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裔遠充滿了信心。
不過他沒覺得自己真的幫了什麼忙,他直覺溫一諾開始快速恢複,應該跟她脖子上那塊大魁首獎品有關。
到底是道門最高水平的比賽,第一名的獎品肯定不是凡物。
至於那東西到底是怎麼發生作用的,蕭裔遠覺得隻有溫一諾完全恢複之後才能知曉。
溫一諾回到家裡,先去浴室洗了個澡,換了身超短褲和連帽衫出來。
蕭裔遠從廚房裡出來,看見那兩條白生生的大腿在麵前晃,頓時覺得刺眼。
“諾諾,換成長褲。”蕭裔遠淡淡地說,“然後吃早飯。”
“為什麼要穿長褲啊?已經是夏天了,穿長褲好熱的!”溫一諾不肯換,撒嬌說道。
她溜進廚房,想看看早上有什麼好吃的東西。
蕭裔遠的廚藝,在這半年之內突飛猛進,已經有老道士一半的水準了。
溫一諾很愛吃他做的飯菜。
蕭裔遠自己去溫一諾的臥室,從衣櫥裡找出一條冰絲長褲,拿過來讓溫一諾去換上,“這種不熱,去去去,換上才能吃早飯。”
溫一諾看見廚房裡早飯有她愛吃的生滾魚片粥和生煎包,已經饞的不行了。
為了美好的早餐,她還是去臥室換上了冰絲長褲。
她走進餐廳,冰絲長褲直直垂落,行走間美好的腿型若隱若現,居然比她露出兩條大長腿還要魅惑。
蕭裔遠唇角抽搐了兩下,不再理會她,自己坐下來吃早飯。
溫一諾全心投入在美味的生滾魚片粥中,嘴裡咬著勺子含混不清地說:“……這個味道我好像在哪裡吃過,遠哥你做得真棒!”
蕭裔遠不動聲色,“彆拍馬屁。今天吃完早飯就把我給你準備的那些練習題再做一遍,看看能不能開始學編程。”
他歎口氣,做出很難受的表情:“我這陣子肩膀不舒服,你得分攤一下我的工作。”
“好的,沒問題!”溫一諾笑眯眯地點頭同意。
她反正每天無所事事,上網掐架都掐膩味了。
吃完早飯,蕭裔遠打開電腦,給她講了一遍基本的編程語言,然後把那些外語單詞讓她背誦記牢,才能正式開始編程。
……
與此同時,遠在千裡之外的帝都,岑耀古正沉著臉,坐在沙發上,看著自己麵前冒著汗水和油光的大餅臉,冷冷地說:“雷局,半年了,溫一諾就從人間蒸發了嗎?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你就這麼給我們辦事的?”
雷局戰戰兢兢,拿手帕擦著額頭上的汗水和油光,苦著臉說:“不是我們不做事啊,實在是找不到啊!您看連她家人去北方找了半年,至今還在東北的深山老林裡轉悠。”
岑耀古心裡一動。
東北的深山老林?
那裡確實靈氣很足,早年那裡的精怪也特彆多,不過建國之後就都給掃蕩乾淨了,不然它們為禍人間。
難道溫一諾跟那裡的精怪有關係嗎?
是被精怪抓走的?
可是怎麼可能呢?
岑耀古這幾十年,就沒有見過一個精怪。
他不動聲色,繼續問:“是嗎?她家人一直在東北找她,沒有回來?”
“沒有沒有!您儘管放心,我們是用大數據,用人臉識彆的人工智能係統在全國尋找她。隻要符合她臉部數據的形象出現,哪怕不是她,也能給她定位了!”
“不瞞您說,這半年,我們確實定位到幾個跟她的人臉數據非常相似的人,但是我們派人去確認,發現真的不是她。那就是當地的傻子。”雷局歎了口氣,“我覺得啊,她恐怕是凶多吉少了。您還堅持要找嗎?”
雷局特彆腹誹岑耀古。
見好就收就得了,何必一定要追根究底?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說起來容易,你試試去十幾億人裡找出一個人,那不是大海裡撈一顆指定的珍珠嗎?
