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水局始終隻是輔助,並不能起決定作用。”
“這個世界上起決定作用的,隻能是人。”
“而沈家這些年能逆天改命,重登頂峰,就是因為沈如寶的出生。”
溫一諾想起來在那小紙人上看見的沈如寶的出生時辰。
“她的生辰八字比較特彆,換算成天乾地支,是丙戌年,癸巳月,丙寅日,戊子時。”
“簡單來說,就是陽年陽月陽日陽時。”
“女人的純陽八字,對女人來說並不好,但是跟整個王府的風水局相輔相成,卻起到陣眼的作用。”
“一個風水局,必須要有陣眼才能活起來起作用。”
“我隻是沒想到,你們家,居然用自己的親生子女做陣眼。嘖嘖,真是為了有錢,無所不用其極。”
司徒秋臉色遽變,再次大叫道:“你住口!你知道什麼?!根本不是你說的這樣!”
她看向葛丙丁,焦急地問:“是不是?小葛天師?”
葛丙丁被溫一諾說的一愣一愣,這時回過神,想起當年師父講解的風水局,忙說:“沈夫人說得對!這個風水局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
他揉著自己被綁得太狠的胳膊,說:“其實是當年沈小姐出生的時候狀況很差,經曆了很大磨難,又是早產,差一點沒活過來。”
“是我師父用了半生心血,打造這個風水局,才救了沈小姐一命!”
“而之後沈家的財運好轉,隻能說是上天有好生之德,沈小姐命格奇特,是大富大貴之相!救了她,就是救了整個沈家!”
“是嗎?”溫一諾嗬嗬笑了一聲,這時點開又一處監控攝像頭。
“你們看,這裡是沈小姐在王府花園的住處。”
“還有之前,我們去過的翠景軒,那裡本來應該是王府的繡樓,古代都是給大家族裡的小姐住的。”
“可是沈如寶並沒有住在翠景軒,而是跟沈大佬夫婦一起住在王府正房。”
“一個那麼小的姑娘,住在正房,本來就對她的命格不利。因為她承受不住。”
“沈小姐是不是一直身體不好,經常生病?”
“你們看她的住處,進門就是一個大魚缸,簡直有半麵牆高。”
“她的臥室東麵擺著一麵大鏡子,正好將窗外的景致投射到沈小姐的梳妝台上。”
“而梳妝台大概是她坐的時間最長的地方。所以那些景致,其實是投射在她背上。”
“這意味著,她‘背負’整個王府的風水局。因為王府風水局的中心,是在王府正院裡。”
“而我們去過的翠景軒,那裡的風水局全是聚運的。隻要沒人住,那裡的風水就不會被打攪,會留存下來,給子孫後代。”
“因為翠景軒是繡樓,是給女人住的。而女人,在風水裡代表著繁衍後代,生生不息的象征。”
“所以沈家的風水氣運得到極大改觀,這二十年裡,才能一飛衝天!”
“但是什麼事情都是過猶不及。”
“如果你們的風水局是葛大天師做的,他明顯沒有給你們,也沒有給他自己留後路!”
“隨著沈小姐的成長,年歲越大,她的陽性越重,‘背負’的重擔也隨之增加。”
“你們自己說,是不是她如果在國外,身體就會好一些,而回國之後,總是會動不動就發病?”
溫一諾說完,仔細觀察著沈齊煊和司徒秋的神色。
她發現沈齊煊微微動容,嘴唇翕合,好像想跟她說話。
但是司徒秋卻眉頭緊鎖,愁雲滿臉,視線鎖在沈如寶臉上,眼裡甚至微有淚光閃動。
溫一諾在心裡歎了口氣,心想,還知道疼女兒,還不算泯滅人性。
她拍了拍手,笑著說:“你們不說話,我就當是默認了。”
“你們運氣好,在沈小姐二十一歲生日的時候遇到我。”
“如果我今天沒來,沈小姐可能依然會發病,而且會一病不起。等不到她二十二歲生日,就會香消玉殞。”
“因為她今天坐到福樓的主位上,這是最後一根稻草。”溫一諾又點開福樓的監控攝像頭,“你們看,那個位置,本來是沈齊煊先生的位置。她坐上去,不僅把自己的因果全部坐實,而且還承擔了沈先生的一部分因果。”
“而她這麼多年養尊處優,並沒有給自己積攢福報。”
“因此所有的情況加在一起,她的壽數差不多到頭了。”
溫一諾惋惜地說:“雖然我跟沈小姐有諸多誤會,但是並沒有什麼不共戴天之仇。而且上天有好生之德,今天既然讓我遇到了,那就說明上天想給沈小姐一條生路。”
“我們天師道張派,信奉的是順勢而行,不會根據自己的好惡來行事。”
“不像他們葛派,一天到晚想著逆天改命。”
溫一諾不忘嘲諷葛丙丁,“可是改的麵目全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乾嘛,還要讓彆人給你們擦屁股。”
葛丙丁差點氣炸,“你說歸說,乾嘛羞辱我的師門?!”
“我沒有羞辱你的師門,是你們自己羞辱自己。”溫一諾淡淡地說,“今天這些手腳,都是你做的吧?是想借著沈家,打擊我們張派?好讓你師父回國統領天師道大局?”
“我沒有——!”葛丙丁有些慌,不想溫一諾把話說下去。
他深吸一口氣,突然行動迅速,一個掃堂腿唰地一下踹過去。
溫一諾確實有些大意。
剛才她三兩下就把葛丙丁綁起來了,以為這人沒有什麼功夫。
所以葛丙丁一腳踹出,居然正好踹到她的小腿。
情急之中,溫一諾迅速踢腿飛縱,卸掉葛丙丁腿部力度,整個人借勢如同飛梭,在半空中連續打著旋兒翻轉。
半空中裙裾飛揚,如花般綻放。
大家看得眼花繚亂,隻覺得眨了眨眼的功夫,溫一諾已經如同一隻輕盈的蝴蝶,從嫋娜地站立,到疏影橫斜飛起,又到半空中旋風般的旋轉,最後又回到嫋娜站立的姿態。
整個過程不到十秒鐘,但她的手,已經穩穩地扼住了葛丙丁的喉嚨,輕描淡寫地說:“……你個廢物!”
“你口才不如我,專業知識不如我,現在連你的手頭功夫都不如我。”
“請問你們葛派是後繼無人了嗎?”
“為什麼要收你這種人做徒弟?”
“是圖你年紀大,還是圖你說話結巴?”
“還是圖你跪舔的姿勢真好看?!”
“就你們這樣,還想一統天師道大局?!”
“當我們張派是死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