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睡覺之前, 靳南楓總會用自己的生命之心巡視一遍自己的領土, 這一日因為有阿涅利在身邊, 他就分外小心一些,一直到身邊的人呼吸變得均勻起來才敢開始。
生命之心的能量就像是一個個觸角,從靳南楓的身體中鑽出, 以他為中心開始擴散,他們分外的青睞植物, 傳遞回來一個個喜悅的音符。
門口的兩大棵柿子樹完全恢複了生機, 似乎比之前又長高了一些, 依稀能夠看見上頭掛著滿滿當當的果實,就是不知道這兩棵從來不結果的樹上的柿子甜不甜。
小鬆鼠已經徹底把柿子樹當成了家,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去過後山了, 如今那個鳥窩裡頭都堆滿了鬆塔,一看就是積攢了很久的, 甚至還有一塊小西瓜。
看起來小家夥在這裡待的很好,這會兒看起來胖乎乎的, 因為小鬆鼠十分怕人, 一般都是藏在樹上, 靳南楓也沒特意關注過,這會兒一看小鬆鼠毛茸茸肥嘟嘟的。
略過有收藏癖的小鬆鼠,靳南楓又“看到”如今經常夜不歸宿的金雕, 這家夥自從有了自己的領地, 就時不時的在外留宿, 不過它還有一點金雕的骨氣在, 睡的不是那些放養雞群的窩棚,而是自己在一個陡峭的山坡上搭建了一個巢穴。
那個巢穴的位置十分巧妙,能夠將下麵的窩棚一覽無遺,估計金雕是享受這種鳥在窩裡坐,俯瞰小弟群的感覺的。
今天的金雕又沒有回房間,這會兒卻也沒有睡覺,一雙眼睛鋒利的看著下頭,生命之心掃到的時候,金雕卻像是感知到了似的朝周圍張望。
靳南楓嚇了一跳,還以為成吉思汗能夠感知到自己,卻見下一秒金雕忽然騰空飛了起來,可以看見成吉思汗飛的還很不熟練,大約是他的羽毛都沒有長全。
但不知不覺中,成吉思汗已經長大了許多,他一個老鷹撲兔的姿勢朝著下頭掠過去,
卻見成吉思汗氣勢驚人,靳南楓幾乎以為他要對下麵快要長成的小弟們出手了,下一刻卻發現在雞窩附近不知道何時多了一隻黃鼠狼。
黃鼠狼這東西不討人喜歡,身上味兒大也就算了,還喜歡折騰家禽,不過他們這一帶山不高,林也不深,膽敢禍害家禽的早年都被收拾了個一乾二淨。
不過這些年人們上山少了,山上的野物也開始恢複了生機,再加上即使還沒有花大力氣開發,但在生命之心的滋養下,整片月映山都生機勃勃,山上的樹木生長的速度加快了,凡是能結果的都碩果累累,就連小動物們一隻隻都油光鋥亮。
那邊成吉思汗已經跟黃鼠狼展開了搏鬥,雖然成吉思汗還沒長大,但他從小吃生命之心滋養的食物長大,爪子鋒利,鳥喙更是如鐵,一下子啄下去能直接見血。
那黃鼠狼身形也靈活的很,顯然是身經百戰的,不過對著成吉思汗還是很快落到了下風,從氣勢洶洶的對戰變成一邊倒的挨打,最後竟是夾著尾巴逃走,成吉思汗卻不依不饒的追了上去,這位從來都不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一副要把黃鼠狼趕儘殺絕的架勢。
靳南楓一邊看著,覺得自家孩子不會吃虧就放過了,隻是琢磨著自己是不是得空了可以去溜達一圈,逮幾隻野雞吃吃。
再往外看,整片月映山都充滿了生機,夜晚狩獵的動物出沒,他甚至看到了一個不大的野豬群,要知道饑荒的那幾年大家上山打食,彆說野豬了,兔子耗子都幾乎抓絕了,好多年都沒看見山上有這種大型動物的身影了。
用生命之心看月映山有一種奇妙的感覺,就像是上帝視角,但偏偏他又能感知這片土地上一棵草,一棵樹,一片灌木叢的心情。
一直到用的累了,滋養了大片的土地,靳南楓才沉沉睡去,這一晚又是一個好夢。
靳南楓的睡眠一直不錯,即使顧明濤在他旁邊打呼磨牙也不會把他吵醒,所以這一晚睡得也很踏實,就像是,身邊的人真的是他過命交情的朋友。
再一次從獅子王的瘋狂舔吻下醒來,靳南楓動作熟練的捏住獅子王的耳朵把它拉開一些,沒好氣的拍了拍狗狗的腦袋,忽然把目光落到了旁邊的男人身上。
陽光似乎也特彆眷戀美人,落下來將他的容顏照的特彆的柔軟,幾乎讓靳南楓產生一種身邊睡了個睡美人的錯覺。
然而唯一的旁觀者沒有那個情懷,他不但沒有低頭親吻,看看能不能喚醒睡美人,還推了一把獅子王指示道:“快,過去弄他!”
有了主人撐腰的獅子王膽兒肥了,忘記了昨天吃西瓜的恩情,朝著阿涅利的方向就撲了過去,完全沒有節約自己口水的想法。
阿涅利無法形容自己的感覺,跟靳南楓不同,他從小到大還沒有跟彆人同床共寢的機會,即使是嬰兒時期,他都有自己單獨的房間。
在入睡之前,阿涅利覺得自己大約是昏了頭才提出一起睡的主意,雖然他挺欣賞靳南楓的,但何必為難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