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夫人不是那種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人。
她的身份地位也不需要她委曲求全。
所以她的第一選擇,就是離婚。
她看著溫一諾,說:“你彆怕,凡事有我,你隻要把你聽見的話,原原本本說出來就好。如果你不說,就是站著他們那邊。”
她隨手指了指傅辛仁和周雨萱的方向。
傅辛仁的臉色更白了,他甚至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斐然,我們這麼多年夫妻,你都不信我?不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傅辛仁還想“負隅頑抗”。
溫一諾腦海裡天人交戰著,最後她的天平還是偏向傅夫人那邊。
傅夫人有權知道真相。
周秘書覺得她隱瞞不說就沒事了嗎?
哪個做妻子的會對跟自己老公生了孩子還隱瞞的女人歌功頌德?
感謝她不說之恩嗎?
感謝她保全他們的婚姻嗎?
真是荒謬!
溫一諾抿了抿唇,言簡意賅地說:“我沒聽得很清楚,但是周秘書說,她給傅總生了一個孩子,但是傅總不知道。”
傅夫人身形晃了晃,捂著額頭幾乎沒暈過去。
溫一諾和傅寧爵一起扶著她的身子,她才回過神。
諸葛先生更尷尬了,他匆匆忙忙站起來說:“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他忙回二樓自己的房間去了。
主持人和塗善思也跟著離開。
溫一諾其實是想走的,可是傅夫人緊緊抓著她的胳膊,她想走都走不了。
而且她剛才把這層窗戶紙給捅破了,也不能一走了之。
傅寧爵這時已經氣壞了,怒罵他爹和周秘書:“……你們這對不知廉恥的狗男女!避孕套都不會用嗎?!”
溫一諾:“……”
小傅總,避孕套是重點嗎?
是不是用了避孕套就不是狗男女了?
溫一諾腦袋裡有很多問號。
但是這個時候,她一句話都問不出來。
周秘書聽見傅寧爵罵她,一下子捂著臉哭了起來。
傅辛仁臉色陰沉,不過到底忍住了,沒有遷怒溫一諾,隻是沉聲說:“溫大天師,這是我們的家事……”
意思是讓她離開。
溫一諾想了想,也想離開,輕輕推開傅夫人的手,抱歉地說:“傅夫人,是我的錯,我不該聽彆人的壁角。”
“沒有,不關你的事,如果不是你,我不知道還要被瞞到什麼時候?!”傅夫人緊緊拉著她的手,不讓她離開,又對傅辛仁冷聲說:“你既然做得出,就不要怪彆人仗義執言。”
“你們孩子都生了,難道不給孩子一個正式身份嗎?算了,反正不關我的事,我們離婚吧。你們是結婚還是繼續這樣,都跟我無關。”傅夫人說著,拉著溫一諾站了起來。
傅寧爵也趕緊站起來。
他皺著眉頭,對周秘書冷聲說:“周秘書真是厲害,真人不露相啊!我請問你們的孩子多大了?是男是女?瞞了我們多久了?”
傅辛仁沒有說話,周秘書卻喃喃地說:“……其實是一個意外,真的是一個意外,很多年前的事,二十多年了……”
傅寧爵愣了一下,“二十多年?!臥槽!你們可瞞得真緊啊!”
“你爸爸不知道!他什麼都不知道!”周秘書哭得如同老梨花帶雨。
傅夫人也微怔,繼而大怒:“……傅辛仁!你不是騙婚吧?!你記不記得你求婚的時候怎麼說的?!你說這輩子除了我,不會有彆人的!”
傅辛仁本來是想瞞著傅夫人,一個人把這件事搞定的。
可看現在這樣,再想瞞著,隻會讓傅夫人的誤會越來越深。
離婚他是不可能離婚的,這輩子都不可能離婚。
隻能“坦白從寬”了,再說傅辛仁自己還是一頭霧水。
因此他攔住傅夫人的去路,說:“斐然,我都告訴你,我什麼都告訴你。我也是剛剛才知道這件事,如果我有半句謊言,讓我生意失敗,傅氏破產!”
這對一個生意人來說,是比天打雷劈更重的誓言。
傅夫人深吸一口氣,說:“那好,你先說。”
傅辛仁鬆了一口氣,從溫一諾手裡不動聲色把傅夫人接過去,扶到沙發上坐下。
傅寧爵在她另一邊坐下。
溫一諾覺得自己挺多餘的,也想走,不過傅辛仁還是叫住她了,“溫大天師,既然斐然希望你留下,你就留下。而且剛才你聽見我們在屋裡說話,現在可以作證我有沒有撒謊。”
溫一諾:“……”
所以她為什麼要給人做這種證明?
這時候她一萬次後悔自己不應該好奇心太重聽壁角,一邊又在心裡埋怨那個自己先跑了的管家,明明是他那個樣子,才先引誘她也去聽壁角的!
