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口的這對夫婦打扮得很得體,一看就是事業成功的生意人,不然也不會買下這棟房子。
這棟房子賣價再低,也不可能是一般工薪階層買得起的。
它的地點和麵積在這裡,便宜也隻是相對這裡彆的房子而言。
主持人轉過身,馬上高興地走過去朝他們伸出手:“祝先生,祝太太,你們回來了!”
祝先生忙跟他握手,視線卻在女兒房間裡逡巡。
他好像在尋找什麼,眼神裡帶著幾分掩飾不住的急切。
他的妻子比較嬌小,此時也踮了踮腳,跟著往屋裡看。
諸葛先生坐在窗戶底下的貴婦榻上,他瞥見門口這對夫婦的神情,心裡一動,覺得這對夫婦肯定是在找他。
因為他是這八個人當中最有名氣的。
如果他們想找高人幫著解決問題,隻可能是找他。
果然,那對夫婦不約而同瞪大眼睛,繞過門口的主持人,快步向窗戶那邊走過去。
諸葛先生肅穆的麵容露出一絲舒緩的微笑。
看著這對夫婦快步跑過來,他款款起身,朝他們伸出了手。
而那對夫婦,卻眼錯不見,跟他擦肩而過,朝靠在窗台上的溫一諾伸出了手。
“溫大天師!”
“是溫大天師嗎?!”
他們倆激動極了,跟見了親人也一樣,握住了她的手。
溫一諾:“……”
她下意識抬手跟這對夫婦握手,臉上不變,唇邊甚至帶著一絲自信又神秘的微笑。
其實心裡已經在翻江倒海了。
臥槽!
這是怎麼回事?!
她並不認識他們啊!
而且她也沒有有名到這種地步?!
她的第一反應,是懷疑這對夫婦是司徒澈找來的“托兒”……
甚至整個“委托人案例”,都是托兒,隻是為了襯托她的高大形象!
溫一諾對自己的能力十分有信心,而這種“托兒”對她來說,不是襯托,而是羞辱。
果然,她還沒說話,旁邊被冷落的諸葛先生已經嗤笑一聲,又緩緩坐了下來,架起二郎腿,淡淡地說:“……雖然是直播,可戲演過了,也就不好看了。”
他也在內涵這對夫婦是司徒澈找來的“托兒”。
因為他知道司徒澈跟溫一諾的關係,所以更覺得這是司徒家在暗戳戳對付他!
不過當他陰陽怪氣之後,溫一諾反而醒過神。
她相信澈少,不會用這種低劣的手段來幫她獲勝。
他應該是了解她的。
溫一諾鎮定下來,確信這對夫婦一定不是澈少找的托兒。
可如果他們不是托兒,為什麼會對她這麼熱情?
難道她是他們失散多年的親戚?
哎嘛,這個猜想比“托兒”還不靠譜。
這一瞬間,溫一諾腦海裡亂七八糟想了很多念頭,但是沒有一個可以拿得出手。
情急之間,她隻好順從自己的本意,微笑著跟這對夫婦分彆握了握手,溫柔地說:“你們好,我是溫天師,你們也認識我嗎?”
那對夫婦剛開始看見她的時候,那激動的神情和動作不像是假的。
現在被溫一諾問了之後,兩人互相對視一眼,又很快移開視線,同時看向溫一諾。
祝先生笑的有些不好意思,“……您肯定是有大本事的人,這一次有您在這裡,我們的鶯鶯可是有救了!”
溫一諾滿腦袋都是問號。
怎麼對她這麼有信心?
她自己都不知道該從哪個方向著手。
而此時看直播的觀眾們也開始噓她了。
“切!要不要這麼假啊!”
“不是說道門四年一次的世界杯大魁首比賽直播嗎?!”
“不是故意弄的噱頭,要這個女人出道吧?!”
“這年頭為了紅,這些人可是什麼都做得出來的!”
大家議論紛紛,一時對溫一諾的印象不太好了。
就連傅寧爵也以為是司徒澈故意找的托兒,一時氣憤,給他發消息說:“阿澈,你是不是瘋了?!一諾需要你這麼做嗎?!你這是在羞辱她知不知道!”
司徒澈也是一頭霧水。
他和司徒兆,十一個評委,還有沈齊煊、司徒秋、沈如寶,以及藍琴芬和岑春言一起在司徒家的大放映廳裡看直播。
這個情形出現過,司徒澈立刻對司徒兆說:“爸,我去打個電話問問籌備組是怎麼回事。我不知道他們認識一諾。”
理論上,他們找的委托人案例,是不能跟八個參賽者認識的。
如果曾經有過交情,那就無法保證公正性和獨立性,嚴重的時候,會被取消參賽資格。
司徒秋輕輕哼了一聲,一臉看好戲的神情。
沈如寶直接誇張地笑出聲,“哎嘛!這可太尷尬了,演技太浮誇了!”
藍琴芬拿著小折扇,掩著自己的嘴,也露出一雙彎彎的眼眸。
隻有岑春言還比較有理智,她抱著胳膊,說了句公道話:“應該不是籌備組安排的,我覺得這對夫婦應該另有隱情。”
“不管有沒有隱情,這對夫婦跟溫一諾是認識的,按照規則,溫一諾已經出局了。”司徒秋淡淡笑道,用手拿了一顆紫紅色大櫻桃放到嘴裡。
“還有這樣的規則?!”沈如寶又驚又喜,“媽咪是不是真的啊?”
“我主持了那麼多屆大魁首比賽,我對規則難道不比你熟悉?”司徒秋似笑非笑地看著沈如寶,可是誰都知道,她是在對司徒澈說話。
司徒澈臉色漸漸鐵青,他的手在褲兜裡握緊了,說了聲:“……我出去打個電話。”
“乾嘛要出去打電話?你不應該當著評委的麵打電話嗎?”司徒秋笑著把櫻桃核吐到身邊小茶幾的白玉瓷碟裡。
司徒兆嗬嗬笑道,“阿秋說得對,你就當著大家的麵打個電話吧。”
司徒澈隻好又坐了下來,劃開電話,打開免提,給自己的籌備組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