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胖的臉上,一雙眼睛眯成兩彎月牙,胖的幾乎看不見了。
蕭裔遠心疼地捏捏她的臉,誇她:“諾諾真厲害。”
溫一諾笑得更開心。
不過她馬上打了個哈欠,眼淚都出來了。
蕭裔遠牽著她的手,送她到臥室,說:“你先睡,我們先湊合睡一晚上,明天再去買張床。”
這個房間裡的床其實夠兩個人睡,但是蕭裔遠還是決定兩人分床睡比較合適。
他們到南辰市的第一天,蕭裔遠是在臥室的沙發上睡的,溫一諾睡床,兩人很快就睡得人事不省。
千裡之外的帝都科學報特彆研究室大樓裡,此刻幾乎亂成一鍋粥。
也是因為大年三十,監控室裡的值班人員一晚上都沒有看見什麼異樣的事情,除了剛天黑的時候停了一分鐘的電,這個晚上就跟所有之前的晚上一樣,平靜到乏味的程度。
這種平靜直到第二天早上,溫燕歸、張風起和老道士帶著一堆好吃的東西來看溫一諾的時候,才被徹底打破了。
大年初一,大家也要一起過。
結果他們來到溫一諾的房間,發現她根本就不在房間裡麵。
溫燕歸特意去浴室裡裡外外找了兩遍,確信她不在浴室。
臥室裡的被子疊的整整齊齊,還是昨天溫燕歸在這裡收拾過的樣子。
“他們把一諾帶到哪裡去了?!”溫燕歸頓時怒了。
她是溫一諾的親生母親,是溫一諾的法定監護人,也是最有資格為溫一諾質問研究室這一方的人。
她馬上給這裡的行政領導打電話,問道:“黃所長,您把我們家一諾帶哪兒去了?今天是大年初一,你們的實驗都不停的嗎?”
黃所長這個時候還在睡覺,是溫燕歸鍥而不舍的電話鈴聲終於把她吵醒的。
她拿過手機看了一眼,見是溫一諾的媽媽,才拿過來劃開接通了。
結果不是給她拜年,而是質問她,把溫一諾帶去哪裡了?
黃所長有些生氣,大年初一,誰帶他們家哪個傻女兒出去?
她從床上坐起來,揉著太陽穴,有些不耐煩的說:“您也知道是大年初一,我們的實驗人員也要過年啊。您放心,您女兒好好的待在實驗室,哪裡都不去。”
“放你媽的屁!你倒是來實驗室看看!能看見我女兒我給你磕頭認錯!”溫燕歸這輩子都沒罵過粗口,這一次實在忍不住了,“我女兒不見了!在你們的眼皮子底下不見了!我要投訴你!我現在就投訴你!”
溫燕歸再不管那個黃所長怎麼想,馬上又給路近打電話。
“路教授,您今天不來實驗室嗎?一諾不見了!”
路近這個時候也在睡覺,他昨天幾乎一夜沒睡,剛才才躺下。
結果沒多久就聽見手機鈴聲狂響。
他掙紮了一會兒,還是拿過手機,見是溫一諾媽媽的電話,才接通了。
然後就聽見溫燕歸說溫一諾不見了。
路近瞪大眼睛,“不見了?怎麼就不見了?!你們在哪兒?我馬上過來!”
他又穿好衣服,去廚房衝了一大杯黑咖啡,喝了之後才去實驗室。
去之前,他也給霍紹恒打了個招呼,告訴他聽說溫一諾失蹤了。
霍紹恒也非常重視這件事,立刻帶了全套人馬來到科學部的特彆研究室大樓。
當路近和他前後腳到的時候,那個五十多歲的黃所長已經被溫燕歸抽了兩巴掌,正捂著紅腫的臉嚶嚶地哭。
因為黃所長一大早趕過來,心情很不好,又加上溫燕歸少有的咄咄逼人,她就忍不住說了兩句“傻瓜白癡”什麼的。
盛怒之中的溫燕歸忍無可忍,上前抓著黃所長剛為過年燙的蓬鬆卷發,抽了她兩個大耳刮子。
黃所長被自己的下屬圍著,帶著哭腔說:“你們傷人!我要報警!”
