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1章
“可他的實在太多了。”
於標心虛歸心虛,還不忘自己找補，黃先生的那個數字實在太讓人心了。
想想於標之前在電話裡說的那個數字，齊越便接受了這次委托,畢竟對方的確實很多。
路口的綠燈亮起，於標重新啟車子朝和黃先生約定的地方開去。
幾分鐘後,車停在申市一家私人醫院的門口。齊越透過車窗，看到一個瘦的中年男人焦急地站在醫院門口,時不時抬起手臂看時間，不時地往身後看，整個人人的感覺是急切緊張，有點風聲鶴唳了。很快,他看到於標的車停下，眼睛驟然一亮,趕緊跑了過。
於標把車停妥下車。
齊越聽到中年男人語速頗快的聲音,“於先生，齊師他了嗎？”
“了。”於標回答的同時，伸手打開後座的車門,齊越和淩渡韞請了出，並未齊越介紹中年男人：“齊老……齊師，這位就是委托人黃振鬆。”
黃振鬆長得瘦瘦，穿著一套板正的黑色西裝，西裝的似乎不是很合身,顯然他已經儘量西裝穿得板正了，是掛在他空蕩蕩的身上還是空蕩蕩的。也是因為瘦，讓他的五官特彆凸出，都有些脫形了，黑眼圈很重,一看就是這段時間沒睡好。或許是擔心它法生產的妻子導致的。
聽於標說完，黃振鬆看向齊越，有些意外齊越的年輕，畢竟他聽介紹人說齊師是個老人，完全沒想到過的是一個娃娃臉看不出年齡的年輕人。不過他並沒有懷疑表現在臉上，反而露出一個熱情的笑，率先朝齊越伸出手，“齊師，這次麻煩你了。”
齊越並沒有馬上回應黃振鬆，他的視線越過黃振鬆定定地落在對方的身後。在黃振鬆身後半米左右的位置有一隻齊越非常眼熟的鬼——那是一個中年鬼，一條線從它魂體的中間貫穿而過，它分成左右兩半。這會兒左右兩半身體貼在一起，鮮紅的血液從連接處汨汨滋出。
這隻中年鬼正是柳林鎮木材加工廠裡的分/身厲鬼呂福。之前齊越收繳了它的供奉之後，放它回去找仇人，沒想到會在這裡再見到呂福。
呂福自然還記得齊越，對上齊越的視線，它整個鬼肅立而起，恭恭敬敬地說道：“齊人。”
齊越點點頭，算是和呂福打過招呼了。他暫且不知道呂福和黃振鬆之間到底有什麼恩怨，左右和呂福的女兒有關，估計是順著木材加工廠廠長那條線找到黃振鬆。
齊越不聲色地收回落在呂福身上的視線，可黃振鬆早就注意到齊越落在自己身後的眼神，是有焦點的，確定在看“人”。意識到這一點，黃振鬆背脊上像是突然有千萬隻螞蟻再爬一樣，雞皮疙瘩瞬間爬滿全身。
黃振鬆：“齊……齊師……我……”
“帶我去看看黃夫人。”齊越直接打斷黃振鬆的話。
“……”黃振鬆狐疑地瞄了齊越一眼，下意識地往齊越身邊近了一步，抬手擦去額頭上冒出的汗珠，“好。”
這家醫院是申市有名的私人醫院，入住的病人非富即貴。黃夫人住在醫院的婦產科住院部，病房是單人的套間。
黃振鬆帶著齊越一行人前往病房的時候，更為詳細地為齊越說了黃夫人的情況。
黃夫人從懷孕開始都好好的，每一次產檢都很正常，胎兒的胎位也很正，懷孕期間還有專門的營養師在控製的飲食，不管是孕婦還是胎兒體重都控製得很好，本以為預產期到了，黃夫人可以順順利利地分娩。哪裡想到現在預產期都過了一周了，黃夫人還沒有發的跡象。
黃振鬆也不知道什麼原因，一邊說話，一邊往齊越的身邊靠。仿佛要從齊越身上尋找安全感一般，果不是有淩渡韞擋著，他整個人估計都要貼到齊越身上了。
可即便此，黃振鬆還是因為縮短和齊越之間的距離而發出滿足的喟歎，在他的臉上根本看不出對妻子的擔心。
黃振鬆靠近齊越的作是下意識的，連於標都看不下去，見齊越和淩渡韞微微皺起眉頭，他伸手拉了黃振鬆一把，莫名妙地說道：“你說就說，乾嘛去擠齊師？”
“我……”黃振鬆張口想要為自己解釋，不知道怎麼開口。隻有靠近齊越，他背後的陰涼感才會消失。他這段時間被這附骨之疽的陰冷折磨得日夜睡不著，找了很多辦法都沒用，見到齊越後才稍稍緩解，這才想靠近齊越。齊越的周身仿佛有一個安全界限，一旦遠離了安全界限，陰冷再次深入骨髓。
齊越看了一眼呂福，知道黃振鬆的異常都是因為它，不打算點出，而是讓黃振鬆繼續之前的話題，“你夫人的問題找醫生就行，為什麼要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