溫一諾握了握拳,在靠近樓梯的沙發上坐下來,離那一家戲精遠遠的。
傅辛仁拉著傅夫人的手,低聲說:“剛才,周秘書突然來找我,要我幫她一個忙,說是有人威脅她,如果不照做,就要把她當年做的事捅出來。”
“這個代價太大,可能對我們整個傅氏都有影響,所以她沒有辦法,隻好來找我。”
傅夫人撩起眼皮翻了傅辛仁一眼,“……她當年做的什麼事?是給了生了個私生子這種事嗎?”
傅辛仁有些臉紅,但還是鎮定地說:“這件事太突然,我自己都不知道該不該信她。”
他看了周秘書一眼,說:“周秘書說,二十多年前,有一次參加酒會喝醉了,她送我去酒店,然後我和她……就有了一個孩子。”
溫一諾心想,這周秘書的效率還蠻高的,一擊中的……
她和蕭裔遠怎麼說也有好多次,連個蛋都沒生過……
傅夫人也是這麼想的,居然問:“隻有一次就有了孩子?這效率還真高……”
“出軌怎麼可能隻有一次?出軌隻有零次和無數次。”
明顯不相信傅辛仁的話。
傅辛仁苦笑著看了看溫一諾。
溫一諾輕咳一聲,“我剛才聽見的,確實是這樣。當時傅先生和周秘書在房裡沒有彆人,也不知道有人聽……所以應該不是假的。”
傅辛仁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又對傅夫人說:“那人威脅周秘書,就是說要把這件事捅到你麵前。看來那人非常了解你,知道隻要你知道這件事,肯定會和我離婚。”
傅夫人臉色漸漸平靜下來,她看了看傅辛仁,又看了看溫一諾,說:“一諾,是這樣嗎?”
溫一諾點點頭,“他們在屋裡是這麼說的。”
傅夫人沉吟片刻,說:“周秘書,離婚不是正合你意嗎?你為什麼會不願意?而且現在你不願意也捅到我麵前了,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夫人!我真的沒有這個意思!”周秘書撲通一聲在傅夫人麵前跪下了,指天發誓說:“如果我有半句假話,讓我的孩子這輩子都不能認我!不能叫我一聲媽!”
傅夫人皺了皺眉頭,“你這是什麼意思?”
溫一諾說:“我聽周秘書說,她偷偷把孩子生下來就交給老家的人撫養了,沒有把孩子帶在身邊,大概孩子都不知道她這個媽吧?所以她發的這個誓就算應驗了她也不損失什麼。”
溫一諾聽見周秘書發的這個誓就想嗤之以鼻。
她是做天師的,太知道怎麼發那種就算應驗了也沒事的誓了。
玩這種小伎倆,真是在溫門前發誓,不自量力。
傅夫人眼神漸漸變得犀利。
周秘書垂著頭跪在地上,顫聲說:“溫小姐沒做過母親,不知道對一個母親來說,如果孩子不能叫她一聲媽,是多麼痛苦的事!”
溫一諾笑了笑,“我是沒做過母親,因為我現在沒丈夫,我也不會找彆人的丈夫生孩子做母親。”
周秘書被她說得下不來台,掩著臉又開始哭。
傅辛仁繼續交代:“然後我要做親子鑒定,因為她突然說我有個二十多歲的孩子,我實在接受不了,也無法相信。”
傅夫人垂眸想了想,說:“親子鑒定肯定是要做的,她說了那孩子在哪兒嗎?我們一起回去。”
傅辛仁越發激動地握著傅夫人的手:“她說那孩子在國外!我剛要問他是誰,你們就……”
傅夫人也跟著問:“那孩子在國外?那太好了,我們現在就可以聯係他,做親子鑒定吧?”
溫一諾也拍了拍手,“驗!趕緊驗!現代社會了,又不用滴血認親!驗一驗dna馬上就出結果。”
周秘書這時抬起頭,古怪地看了她一眼,說:“……溫小姐真的想要我們驗嗎?”
溫一諾眨了眨眼,“是啊,怎麼了,不可以嗎?”
“那溫小姐不要後悔自己今天在這裡說的每一句話。”周秘書意味深長地說,然後從地上站了起來,看向傅辛仁和傅夫人:“既然兩位一定要做親子鑒定,我也隻有把這件事說破了。”
“那個孩子你們都認識。你們不僅認識,而且還跟他關係不錯,對他讚不絕口。”周秘書唇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溫一諾聽著這話不對勁,“……周秘書,你不是在說我吧?我可不是你生的我跟你講!你要是敢胡說八道!我可不會放過你的!”
“當然不是你。”周秘書的眼底閃過一絲輕蔑,然後很驕傲地說:“那孩子就是阿遠,蕭裔遠,就在這棟房子裡的蕭裔遠。不信的話,傅先生你可以跟他做一下親子鑒定,看看他是不是你的親生兒子。”
溫一諾:“!!!”
吃瓜吃到自己家,讓你天天吃瓜!
她恨不得把瓜給一腳踩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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