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氣,告誡自己家暴是犯法的,然後踏出房門,將門重重一摔。
嘭地一聲響。
顧念之嚇了一跳,阿綏卻一點都沒嚇到,朝霍紹恒離開的方向撇了撇嘴,“看,說不過我,就知道發脾氣。媽媽,爸爸這樣做不對,你彆對他太好說話,外祖說這種男人就欠收拾!”
顧念之:“……”
她捏捏阿綏的小鼻子,“你啊,少跟你外祖說這種話。你就不能關注一些符合你年紀的事情嗎?比如說,你陰叔叔家的小閨女,比你大,可是人家比你可愛童趣多了!”
“……沒辦法,智商太高,想藏拙都沒用。”小阿綏聳了聳肩,還攤開兩隻小手。
顧念之笑得快抱不住他了。
看見顧念之笑了,阿綏才把胖胖的腦袋放到她肩膀上,小聲說:“媽媽彆生爸爸的氣,爸爸的事情比較重要,我會代替爸爸陪著媽媽。”
雖然他也想爸爸陪,可是爸爸說過,他是男子漢,必須要照顧女人,包括自己的媽媽。
顧念之心裡軟成一團,隻想寵著阿綏,什麼都答應他,甚至一時忍不住,把阿綏最近喜歡吃的楓糖餡兒的糯米糍都拿來給他吃。
他吃得高高興興,還主動跟顧念之分吃。
不過吃完糯米糍,他就故態複萌了,開始追貓趕狗,騎著小小的柯基狗出去基地裡“耀武揚威”去了。
這邊霍紹恒拿到溫一諾的手機號碼,撥通了她的電話。
溫一諾開始不知道這是誰的號碼,不過很快,顧念之給她發短信,告訴她霍紹恒要親自跟她說話。
溫一諾一下子就緊張了。
她不由自主站直了身子,就跟大一軍訓站軍姿一樣。
站在她身邊的蕭裔遠:“……”
手機那邊傳來霍紹恒低沉如大提琴般帶有磁性的嗓音:“……是溫一諾嗎?”
“是,您好,霍先生……”溫一諾差一點結巴到咬到自己的舌頭。
霍紹恒沒有寒暄,直接問:“你為什麼要阻止司徒秋出國?沒有正當理由,我們不能下這個命令。”
溫一諾以為這隻是件小事,路近的級彆足夠了。
她沒想到路近還得去求霍紹恒……
臉一下子爆紅得像是三秋的菡萏,她真的結巴了:“這這這……因為我們有些事要找她……有傅家的事,還有道門比賽的事。”
“傅家什麼事?道門比賽又是什麼事?”霍紹恒淡淡問道,但是溫一諾卻感覺到像是有無形的壓力透過電磁波傳導過來了。
她不假思索地把傅家和道門比賽的事和盤托出。
霍紹恒:“……”
他搖了搖頭,“這種怪力亂神的事不能當做證據,道門比賽的事我管不了。但是她既然跟傅家二十多年前的嬰兒失竊案有關,你讓傅辛仁向法院申請禁製令,禁止司徒秋出國,這樣我們就能命令海關各處截留她,如果她真的想出境的話。”
溫一諾忙點頭,但是又說:“可是向法院申請禁製令不知道要多久,萬一她在這期間要出境呢?”
“那你們的運氣就不太好。”霍紹恒勾了勾唇角,其實已經把司徒秋的照片發給他們的特殊渠道了。
隻要跟人臉識彆的係統相連,司徒秋隻要在任何地方出現,就會被察覺。
但是傅辛仁的這個法院禁製令也是需要申請的,不然他們的行動就名不正言不順了。
溫一諾想求求霍紹恒,可是在霍紹恒隔著手機都能發出的強大氣場麵前,她不敢再多說什麼。
直到霍紹恒掛了電話,溫一諾才大吸一口氣,對蕭裔遠說:“趕緊讓你爸去向法院申請禁製令,禁止司徒秋出國!”
蕭裔遠聽出來剛才是霍先生給溫一諾打電話。
霍先生是什麼人,他也是知道的,聞言忙和溫一諾回到剛才的小起居室。
他簡單跟傅辛仁說了溫一諾打的電話,傅辛仁見溫一諾居然能直接跟霍紹恒這樣的人通話,也很驚訝。
連他都不得其門而入的地方,溫一諾居然能暢通無阻。
他看了溫一諾一眼,說:“我明天第一件事就是去法院申請禁製令,禁止司徒秋出國。溫小姐跟霍先生很熟?”
溫一諾擺了擺手,“不熟不熟,我隻是跟顧首席熟悉一些。”
“哦。”傅辛仁挑了挑眉,“你認得顧首席?”
“我是她的鐵粉!”溫一諾自豪地說。
傅辛仁:“……”
蕭裔遠有些尷尬,他知道霍紹恒和顧念之在溫一諾心目中的地位。
她一跟這兩人有接觸,腦子就會短路一陣子,蕭裔遠都習慣了。
他拉著溫一諾的手,笑著說:“很晚了,我們先去休息,可以嗎?”
