷疑和氣憤的種子還是埋了下來,在她心底生長。
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會漫天蓋地長出來,將屬於蕭裔遠的那一片天地蓋得嚴嚴實實。
蕭裔遠這才想起來那天晚上的事,雙唇抿的更緊了。
“諾諾,想不到你也會無理取鬨了。那天是葉臨澤糾纏岑小姐,我正好出來看見了,幫她解圍而已。——還並肩看月亮,你就隻看見這些?”
溫一諾想起那天也是葉臨澤提醒她看好自己的男人,彆被人挖了牆角都不知道,頓時更確信了自己的看法,冷笑說:“是啊,葉臨澤確實不是個東西,既沒能力,又沒手段,可他卻能先跟姐姐談戀愛,然後跟妹妹結婚!”
“你真的認為以姐姐的手段,她如果想爭取葉臨澤,葉臨澤能逃得過她的手心嗎?!那個妹妹有一絲機會嗎?!”
“岑夏言和葉臨澤這對半路夫妻什麼時候是岑春言的對手了?!”
“你才是被人蒙蔽了!女人裝柔弱演戲,也隻有你們男人才看不出真相!”
蕭裔遠扯了扯嘴角,知道溫一諾在吃醋,可是他並沒有多欣喜,淡淡地說:“行了,你彆有罪推定。葉臨澤是什麼東西,你難道不知道?你不是很看不起他嗎?因為他,三億姐差一點出事,你的胳膊都差點被人砍斷了,你都忘了?”
“現在為了打擊岑春言,就連葉臨澤也成了可以原諒的道具人?”
“諾諾,你公平一點,理智一點。岑春言做了那麼多年的大集團高管,能力手段確實是一等一的好,可這不等於她在感情上就不會受傷。”
“蕭裔遠!你特麼是在為岑春言說話?!你在我麵前為一個我看不順眼的女人說話!”溫一諾氣得隻喘氣,捂住胸口,隻覺得被人刺了無數箭,臉色都白了,“誰才是你老婆!你搞清楚沒有!”
“我不是在為她說話,我是在勸你理智客觀一點。你不能羞辱付出了真心的人,不管男女。”蕭裔遠橫了她一眼,“還在我麵前講粗口,溫一諾,你能耐了。”
“我就講粗口怎麼了!我就是江湖氣重!我從小跟著我大舅跑江湖,沒有富二代白富美的能力手段風度眼界!——怎麼了?你後悔了?!”溫一諾的情緒幾乎到了臨界的邊緣。
而且她一直知道蕭裔遠對她和張風起的天師這一行有偏見,但是她沒有怪過他。
因為他們這一行確實是偏門,跟那些正經大公司當然不能比。
可他不能看不起她,更不能在她麵前誇讚另一個女人,還覺得她不理智不公平不客觀!
他是她愛的男人,是她領了證的丈夫,他怎麼能這麼對她呢?
兩人長久積聚的矛盾在這一刻激化爆發,溫一諾無法控製地大喊:“停車!停車!我要下車!你給我停車!”
她甚至想去搶奪蕭裔遠的方向盤。
蕭裔遠吃了一驚,一手擱住她的胳膊,一邊將車迅速開到隔離帶停下來。
溫一諾掙脫他的胳膊,猛地拉開車門跑了出去。
蕭裔遠看了看四周,發現已經快到溫一諾住的大平層小區門口了。
他就沒有追上去,而是看著她的身影跑向小區大門,然後無力地垂下頭,雙手握成拳頭,在方向盤上狠狠敲了一下。
在車上坐了一會兒,蕭裔遠拿出手機,臉色冷峻地發出一條消息。
“ai遠諾正式退出跟大天師事務所合作的郊區彆墅用地開發,凡是跟ai遠諾和岑氏集團旗下建築公司有關的消息,全部作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