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這一切是岑春言設局,目的是要弄死岑季言,由她接手岑家產業,完全是說得通的。
不管證據是真是假,岑春言有動機,有能力,還有手段。
當看見警方甚至擺出了跟這三個案子有關的外國勢力名單,岑耀古徹底失望了。
那些人,都是跟藍家有關的,特彆是岑春言生母藍琴芬娘家。
藍琴芬娘家代表的那個藍家,在國外華人中的威望和影響力雖然不如司徒家,但當年也是響當當的一方大佬。
爛船還有三千釘,就算現在沒落了,也依然有很多人靠著他們吃飯。
他還想著靠著藍家的勢力在國外做生意,現在看來,他真是把絞索套在頭上還不自知啊!
岑耀古沉著臉,把自己記得的事一一說給警方,還簽字畫押,表示自己的口供具有法律效力。
岑耀古既是親爹,又是第一個案子的受害者,他的口供非常有力。
檢察院那邊立刻跟法院確定了公訴日期,要開庭審判。
這邊岑春言知道她親爹岑耀古也指控她,才慌了神。
“我要見我父親!孟律師,您一定要幫我見我父親!我可以解釋!這些證據都是假的!假的!”岑春言完全不信這些人能夠在兩個星期之內收集到兩年前的證據。
再說以那些人的本事,怎麼可能被人抓住馬腳?
兩年過去了,現在才找到證據,誰信?
她一口咬定證據是假的。
岑耀古被孟律師煩得沒有辦法,再加上他也想從岑春言嘴裡知道,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真的就為了岑家家產嗎?
可是她是女的,怎麼可能繼承岑家家產呢?
她這個念頭想一想就要不得!
……
岑耀古沉著臉坐在看守所的見麵處,跟岑春言隔著一道玻璃打電話。
岑春言眼睛都哭腫了,“爸,您相信我,這些事真的跟我無關!是季言想趕我出局才陷害我!”
“他都死了,還怎麼陷害你?!”岑耀古大怒,“你還有沒有良心?!我哪裡對你不好了?!從小栽培你,長大之後在岑氏集團身居要職,我哪裡對不起你?你要這麼惡毒?!既要我的命,還要你哥的命!”
“是不是你盼著我們都死光了,你才好繼承家產啊?!”
岑春言瘋狂搖頭:“不是的不是的!不是這樣!真的不是我!不是我啊!”
“證據都擺出來了,你還抵賴?是不是沒有當場抓到你,你就一定不會承認啊?”岑耀古冷哼出聲,“我老實告訴你,那幾個殺手,有的已經落網了,很快就要帶到這邊做汙點證人指控你。我認了幾個人,確實是那天晚上追殺我的人!”
其實對岑耀古來說,岑春言企圖買凶對他不利,還殺了自己的親哥哥,才是最讓他痛心疾首的。
至於舒展的死,他根本沒放在心上。
但是他沒放在心上,彆人可是沒有一天忘記。
狂人妹得到謀害舒展的凶手落網的消息,抱著孩子去舒展的墓前哭了一場,然後去看守所看是誰那麼喪心病狂。
當她看見岑春言,眼淚又流出來了,“你這種人就該下地獄!舒展怎麼著你了?他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打工仔!你們豪門恩怨殺來殺去,關他什麼事?你還是不是人!是不是人!”
岑春言根本懶得理會狂人妹。
她一言不發,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直到蕭裔遠走過來,她才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她現在已經想明白了,知道蕭裔遠正是幕後設局的人。
如果不是他,岑春言不會露出任何馬腳。
她骨子裡是個非常謹慎的人,就連感情上都非常警惕。
如果不是蕭裔遠一直以來對她的信任,甚至不惜訓斥溫一諾也要維護她,她怎麼會那麼相信他?
她也是昏了頭,蕭裔遠這個看上去一點對女人的情商都沒有的直男,怎麼會突然在酒吧變身撩妹高手?