“當然可以。”傅辛仁連連點頭。
等蕭裔遠和溫一諾走後,傅辛仁才對劉秀娟說:“今天晚上委屈你還要在這裡住一晚。明天等我們的新聞發布會開完之後再放你走。”
劉秀娟怔怔地看著他:“你真的願意放我走?”
“當然,斐然說放你一馬就放你一馬。雖然你的所作所為確實已經觸犯了法律,但是你能懸崖勒馬,沒有把阿遠交出去,我們夫婦承你這個情。”傅辛仁不鹹不淡地說,“但是你必須保證不打攪寧爵,他不會認你做母親,他的母親永遠是斐然。”
劉秀娟心裡很不是滋味兒。
她應該是高興的,畢竟她的兒子還是繼續是傅家的少爺,但是又跟她有什麼關係呢?
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叫她一聲媽,甚至有可能都不知道她的存在……
而她,這些年除了遠遠地關注他,她甚至連走近他都沒有做到。
兩個女保鏢帶著失魂落魄的劉秀娟離開,傅辛仁轉頭看著傅夫人,動了動唇,想說話。
傅夫人卻轉身就走。
傅辛仁一時著急,伸手拉住她的胳膊,撲通一聲給她跪下了。
剛剛想起一件事回轉進來想提醒傅夫人的冒蘭:“……”
打攪了,你們夫妻繼續耍花槍,她先走為敬。
冒蘭深吸一口氣,轉身不看這夫妻倆,說:“我是想提醒你們,司徒秋未必就是躲起來了,萬一她是要魚死網破鋌而走險呢?你們的安保要加強一些。”
傅辛仁忙站起來,嚴肅地說:“知道了,你也要小心。”
冒蘭是傅夫人身邊的得力助手,而是最好的朋友,如果司徒秋真的對傅夫人這麼大的怨氣,當年不惜串通這麼多人換走他們的兒子,確實應該防備她發瘋。
冒蘭點點頭,“我知道,我會很小心的。”
她也是有保鏢的。
不過她是輕敵了。
當她開著車從傅家的莊園離開,走到山間公路上的時候,跟在她後麵的兩輛保鏢車眼睜睜看見公路上起了一層濃厚的霧氣。
然後等他們從霧氣裡看出來,冒蘭的車已經歪在路邊,裡麵空無一人。
冒蘭的保鏢嚇壞了,馬上給傅辛仁和傅夫人打電話,告訴他們冒蘭出了事。
當他們向傅辛仁和傅夫人描述剛才遇到的情況的時候,傅夫人立刻說:“這是有道門高人出手了,我得去找一諾幫忙。”
傅夫人一邊給溫一諾和蕭裔遠打電話發短信,一邊衝上二樓客房區找他們。
溫一諾和蕭裔遠剛進了房間,兩人正膩在一起,還沒去洗澡,就聽見各自的手機響了。
兩人一起接通,但是傅夫人隻跟溫一諾說話:“一諾!求你幫幫忙!剛才冒蘭出事了!”
傅夫人慌慌張張把剛才保鏢們說的話轉述了一遍。
溫一諾立刻明白過來,“我知道了,我馬上下來。”
幸虧她現在把自己的黑騎軟鞭隨身攜帶,以後更不能離身了。
司徒秋這個瘋子一天不抓,他們就一天存在危險當中。
溫一諾拉開房門,看見傅夫人正向她走來。
她一手拎著軟鞭,一邊說:“傅夫人,你們有車能借我開嗎?”
蕭裔遠忙說:“我開車!”
溫一諾搖了搖頭,“你們都彆動,在這裡待著,我去試試救冒蘭。她們應該還沒走遠。”
“可是你怎麼知道?”蕭裔遠拉住她的手,“司徒秋沒人性的,你要保護好自己。”
傅夫人看見蕭裔遠這麼護著溫一諾,又有點羞愧。
她知道這件事很危險,可是她為了冒蘭,居然不顧自己兒子的心願。
她蒼白著臉,抿了抿唇說:“如果太危險,還是不要了,我去找阿澈,葛派那邊的高手這一次來了不少,我不信他們都站在司徒秋那邊。”
溫一諾挑了挑眉,“伯母,您是在使激將法嗎?現在是在國內,哪裡輪到葛派猖狂?您看我們張派的手段!”
她抬手甩了一鞭,一道金光從她的軟鞭向外擴散,一直擴大到把整棟大宅都包圍起來的地步。
溫一諾笑著說:“你們就在這圈裡待著,對於司徒秋來說,你們就是一家子唐僧肉,也不知道她為什麼不放過你們。”
她轉身飄然離開,“我去會會她。她沒開車,跑不遠的。”
溫一諾也想知道,都這個時候了,葛派還有哪個不長眼的高手,在幫助司徒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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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第一更,今天要加班,晚上那一更真的不保證。
親們八點左右來看看,有就有,沒有就不用等了。_。
感謝“淺笑輕紗”盟主大人昨天的大大額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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