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粗略觀察無法看破真實和虛假。
那麼就以時間來判斷好了。
漸漸的,周圍氣溫略有升高。
天邊似乎有一輪皓日升空,照亮了陰暗的叢林。
然而就在這時,封不平卻是眼睛微微一眯:“果然如此……”
封不平露出笑容,緊接著毫不猶豫自殺,隱約間,他似乎聽到了什麼聲音,透著憤怒,透著不甘。
死亡之時,封不平一直捏著手腕,而也是如此,讓他發現了真實和虛假。
的確,槐樹詭異已經變得非常難纏,幾乎將一切細節都做到了堪稱以假亂真的程度,而朝陽初升的畫麵更是非常震撼人心,讓封不平一度自我懷疑,但是這一切,假的依然是假的。
他的確無法判斷時間。
自然也無法分辨這其中真假。
但是,體溫卻不會騙人,或者說,暫時來說,槐樹詭異還沒有發現這方麵的問題。
他剛剛一直捏著手腕,然而他卻發現,無論過去多久,不管是被捏著的手腕,還是自己的手掌,溫度都沒有絲毫的變化,這豈不是明擺著的事情?
如此這般,你來我往。
又是不知道多久過去。
這一次,封不平再次被難住了。
不過很快他就想到了方法。
他找到了當初和屍鬼大戰的地方,然後,亦然赴死。
雖然那一戰是在夢境世界,但是封不平卻非常清楚,夢境基於現實,那處地方他非常熟悉,而記憶深刻,然而他找到那處地方的時候,卻發現,那地方居然什麼也沒有發生。
當然了,沒有發生也並不是意外,萬一那地方現實的確如此呢?
但是封不平卻完全不做他想。
因為他當時就已經察覺到了,那地方,之所以光禿禿的原因,那地方,根本不可能長出植被……
又有很多次,為了辨彆真假,封不平掏出手機查看,居然發現了信號,然後撥通了電話,亦然赴死。
開什麼玩笑。
摩雲山本就地處偏僻之地,信號就算是在山下,都是偶爾有偶爾無,更何況深山?
他可是記得的,在這鬼地方,根本不可能有信號,除非是衛星電話,而他手中的那一部,可不是衛星電話,隻是一部普普通通的千元機。
一次次抉擇,這個過程,就不繼續表述了。
反正足以讓人瘋狂。
然而,這就是靈異,這就是妖。
任何的靈異,任何的妖物,哪怕最弱小的,也有著其可怕之處。
而越是強大的詭異,其掌控的力量就越是詭秘和危險。
普通人,麵對詭異,基本九死一生。
哪怕是經常接觸,對它們有著一定了解的捕靈人,明白如何規避危險,如何對付詭異,在麵對詭異之時,依然無法避免不斷出現的死亡危險。
“呼哧!~呼哧!~”
叢林中,一道身影猛然坐起來!
蒼白的臉龐,濕漉漉的滿是腐爛泥土的身體。
手機信號沒有。
周圍,一層淡淡的迷霧籠罩。
時間,大概是淩晨,天光蒙蒙。
感知中,鬼將軍在山中某處遊蕩,似乎迷失在了那方世界。
很冷,但是不斷搓手,會感覺到明顯的溫度。
再向著旁邊望去。
陳鎮國等人的身影映入眼簾,身後就是一顆樹,樹上有著一個若隱若現的,不知道用什麼刻畫的詭異圖案,是詭樹圖案,但給人的感覺,更像是一種記號,似乎是為了避免迷失故意留下的記號。
封不平眼睛微微閃爍。
感知體內的靈力,一夜的恢複,靈力幾乎恢複一半。
“這一次,應該沒問題了……”
喃喃著,封不平艱難的爬了起來。
就像是被誰暴打了一頓般,渾身酸|軟無力,但是這卻是封不平認為最正常的反應。
畢竟他可是一天一夜沒有吃飯的,而且躺在這荒郊野外,沾染了很久的地氣,哪怕身體再好,如此這般也是會讓身體垮掉,君不見陳鎮國等人早已經奄奄一息。
他從周圍找來一些樹枝枯葉,小心翼翼的使用法術點燃,將眾人搬到了一起,當然了,謝明等人就算了,因為他們早已經失去了氣息,已經是一具具屍體。
這個過程封不平不忘記將萬邪不侵使用出來,他懷疑當時自己之所以中招,很可能就是和事發突然,沒有任何準備有關。
在傳送過來的瞬間,完全不設防的情況下,被襲擊,沒有任何抵抗之力就被影響。
要知道,再怎麼說,他也是封靈師,如果是有準備的情況下,怎麼可能那麼輕易中招?
詭異這種存在可怕,那也是有限度的,最少魔雲村詭異,還無法做到這種程度。
感覺身體暖和了一些後,封不平便將陳鎮國等人搬到了樹下,靠在一起,以此維持他們的溫度,而自己,則是滅掉了餘火,向著一個方向走去。
“咳咳。”
不斷咳嗽著,感覺頭昏眼花,但是封不平卻不能停下。
要知道,現在可是還有數百人被困夢境之中。
以陳鎮國他們的情況來推斷,這些人已經堅持不了太久,而陳鎮國他們,還不知道能不能逃出來。
而且,就算能,以他們現在的情況,沒有封不平這種程度的體魄,也根本無濟於事。
他一步步前進,遁尋著鬼將軍的指引。
很快,他來到了一處熟悉的地方。
那是一顆歪脖子樹,樹下,一具早已經化作枯骨的屍體極為顯眼。
而此時,鬼將軍就在歪脖子樹下,不斷的徘徊在歪脖子樹周圍。
“難怪能夠死而複生,看來,詭老人的情況,並不止是單純的受到了槐樹詭異的影響……”
轉身,看向了一旁,依稀可見,那是一條長滿雜草的路徑。
順著路徑,封不平再一次回到了摩雲村。
和夢境世界中的摩雲村完全不同。
入眼的,是一片片荒草,村口的那棵樹已經完全乾枯,其上的燈籠更是完全的失去了光亮,隻餘下了一節朽木。
再看村子,房屋早已經坍塌大半,木質的房屋透著荒涼和破敗。
一步步走進村子,遁尋記憶,向著某個方向靠近。
終於,他來到了那個記憶中的場壩。
那是一顆無比茂密的槐樹,高度足足三十多米,而在槐樹之上,乃至於周圍,則是一具具屍體,沒有腐爛的屍體。
尚不及行動。
突然,那些屍體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