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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秋?!司徒家大小姐?!沈夫人?!——這怎麼可能呢?!”
場上頓時一片大嘩。
特彆是那些道門的評委,他們跟司徒秋可是老熟悉了,怎麼也沒想到她就是塗善思要找的轉世之人?!
諸葛先生說完這句話,不等反應過來,繼續說:“如果我沒有猜錯,我看見的這些幻境,正是塗先生的記憶,或者更準確地說,是扭曲的記憶。——我猜得對不對,塗先生?”
這也是溫一諾的疑問。
不過她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塗善思的反應。
塗善思的臉色沒有一點變化,還是那副憔悴到幾乎厭世的神情,他靠坐在座椅上,懶懶地說:“哦,是嗎?那請問你到底是怎麼推論我要找的人,就是司徒家的大小姐司徒秋的?”
“從你的論據過渡到你的結論,我沒看出來任何有聯係的地方。”
諸葛先生冷笑說:“算你運氣好,如果是彆的人,不一定能知道得這麼詳細。恰好我跟司徒大小姐共事多年,比較熟悉,才正好誤打誤撞認出了你要找的人。”
他掰著指頭數:“首先,司徒大小姐正是在艾什維爾市出生,長大,一直到上小學之後才被接回紐約。跟你的記憶幻境裡展示的內容相仿。”
“其次,從艾什維爾市到紐約,司徒大小姐都跟傅夫人南宮斐然是閨蜜。而司徒大小姐正是通過南宮斐然認識了沈先生。”
“沈先生也確實是南宮斐然的未婚夫,不過他們倆是從小就定的親,父母之命,他們本身的感情基礎並不牢靠,並不是你的記憶幻境裡向我展示的,是她看上了閨蜜的未婚夫,然後讓你幫她搶過來。”
“這是汙蔑!據我所知,明明是南宮斐然先看上彆的男人,才跟沈先生退婚的!”
“然後司徒大小姐才跟沈先生在一起。這個先後順序可不能搞錯了。”
諸葛先生說得十分激動,像是他就是目擊證人一樣。
因為這件事牽扯到傅夫人南宮斐然,而她又是蕭裔遠剛剛相認的親媽,溫一諾就不能容忍諸葛先生大放厥詞了。
這種事他們都不是當事人,也沒有現場目擊過,孰是孰非現在說什麼都為時過早。
溫一諾出言打斷諸葛先生的慷慨陳詞:“諸葛道友,請問是誰告訴你,是傅夫人南宮斐然先看上彆的男人,才跟沈先生退婚的?”
諸葛先生眼神飄忽,嗬嗬一笑,“我自然有我的消息來源,不會這點事情也要跟溫道友交代清楚吧?溫道友是不是忘了,我們還在比賽當中,我們可是競爭對手啊……”
溫一諾一點都沒笑,認真地說:“諸葛道友,這個內容跟我們的比賽無關,但是既然你說出來了,我們就得把這件事掰扯清楚。到底是誰先看上誰,這個問題很重要。”
“這有什麼重要的?反正就是兩方都不在乎,不就一拍即合了嗎?”諸葛先生有些不解的問,一隻手小心翼翼托著自己剛剛修好的羅盤。
“哪能這麼說呢?如果是這麼簡單,諸葛道友剛才為什麼一力為司徒大小姐洗地,說她並沒有撬閨蜜未婚夫的牆腳?”溫一諾雙腿斜並在身前,脊背挺得直直的,很有氣勢的說。
諸葛先生生氣了,“我怎麼給司徒大小姐洗地了?我說的是事實!明明是南宮斐然先劈腿……”
“你住嘴!”溫一諾皺起眉頭,“諸葛道友說話越來越離譜了,照我看,明明是司徒家大小姐看上了閨蜜的未婚夫,所以找人拆散了他們,這樣她才能名正言順插足。所以並不是司徒大小姐的閨蜜先劈腿,而是她上了彆人的當!”
“你胡說!”諸葛先生更生氣了,“哪有這回事!那是幻境裡麵的情景,是假的……”
說完之後他突然瞪大眼睛,像是想起來什麼,指著溫一諾結結巴巴地說:“你你你……你也在同一個幻境裡麵?!”
溫一諾皮笑肉不笑地“嗬”了一聲,“當然啊,我還看見諸葛道友您了呢……您又放鞭炮,又在庭院裡大掃除,真是很得力的一個……工作人員呢……”
她有意停頓了一會兒,才說是“工作人員”,沒有直接說是仆人。
諸葛先生果然嚇了一大跳,臉上火辣辣地,生怕溫一諾說出來他在幻境的那個家裡隻是個下人……
那也太丟臉了!
