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一諾迅速打開電視機,還是上一次的本地新聞頻道。
果然這一條“breaking news”(突發新聞),已經轟轟烈烈打在新聞頻道的右上角了。
還是那個金發碧眼的女記者,正一臉沉痛地站在一棟大廈前麵的停車場裡,拿著話筒對著攝像機激動地說:“……慘案就發生了我後麵這棟大樓裡。這裡是阿卡迪市商業區的梅森大樓,這棟大樓裡有幾十家公司,今天出事的公司是阿卡迪市商業貸款銀行,這家銀行的擁有者虞文康先生剛剛被人用裁紙刀割喉。”
“現在我們看一看現場。”
接著,電視的鏡頭轉到大廈裡麵那家商業銀行的辦公場地。
這裡不是銀行的門店,而是總部所在地。
門口現在拉著黃條,顯示著警戒區。
荷槍實彈的警察站在門口,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護士來回穿梭。
一個頭上套著黑布袋,反剪著雙臂,身材瘦削的人被兩個女警押著,從門裡出來。
等在門外的記者們一擁而上,舉著話筒衝過去問道:“請問這位是不是殺人嫌疑犯?請問行凶過程到底是怎樣的?”
溫一諾看那身形,覺得應該就是唐小姐。
押送的女警回答問題,隻是讓那些記者走遠些,不要妨礙公務。
這是一個胖胖的白人中年男子也從門內出來,正是溫一諾那天在福臨門餐館見過的,唐小姐的律師。
他正對著門外的記者說:“請你們離我的當事人遠一點,她有嚴重的精神疾病。”
言下之意,被精神病人傷了白傷,你們自求多福。
他這話一說,那些記者哧溜一下紛紛逃開,讓出一條路來。
女警就這樣押著那人往電梯走去,那位白人律師也跟著走了進去。
新聞台主播見這裡的情形告一段落,又說:“我們跟大廈管理處聯係,弄到了案發現場的監控錄像。”
緊接著,電視上的圖像變得模糊起來,沒有那麼高清了,因為監控錄像不是高清的。
但是大家能把事情經過看清楚。
溫一諾瞪大眼睛,看著唐小姐戴著墨鏡和一頂大大的遮陽帽,大搖大擺走進這家商業銀行總部的大門,在前台說了幾句話,然後前台小姐打了個電話。
沒多久,前台小姐就領著唐小姐進去了。
鏡頭一轉,唐小姐已經站在這家商業銀行的總裁辦公室門口。
她看了看門口的標牌,等著門口的秘書跟屋裡的總裁通電話。
又是一通等待,總裁辦公室的大門終於打開,唐小姐走了進去。
到這個時候為止,她還是很正常的。
隻是走進去之後,她沒有坐下,而是徑直走到辦公桌前停下,對坐在辦公桌後的虞文康說了幾句話。
虞文康的態度很傲慢,他歪著頭,靠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上,微微轉來轉去,手裡拿著一支筆不斷的轉,唇邊帶著一絲鄙夷的笑。
他張嘴,很慢很慢地說了一句話。
因為攝像頭的方向正好對準他,因此溫一諾讀出了他的唇語。
他在說:“……唐今宵死得像條狗又怎麼樣?——輪到你來打抱不平?你算老幾?關你屁事!”
就是這句話,徹底激怒了唐小姐。
她順手拿起辦公桌上一柄裁紙刀,直接欠身過去,手臂朝著虞文康咽喉的方向,唰地一下大力橫向揮出!
刀鋒銳利,在屋裡的燈光下快如一道白光!
緊接著,一道鮮紅的血像是一道血箭,從虞文康咽喉裡飆出,全噴到唐小姐臉上了……
溫一諾看傻了眼。
這麼血腥的鏡頭,在新聞直播節目裡直接放出來,真的好嗎?
果然播放新聞的那個主播好像也看傻了,完全沒有料到這個監控拍到的東西這麼血腥恐怖。
她呆愣了足足一分鐘才回過神,手忙腳亂讓後台技術把鏡頭切換過來。
剛才那一幕太刺激了,還停留在視網膜上。
溫一諾絕對自己現在看什麼都帶著淡淡的血色,也是不能好了。
新聞女主播拍著胸口,心有餘悸地說:“太可怕了!真是太可怕了!是什麼讓一個柔弱的女子拿起了刀?她跟這位虞先生又是什麼關係,讓我們聯係在現場的梅妮莎記者。”
那位金發碧眼的女記者開始嘰裡呱啦講述過程。
“……案件發生之後,這位女士像沒事人一樣,直接從虞先生的總裁辦公室裡走出來。”
“是虞先生的下屬和員工發現這位女士滿臉是血,卻一直在笑,好像失去理智的樣子,情景十分可怕。”
“他們試圖攔阻她,但是她拚命掙紮,也企圖傷害這些無辜的人。”
“好在她隻有一個人,後來被員工合夥製住,然後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