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這個“異人”組織裡,隻尊重實力,也就是“異能”。
溫一諾的“異能”,明顯是他們中最高的,能不尊重她嗎?
科學部的頂級科學家不屑地撇了撇嘴。
他們是看不起龍組這個“異人”組織,在他們看來,龍組不過是把這些所謂的“異人”圈在一起,不讓他們出去作亂的手段而已。
還真以為他們有多能耐?
不過這些人也隻是在心裡想想而已,他們惹不起龍組。
他們連特彆行動司的路近都比不過,這一次也不過是說服了那些頂級大佬,讓他們相信溫一諾身上的怪異之處。
這時到了發言時間,科學部的頂級科學家站起來侃侃而談。
他先對會議室的人微微欠身行禮,然後說:“剛才龍組的負責人對溫一諾禮敬有加,因為他們認為,溫一諾是道門世界杯大魁首得主,理所當然是他們中最有能力的人。”
“可是我不這麼認為,我們不認為溫一諾有‘異能’,她的一切非人舉止,不是‘異能’,而是‘人工智能芯片’的奇跡。”
“我們都知道,‘異能’不是科學,不可複製。”
“但是‘人工智能芯片’是科學,是可以複製的!”
“如果我們能夠弄清楚‘人工智能芯片’在溫一諾身上可以成功的原理,我們就可以大量複製‘溫一諾’這樣厲害的人物!”
“那我們就掌握了全世界,甚至全人類未來進化的命脈!”
這個人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看著台上的溫一諾,激動到無法言喻:“溫一諾,你身上有著這麼多的秘密,就應該貢獻出來,讓大家研究!”
“要知道你的犧牲,能夠為全人類的福祉做貢獻,這是莫大的榮耀啊!”
溫一諾嗤了一聲,皮笑肉不笑地說:“這就是你們聯合起來,甚至不惜跟國外的科學家通氣,也要爭取把我關在實驗室裡的目的嗎?你未免也把一件惡心又自私的事說的太高尚了吧?要不是我記得你們之前是怎麼在實驗室對付我的,我還差一點信了。”
那個人有些臉紅,不過還是堅定地說:“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既然對你的研究能帶來那麼大的進步,又何必在乎一時得失?”
溫一諾挑了挑眉,“是嗎?你確定對我的強行研究,能帶來的是進步?而不是人性的退步?”
“人之所以為人,是因為有禮義廉恥,脫離帶來動物世界的無序和野蠻。”
“可你們科學部對我做的事,完全不配稱為人。你們那是動物世界的野蠻和殘暴!”
“是人性的退化和社會秩序混亂的開端!”
要論口齒,十個科學家也不是溫一諾的對手(路近除外)。
再加上這件事是真正發生在她身上的事,她更是有著切膚之痛,說起來也更加能打動人心。
溫一諾深吸一口氣,眼裡泛起淚光。
她的語氣卻很平靜,淡淡地說:“你們把我關在實驗室的那幾個月,明知我因為大腦傷勢嚴重,內分泌混亂,你們不說幫我治療,反而在我的飲食裡加激素,甚至在電腦裡記下每次激素添加的份量,和對我身體的影響。”
溫一諾拿出一遝厚厚的實驗記錄展示給大家看:“這,就是這位口口聲聲要我對全人類福祉犧牲的科學家的電腦裡打印出來的數據。”
“你們不需要很多的科學知識就能看明白,看他到底是為了全人類的進化福祉,還是為了他的一己私利在做那些喪心病狂的實驗!”
