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一諾是看過照片的,她知道這個人長得很帥,不過她跟蕭裔遠這麼多年青梅竹馬,以為自己已經對美男免疫了。
可是看見這個男人,她的呼吸還是窒了一窒。
心裡怦怦直跳,就跟那年在銀幕上第一次看見司徒澈演的那部電影……
不同的是,司徒澈是演出來的,而這個男人的氣質和架勢,完完全全就是他本人!
他簡直是長在她的審美點上啊!
溫一諾那雙點漆眸子幾乎要放出光來。
這人正是何之初。
他才過來幾天,發現他的產業被弄得一團糟,本來就因為著急,賣的很便宜,可居然還有人鑽空子,用極低的價格買了下來。
他正在看當年賣產業的文件。
他本來就是大律師,在大學裡麵也是法律係教授。
誰敢在跟他的買賣交易法律文件中玩文字遊戲鑽空子,他會給他們掃盲。
他昨天幾乎看了一夜文件,早上才打了一會兒盹,就被通話器上的呼叫聲吵醒了。
此時看見這個年輕女子站在他麵前,臉上的神情驚喜莫名,他有種奇怪的熟稔感。
“你是路教授的徒弟?”何之初飛快地打量了一眼溫一諾,側身讓她進來。
溫一諾走了進去,一邊說:“對,我是路教授的徒弟溫一諾。何先生,路教授說讓我好好招待你,我正好有件事想求你幫忙。”
何之初:“……”
他揉了揉眉心,淡淡地說:“你和我是第一次見麵,就找我幫忙,你還真是熟不拘禮。”
一邊又問:“我還沒吃早餐,你吃了嗎?”
溫一諾點點頭,“我吃過了,何先生自便。我知道這麼早來打擾您,確實不應該,不過我今天九點要去參加道門大魁首的初選賽,所以隻有早點來跟您說這件事。”
何之初不置可否,自己走到廚房,給自己做了一杯咖啡,又隨意拿了幾個小鬆餅,放在描金邊的碟子裡端出來,坐到餐廳的餐桌旁邊。
溫一諾跟著走進來,自顧自坐在他對麵,小心翼翼地說:“何先生,我其實是想問您還接不接案子……”
何之初看了她一眼,輕描淡寫地說:“如果是你的朋友,他們可能請不起我。”
溫一諾不甘心,“您的收費是多少?”
何之初說了一個天文數字。
溫一諾:“……”
好吧,確實很貴,但是如果何之初真的能幫到這個案子,還是值得的。
她本來沒有想過要幫蕭裔遠這個忙,也不覺得蕭裔遠需要她的幫忙。
她對蕭裔遠一向是很有信心的,那些人在蕭裔遠麵前都是渣渣,這是毋庸置疑的。
但是來到這邊之後,她發現這邊的媒體在瘋狂炒作AI遠諾公司侵權國外公司代碼的事。
同時因為那部仙俠劇在海外的收視太好了,簡直是氣貫長虹,打得很多本土電視劇不得不腰斬。
得罪了這麼多的人飯碗,這些人黑起來更是沒個邊兒了。
甚至連買了播放權的電視台,以及製作電視劇的新人類公司都可能加到被告的行列,和AI遠諾一起被索賠。
這可觸了溫一諾的逆鱗。
你抹黑蕭裔遠公司的名聲,甚至要蕭裔遠賠錢,溫一諾可能還當沒看見。
但是你連新人類公司都想索賠,還在討論要不要加上她製作人的大名,那就是要喝她的血吃她的肉!
必須不可以啊!
因此她在準備道門初選賽之餘,也在琢磨怎麼找個特厲害的律師,給這些外國人一點顏色看看!
她找來找去,找了好幾個著名的華裔律師,但是隻有何之初,是從無敗績。
他唯一的缺點,是幾年前突然退圈,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坊間有人說他突發疾病去世了,也有人說他退隱了,跟心愛的人結婚生孩子過自己的日子去了。
溫一諾都不信。
後來恰好司徒澈要找個太上評委,她靈機一動給他占卜,結果陰差陽錯把何之初給占卜出來了,甚至還算出來他最近已經來到他曾經住過的地方。
至於他曾經住在哪裡,這就是司徒澈的本事了,他通過司徒家的人脈找到何之初以前在這裡和南美的住所。
然後一家家電話打過去,居然真的找到他的蹤跡!
溫一諾占卜還從來沒這麼準過。
她不知道為什麼,暫時歸功於自己“天賦異稟”,是三清祖師爺賞飯吃,她注定要吃這碗飯的。
不過何之初一口拒絕,她也是沒有預料到的。
因此她很快轉變了方向,說:“何先生,您的收費雖然高,但是我相信是物有所值。不過最重要的,您要不要聽什麼案子呢?”
“不要,不感興趣。”何之初其實有幾年沒接觸法律了,他以前雖然是法律專業,但都是做的公司法這方麵,大部分時候不需要出庭,隻要寫一些法律文件和備忘錄就可以。
溫一諾著急了,身子往前傾了傾,說:“何先生,我問過很多人,他們都推崇您,說打這種跨國版權官司,您是最拿手的!”
何之初看了她一眼,“版權?跨國版權官司?這種沒必要打。如果你朋友是被告,告訴他以後彆來這個國家了。如果是原告,告訴他省省吧,就算進打贏了也很難執行的。”
溫一諾兜頭被潑了一盆涼水,喃喃地說:“怎麼這樣?您真是聽都不聽?!萬一我朋友敗訴,他可是要麵臨天價賠償啊!外國公司對我們國家的公司一向都是惡意指控!”
何之初吃了兩個小鬆餅,胃裡好受一些了。
他吃飽了,心情就比較好。
再看溫一諾著急得像熱鍋上螞蟻的樣子,覺得很有趣,淡淡地說:“對方如果索要天價賠償,那你朋友肯定有錢。”
溫一諾連連點頭,“嗯嗯!索賠幾百億呢!”
何之初:“……”
他好笑起來,瀲灩的桃花眼輕閃,“是我離開太久了,還是他們太飄了?什麼樣的跨國版權,能值幾百億?”
溫一諾一聽有戲,馬上把她準備好的材料放到何之初麵前,還言簡意賅地說了始末。
何之初也覺得很好奇,“……所以一個外國公司,說你朋友的公司AI遠諾抄襲他們的人工智能代碼程序?還是二十多年前的版權許可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