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召南有些驚訝,“這是怎麼了?難道有誰得罪我們沈家的小公主?”
沈如寶咬了咬唇,半抬起頭瞥了沈召南一眼。
“大哥,等下那些女眷來了,你就知道了。我……我……我也沒辦法。”她又抬手抹了抹眼角,“我怎麼知道,居然有人跟我穿著幾乎一模一樣的裙子……”
“還有這回事?!你那條裙子不是高定嗎?還會撞衫?”
“……嚴格來說,不算完全一模一樣,所以我說的是幾乎一模一樣,因為顏色不同,還有一些細節不一樣。但是一看就知道是一個款式,所以……所以……我隻好換了。”沈如寶沒精打采起來。
她低著頭,穿著白色中跟皮鞋的腳在草地上磨來磨去。
沈召南笑了,“到我們家來參加宴會,還敢跟主人撞衫,我倒要看看是何方……”
他說話的時候,女眷們從抄手遊廊上下來了,紛紛從斜側麵的台階走上福樓的走廊。
就在這時,他看見一個風姿綽約的女子,穿著一條淡香檳色複古連身裙,從鏤空白牆那邊款步而來,一步步由遠及近。
不用沈如寶指點,沈召南立刻明白,肯定就是這個女子,讓沈如寶不得不換下她那條同款式的櫻花粉連身裙。
確實得換。
這條裙子穿在那女子身上,跟穿在沈如寶身上,完全是兩碼事。
之前他覺得穿在沈如寶身上已經夠美了,但是看見這個女子,他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美。
她就在不遠處福樓的走廊上緩步走過而已,但那種既美豔又仙邈的氣質,將她和她身邊那些人隔離開來。
絕對不會認錯。
沈召南皺了皺眉。
雖然這個女子確實美貌非常,可是卻沒有一點社交禮儀。
你來彆人家參加宴會,難道不打聽一下主人家的穿著打扮,避免撞衫?
故意打扮成這樣,讓主人家下不來台嗎?
沈如寶雖然一句怨言都沒說,但是她的身體語言,無不在表現她情緒的低落和難堪。
沈如寶出生的時候,沈召南已經十歲了。
司徒秋那時候懷孕的時候就很不安穩,生孩子的時候難產,他擔心很久,生怕媽媽和妹妹出事。
後來沈如寶平安出生,但是在醫院裡住了很長時間,做了很多手術,才撿回一條命。
他知道她的身體還是很虛弱,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去了,所以他很寵她,不想讓任何人、任何事,讓她不開心。
不過他對她的疼寵,當然比不上他爸媽。
他知道自己父母對這個小妹妹是疼到骨子裡去了。
這麼多年,為了維護沈如寶,他們做過很多事,有些連沈召南都看不下去。
這一次,如果讓沈齊煊發現,也不知道那個女子會怎樣倒黴。
沈召南在心裡琢磨著,和沈如寶一起緩步走向草地對麵的福樓,一邊輕聲問:“……那這件事,媽媽知道嗎?”
“媽媽知道啊,她就在場。”沈如寶撇了撇嘴,“那個跟我撞衫的姑娘是跟著傅夫人來的,媽媽一句話都沒說。”
沈召南挑了挑眉,“她是傅家人?”
他怎麼不知道傅家還有這麼漂亮的姑娘?
沈如寶搖了搖頭,“不是,她挺會巴結人的,把傅夫人哄得很開心。以前她也想巴結我來著,但是我不善交際,不知道怎麼跟人做朋友。再說爸爸媽媽覺得她心思不正,讓我不要跟她接觸,所以我就沒答應跟她做朋友,結果……”
她又委屈地歎了口氣,“算了,大哥,就當沒這回事,反正……”
她轉過身子,倒著往後走,一邊又做了個芭蕾舞的動作,流利地轉了個圈,笑著說:“反正我也沒事了啊!而且我覺得我這條裙子更好看!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大哥你說是不是?”
沈召南欣慰地點點頭,含蓄地說:“貝貝你能這麼想最好。那個姑娘心思不正,你不跟她接觸是對的。但是來者是客,今天這事就算了,你也不要跟爸爸提起來。等生日宴會結束之後,大哥幫你找回場子。”
“好噠!謝謝大哥!我就知道大哥最疼我了!”沈如寶眼前一亮,抱住沈召南的胳膊,還將腦袋靠在他胳膊上。
沈召南摸了摸她的頭,心想總算是哄住了。
他是不會找那個姑娘麻煩的,隻是讓沈如寶不要跟沈齊煊說而已。
萬一沈齊煊問起來,也好搪塞過去。
不過他低估了沈如寶。
兩人從台階走上來,剛好看見藍如澈,不,應該是司徒澈從走廊另一端走來。
他腳步沉穩,臉色淡然,眼神緊緊鎖住一個地方,走向他們這邊。
沈如寶欣喜不已,正要張口叫住他,卻看見司徒澈快走幾步,追上前麵那個穿著淡香檳色連身裙的女子。
聽見他驚喜地說:“一諾,真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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