好在溫一諾隻是嚇唬了他一下,並沒有說出實情。
諸葛先生雖然還是覺得丟人,但是至少麵子上好多了。
他咳嗽一聲,恢複了剛才的雲淡風輕,笑著說:“既然溫道友也看見了,那就更好了,正好說明塗先生的記憶裡真真假假,不可不信,也不可確信。”
溫一諾點點頭,唇角微勾笑了一下說:“這一點我同意,但是那些是應該相信的,那些是不應該相信的,我覺得值得商榷。”
“比如說,司徒大小姐到底是怎麼跟閨蜜的未婚夫最後在一起的,我覺得塗先生的記憶幻境裡說得很清楚,也是值得信賴的。”
諸葛先生沒想到溫一諾還是堅持是司徒秋“橫刀奪愛”,挖了閨蜜的牆腳,十分不解,說:“……溫道友剛才說了,這件事其實跟我們的比賽無關,請問溫道友為什麼要抓住不放?”
溫一諾挑了挑眉,“我說了,是諸葛先生先提起來這個問題的,先撩者賤都不懂嗎?”
諸葛先生從來沒有聽過“先撩者賤”這句話,不由伸長脖子,眼珠子都鼓出來了,“溫道友怎麼罵人啊?”
“我這怎麼是罵人呢?難道諸葛道友對號入座,知道自己是先挑釁的一方,所以下賤?”溫一諾伶牙俐齒,笑容滿麵,說話一字一句,脆生生的如鶯啼入穀。
諸葛先生這才明白溫一諾在說什麼,頓時氣冷抖,一隻手指著溫一諾,結結巴巴地說:“溫道友你也是張派的唯一傳人,你說這樣的臟話,不怕給你的祖師爺抹黑嗎?!”
溫一諾嘖嘖兩聲:“諸葛道友,您一直在國外活動,是不是從來不看國內新聞啊?”
“這是我們偉大的顧首席在國際法庭上,針對那些故意挑釁我們國家的外國人,說過的最鏗鏘有力的一句話:先撩者賤!”
“連國際法庭都不認為這是臟話,人民群眾喜聞樂見,諸葛道友您不喜歡,您算老幾啊?”
諸葛先生:“……”
他完全不知道怎麼接下去。
他知道溫一諾是在諷刺他,但是諷刺得讓人無從反駁,憋屈得更加厲害了。
溫一諾繼續痛打落水狗:“剛才諸葛道友有意無意忽略了那位女孩在塗先生記憶幻境中的一部分遭遇,比如說,她到底是怎麼跟閨蜜的未婚夫好上的。”
不等諸葛先生打補丁解釋,溫一諾接著又說:“在塗先生的記憶幻境裡展示的清清楚楚,是司徒大小姐主動跟塗先生說,她看上去了彆人的未婚夫,讓塗先生幫她把這個男人搶過來。”
“可是在諸葛道友的敘述裡,這一部分完全沒提。如果不是我正好也在這一部分的記憶幻境了,傅夫人這頂‘劈腿’的帽子可就戴上了呢!”溫一諾不無諷刺地說。
諸葛先生瞪著溫一諾,瞠目結舌半晌,然後說:“這一段不是真的!塗先生明明說他從出生以來就有意識,恢複了前兩世的記憶,但是他一直等了四十多年,都沒有等到她!所以他怎麼可能知道司徒大小姐到底是怎麼跟沈先生好上的!”
溫一諾唇角翹得更高了,她揚起手臂,啪啪啪給諸葛先生鼓掌:“諸葛道友,你說了這麼多,就數這句話最給力!”
“對啊!塗先生明明說他從出生以來就有意識,恢複了前兩世的記憶,這是最後一世,他得找到她,守護她到壽終正寢的那一天。可是他等了四十多年,都沒有等到她。”
溫一諾話鋒一轉,對準了漸漸坐直了身子的塗善思:“塗先生,您能不能解釋一下,您既然從來沒有等到她,可是為什麼在您的記憶幻境裡,給了我們那麼多有導向性的細節內容呢?”
“塗先生,你明明有這麼多線索,為什麼要誤導我們?還說你找不到她呢?請問你不是故意耍我們的吧?!”
“就算有一部分是假的,但應該也有一部分是真的,是吧?”溫一諾笑的如同一朵盛放的牡丹,她比一般人更黑的眸子緊緊盯著塗善思,學著塗善思的樣子,摸索著能量釋放的軌跡。
塗善思不知不覺著了她的道,如同被魅惑一樣說:“當然有一部分是真的。如果完全是假的,就算三清祖師降世,也是找不到她的。”
溫一諾微微一笑,眼神微閃:“那您是承認,您在剛剛委托的時候,撒謊了嗎?”
塗善思回過神,發現自己是著了溫一諾的道。
他有天生的魅惑能力,同時也會對彆人的魅惑免疫,這個溫大天師不知道怎麼搞的,居然學會了他的魅惑方法,用到他身上……
塗善思眯了眯眼,若有所思地看著溫一諾,淡定地說:“我在委托的時候隻說找人,哪裡撒謊了?”
溫一諾微窒,很快明白過來,塗善思也是留了一手的。
司徒澈這時把塗善思簽的委托協議拿出來看了看,發現上麵果然沒有寫具體的內容,隻說要找人,找了很久沒有找到。
至於他說的“三生三世”,隻是在口頭上說說而已。
而他們的比賽規則裡,隻說不能在委托的時候說謊,至於委托人對參賽選手說的話是真是假,並沒有任何綁定的道門規範和法律效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