他肯定是有所圖謀啊!
至於蕭裔遠為什麼要跟她虛與委蛇,並且答應去她家,她也想清楚了。
肯定是為了溫一諾。
蕭裔遠應該知道了溫一諾在國外受傷的事,跟她也有關係。
她幫著那些人確定了溫一諾的坐標位置,才讓她受到重創……
可是溫一諾那個東西,它根本就不是人啊!
岑春言悲傷地看著蕭裔遠,忍不住問:“你知道你愛的那是什麼東西嗎?你為它做了這麼多,它會領情嗎?你什麼時候看見一個電腦會有人的感情?你難道還要跟它白頭偕老生兒育女嗎?!”
“它根本不是人啊!它不能跟你生兒育女的!”
岑春言終於叫了出來。
蕭裔遠一手插在褲兜,一手垂在身邊,長身玉立,風華無限。
他瑰麗的鳳眸眨也不眨,毫不動容地說:“她是不是人我比你清楚。至於生兒育女,看看你們岑家那麼多孩子,都快被你殺光了,我就覺得有沒有孩子,並不是那麼重要。”
對岑春言這種人來說,再大的打擊,都比不過來自自己心心念念之人的打擊。
她幾乎崩潰了,癱在椅子上嚎啕大哭:“如果不是我爸一直看不起我,我怎麼會走上這條路!”
“我要讓他知道!我不比男人差!”
蕭裔遠扯了扯嘴角,“彆用性彆對立掩蓋你自私自利的事實。就算你爸讓你做繼承人,你為了自己更大的利益,依然會走上這條路。”
“女人當然不比男人差,但是你做的事,跟重男輕女一點關係都沒有。彆為自己找借口。”
蕭裔遠冷冷地說:“你說你是因為你爸爸重男輕女你才這麼做,可是舒展礙著你什麼了?他跟你八竿子打不著邊啊!你這麼喪心病狂!彆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承認自己就是個壞人有這麼難嗎?你連殺人都敢了,還不敢承認你就是凶手?”
岑春言哭泣漸漸停止,她握著拳頭,死死盯著蕭裔遠,冷笑說:“如果不是舒展,就是你,蕭裔遠,你才是得了便宜才賣乖!舒展是代你死的!你才是凶手!你才是凶手!哈哈哈哈哈哈……”
她狂笑著,被女警帶了回去。
蕭裔遠忙看向狂人妹,想跟她解釋。
狂人妹擺了擺手,“阿遠我懂的,她是故意挑撥離間。舒展的事,跟你有什麼關係?當初你放棄那個工作,舒展其實很高興得到那個工作,儘管是你不要的。他需要那份工作,我們都是普通人,看不到平靜水麵下的暗湧。”
她頓了頓,有些羞愧地說:“一諾當初也提醒過我,但是我們都沒在意……”
她沒有推諉自己和舒展的責任。
決定是他們自己下的,蕭裔遠和溫一諾並沒有拿槍指著他們讓他們去接受岑氏集團的那份工作。
誰能想到,全國排名第十的富豪榜中人,能有這樣狠毒的心腸呢?
蕭裔遠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他當時也邀請過舒展跟他一起創業。
可是有幾個創業公司真正成功了的?
大家看見的,隻是百分之一,或者千分之一的成功者。
還有百分之九十九失敗的創業,大家看不見而已。
蕭裔遠尊重舒展的決定,跟他拆夥,分道揚鑣,隻是後麵的結局,大家都沒想到罷了。
畢竟都是普通人,不是先知。
狂人妹抹了抹眼淚,想到溫一諾,忙問:“我聽說她生病了,她現在好些了嗎?打電話她也不接,是不是病的很嚴重?”
蕭裔遠沉默下來,良久才說:“……是啊,很嚴重。”
嚴重到,退化成六歲普通小孩的智商,也就是她跟張風起開始學道的年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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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第二更。
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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