霍紹恒剛走進來,聞言立刻說:“這裡的保密度剛剛升到最高等級,不能報警,”
黃所長呆了一下,轉頭看見是霍紹恒,立刻皺了眉頭說:“霍先生,這是我們科學報特彆研究室的事,跟你們有什麼關係?我們這裡的保密度根本沒有那麼高。”
“正是因為沒有高,才管理混亂,讓我們國家第一個‘人工智能美少女’丟失。我們懷疑她被國外勢力帶走,所以我已經請示上級,拿到了許可,這裡的保密等級升為最高,黃所長你有通敵嫌疑,暫時關押。這裡有我們的人接手。”
霍紹恒做事向來乾脆利落,而且師出有名。
很快他帶的人過來將臉上還紅腫的黃所長帶走了。
黃所長這才明白霍紹恒是來真的,頓時一句話都不敢說,全身打著哆嗦被帶走了。
霍紹恒然後轉身對陰世雄說:“溫一諾是我們國家很重視的專業人才,你一定要好好調查,看看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是誰把她帶走的。”
陰世雄忙答應下來,開始排查整棟樓的值班人員,還有監控視頻。
路近正在跟老道士說話:“昨天晚上我在家過年呢,誰知道會出這種事?唉,如果我昨天在這裡就好了……”
老道士冷著臉,哼了一聲:“你在這兒就管用?說不定他們把你一起帶走。”
又說:“昨天就應該讓一諾跟我們一起回家過年!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哼!那個黃所長,我們前幾天無論怎麼申請她都不肯放我們一諾回去。我們一諾是在坐牢嗎?!”
路近扯了扯嘴角,“如果她昨天跟你們一起回去,信不信你們全家都被端了?”
老道士瞪大眼睛:“怎麼可能?!我們國家的公民人身安全都得不到保障了嗎?!”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這你都不懂?”路近跟老道士懟了一會兒,突然發現屋子裡安靜下來。
門口又來了幾個一看就身份很高的人士。
他們也帶著很多下屬,跟霍紹恒的下屬差不多的地位,但是他們屬於國內那一撥,霍紹恒的特彆行動司則是管理跟國外勢力有關的事件,不能插手國內的事。
為首的那個身份最高的人姓雷,人稱雷局。
他盯著霍紹恒說:“霍先生,這種小事也要勞您大駕,真是少見呢。”
論級彆,霍紹恒被他起碼高五六級,但是縣官不如現管,而且這裡是雷局的直屬部門,雷局自己的後台也非常厲害,因此他對霍紹恒的態度不算很友好。
霍紹恒微微一笑,“雷局來得這麼快,是有溫小姐的消息嗎?”
雷局臉色沉了下來,“我們這裡有監控,二十四小時有人值班,一定能馬上發現是怎麼回事。”
霍紹恒讓手下把自己申請的許可拿出來:“這是我們剛剛申請到的許可,證明這件事可能跟外部勢力有關,上級同意我們介入,跟科學部一起調查這是怎麼回事。”
溫燕歸用紙巾抹了抹眼淚,怒道:“雷局您可真厲害!一過來不是關心我女兒去哪兒了,反而跟霍先生彆苗頭!是不是我們小老百姓在你眼裡,比不過你的麵子啊?!你的上司是誰!我要投訴!我就這麼一個女兒!被你們弄丟了!我也豁出去不活了!我不把你們這些賤人刮下一層皮我就拿根繩子吊死在你家門口!”
俗話說,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溫燕歸現在就是豁出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
雷局算什麼?
比雷局更大的人現在過來,她也能懟得他們體無完膚。
雷局確實被溫燕歸嚇了一跳,不過很快回過神,不悅地說:“我親自過來,就是來解決這件事的。你著什麼急啊?這院子的大鐵門都沒事,監控也沒停過,我倒要看看,誰敢搗鬼!”
說著,他還瞪了霍紹恒的背影一眼。
霍紹恒此時看著路近,說:“這裡暫時沒我們什麼事了,我們先去您辦公室坐坐?”
路近點點頭,又問溫燕歸他們要不要去他辦公室休息一下。
溫燕歸、張風起和老道士三人心焦如焚,哪裡想休息,紛紛擺著手,揪著那雷局去查監控了。
霍紹恒跟著路近進了他的辦公室,順手關上了門。
路近辦公室的監控是霍紹恒那邊的人一手安排的,跟這棟大樓都不同線路。
因此隻要關上門,他們在屋裡的談話就非常安全。
來到路近的辦公室,霍紹恒坐到他對麵的椅子上,兩人半天都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霍紹恒才說:“路教授,在您的看管下,一諾還能失蹤,真是奇哉怪哉。”
路近撇了撇嘴,“我昨天又不在這兒,如果我昨天在這兒……”
“嗬嗬……”霍紹恒打斷他的話,“您能把這棟大樓的監控視頻的控製線路給某人看,您昨天在不在這裡,又有什麼關係?”
路近後背一涼,不過並沒有多害怕。
他也看著霍紹恒,笑眯眯地說:“是啊,我隻是給某人看了一下監控視頻的控製線路圖,不像有些人,連這棟大樓的線路改造都能讓某人接手改裝。另外,昨天好像有兩路人馬黑到這個大樓的監控係統……”
霍紹恒摸了摸下頜,淡定地說:“是嗎?我怎麼聽說是三路人馬……”
“胡說!我怎麼算是黑客?!我是正大光明登錄!我是首席科學家!我有全部權限!”路近拍著桌子,梗著脖子說:“我昨天晚上加班來著,遠程工作懂不懂!work from home(在家工作)!”
霍紹恒扯了扯嘴角。
神他媽在家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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