溫一諾知道,當時連霍紹恒都保不住她,根本不是一股勢力的作用力,而是很多股勢力聯係在一起。
他們各有目的,有的確實是想做研究,有的當然是想她死,但是共同的手段很一致,就是要控製溫一諾。
所以她才會被從家裡帶走,關在科學部的特彆研究室。
以霍紹恒的手段,也無法阻止他們,隻能把路近塞進去做首席科學家而已。
路近在那裡能夠阻止他們做那些更瘋狂的舉動,但是這些小事,他是管不了的。
溫一諾繼續說:“你們以為我當時是癡傻狀態,所以肆無忌憚在我麵前談論如何處置我。”
“我雖然沒有自主行為能力,但是我的大腦依然在運作,它能聽見,看見你們在做什麼,要做什麼。”
溫一諾指指自己的大腦:“那個時候,你們完全不把我當人,甚至提出連浴室都要加監控,想讓我一個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完全失去隱私。後來還是路教授堅決反對,你們才放棄。”
“還有你……”溫一諾指著台下坐著的另一個科學部頂級科學家說:“你把我完全當死人,提出要讓我進入植物人狀態,方便你們打開我的頭蓋骨,直接將大腦獻出來給你們做動物研究。”
會議室的有些人雖然都見過大世麵,但還是被溫一諾的話驚了一下。
他們不是那些顧頭不顧尾的人,他們都懂得,放任科學家瘋狂下去的直接結果,就是整個社會的禮崩樂壞,道德淪喪。
對,什麼事情都不能走極端。
一走極端,不管你起初的目的有多好,後來的結果就會有多糟糕。
就跟人一樣,一走極端,平時脾氣再好的普通人都會做出匪夷所思的事情,不是變成瘋子傷害自己,就是變成暴徒傷害彆人。
這個會議室裡的頂級大佬們頭腦還算清醒,心裡立刻對這件事就有了自己的判斷。
溫一諾察言觀色,知道自己的話已經開始起作用了。
她微微一笑,接著說:“在這種情況下,我雖然癡傻,也知道要保命。”
“我不是不想為全人類的福祉做貢獻,我早就做了。”
“在大洋彼岸,在國外那些瘋子科學家逼迫我,甚至不惜核彈洗地要把我抓走的時候,我選擇銷毀我大腦裡的人工智能芯片。所以我的大腦才受了重傷。”
“如果不是我的大腦受了重傷,你們這些弱雞一樣的科學家連我一根頭發都碰不到。”
溫一諾輕蔑地笑了一下,“可是我的犧牲,並沒有換來你們的理解和尊重,反而讓你們變本加厲。”
“你們這樣做,和國外那些逼我的敗類科學家有什麼區彆?”
“那些人看見我銷毀了芯片,好歹還是放我走了。”
“可是你們呢?居然想把已經癡傻的我關進另外一個籠子裡!”
“從這個角度來說,你們比國外那些敗類科學家更讓我惡心!”
溫一諾做了個嘔吐的表情,“還有你……你能說你真的是想為了做實驗?”
溫一諾指著下麵坐的另外一個人,“你跟岑耀古合作,在科學家裡煽風點火,要把我關起來暗暗弄死,他給了你多少錢,讓你放棄科學家的地位和身份也要這樣做!”
那人嚇了一跳,下意識反對說:“你胡說!什麼岑耀古!我根本不認識!”
“你不認識?你可是當著我的麵,跟岑耀古通過電話!”溫一諾冷笑,“但是你以為我是傻子,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可是這個傻子偏偏有攝影機一樣的記憶力!”
溫一諾指了指自己的大腦,“雖然沒有芯片,可是我大腦彆的部位並沒有受傷,隻是因為中樞神經受損,大腦的這些功能沒有協調起來而已。”
“你們那點齷齪勾當,沒人說出來也就算了,現在大家知道了,你以為瞞的下去嗎?”溫一諾的話擲地有聲:“我要求對這個人進行調查!還有,我要指控岑耀古對我人身傷害,密謀殺害我給他的女兒報仇。因為他親口說過,如果不是我,他的女兒不會死!”
這是溫一諾聽到的岑耀古跟那個科學家的電話。
那時候她確實是癡傻狀態,但是大腦也確實沒有停止工作。
它就像一台錄影機,將當時的一切錄下來,隻等溫一諾清醒之後,再對以前的記憶進行檢索和分析。
溫一諾的狀況越來越好,對當時被關押的情況就回想得越來越多。
而且她為了自保,必須要找出一切對自己有利的條件。
當時那些人以為她完全癡傻,在她麵前肆無忌憚的說話,從來不避諱在她麵前打電話,這些就當然就成了第一手證據。
溫一諾抿了抿唇:“我是被害人,我親口指控他們,你們可以調查他跟岑耀古的聯係。而且,岑耀古背後,還有一個人……或者一個家族,這個家族,是岑耀古的靠山。如果你們往岑耀古那邊查,應該能查到那個家族是誰。這個家族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
既然岑耀古想她死,那岑耀古就彆活了。
溫一諾其實知道,那個家族的人隻是為岑耀古出氣而已。
他們跟溫一諾的並沒有直接利害關係。
她隻要把她知道岑耀古背後還有人的事情拋出來,自然有人會動手。
溫一諾明白,岑耀古的事,如果真的要走法律程序,最多判他無期或者死緩,死刑是絕對不可能的。
但是當她把這件事說出來,就是岑耀古的死期。
對那家人來說,岑耀古的份量還是不夠的。
因此溫一諾這邊的聽證會中場休息的時候,岑耀古已經在南方c市遭遇車禍,當場死亡。
霍紹恒得到消息,沒有說什麼,隻是眸色更深了一些。
他們這邊剛剛休會,就有人迫不及待報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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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第二更。
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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