你以為你是誰?
雷局對岑耀古也不是特彆服氣。
他服氣的是他們背後的那個人。
那個人雖然已經去世很久了,但是他家人的影響力還在。
他們雖然隱退,但是當年在位的時候扶植起來很多人,都欠他們家的人情,隻要他們出手,例無虛發。
岑耀古這一次能那家人出手,雷局對他不僅佩服,還很忌憚。
雷局小眼巴巴地看著岑耀古,希望他放他們一馬。
岑耀古沉吟半晌,說:“可是不找到她,我這心裡還是不踏實。”
事情都做出去了,他沒有半途而廢的習慣。
他想起張風起,心裡沒有絲毫動容。
這個兒子完全不把他當爹,連自己的親妹妹因為溫一諾而死,他都毫不動容,還幫著沒有一點血緣關係的外人。
這種兒子,他不要也罷。
在他心裡,跟張風起同父異母的岑春言,應該比溫一諾跟張風起的關係要親密。
當然這隻是他這麼想,張風起是不會這麼想的。
雷局皺著眉頭說:“那還有什麼辦法?霍先生壓著我們,不許我們公布她的照片。這也能理解,外麵多少人也想找到她呢……彆的事情我幫您,但是給外麵的勢力遞刀子這種事,我可不做。”
岑耀古被噎了一下。
他其實沒有什麼國家的概念。
作為一個大資本家,他相信的是自由貿易,是資本的自由流動。
至於國家,哪個國家能讓他多掙錢,他就覺得哪個國家好。
但是雷局跟他還是不一樣的。
岑耀古沒有再說什麼,隻是臨走的時候說:“再等半年,如果她還是沒有音訊,可以確定她是被人藏起來了,並不是被人擄走。”
他陰陰地想起霍紹恒,可再想到傳說中他的各種手段,還是打消了跟他對著乾的心思。
那個人,惹不起,惹不起。
回到自己在帝都的家,這是跟溫一諾家的大平層在同一個小區。
蕭芳華抱著小冬言從房間裡走出來,擔心地問:“岑先生,有一諾的消息嗎?”
岑耀古搖了搖頭,“還沒有。”
“她到底去哪兒了呢?聽說她變成傻子,那抓走她的人不知道要對她做些什麼……唉……真是可憐。”蕭芳華對溫一諾還是有幾分同情之心的。
岑耀古抬眸看了她一眼,說:“你就是心善,她那個時候也沒把你當姐姐了,你還為她說話。”
蕭芳華笑了笑,“其實阿遠跟她離婚,我心底是高興的……不然現在這個樣子,阿遠難道還真的要跟傻子過一輩子?”
她曾經也是那麼善良到迂腐的人,可是經過了瞿有貴的事,她栽了一個大跟鬥,也學會了什麼叫“明哲保身”,不再犧牲自己的利益,去為彆人著想。
岑耀古冷笑一聲,“蕭裔遠當初死活不肯跟春言在一起,春言為了他做了那麼多事,他有半點心動嗎?現在也是活該。溫一諾變成傻子,他再也不現身,連問都不問,明顯是怕溫家人把這個傻子推給他。躲得那麼遠,連傅家那些人都裝聾作啞,好像從來不認識溫一諾一樣!”
蕭芳華扯了扯嘴角,沒有跟岑耀古杠。
在她看來,岑春言也是配不上蕭裔遠的。
而且岑春言哪裡好了?
她害死她大哥,還害死那些無辜的人,這種蛇蠍心腸的女人,就該死。
蕭芳華抱緊了自己的兒子,心想以岑春言的手段,說不定自己的兒子也保不住性命。
……
在他們的抱怨和揣度之中,又一個半年過去了。
又到了過年的時候。
這一天清晨,溫一諾從睡夢中睜開眼睛,看見白氣和紫氣氤氳的情形。
她微微勾起唇角,坐了起來,用手托著那團一般人看不見的能量線,拍入自己的後腦勺。
那裡的頭蓋骨終於長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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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第二更。
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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