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突爆發的第二天,阿德就從比勒陀利亞趕到約翰內斯堡,就近處理這起衝突。
奧蘭治就算了,布隆方丹百分之八十的市區都被洪水淹沒,說不定水災退去之後還有瘟疫,阿德就算想去布隆方丹也去不了。
“事情發生的很突然。。我們接到報告的時候,事態已經無法控製,我和路易想商量出一個更好的解決辦法,但是奧斯汀·彭斯局長失去了耐心,警察和駐軍在執行任務的時候遭到攻擊,衝突不可避免的發生了——“楊·史沫資和路易·博塔也趕到約翰內斯堡,當麵向阿德彙報。
阿德看著一臉平靜的楊·史沫資和路易·博塔,內心充滿怒火。
這倆人看似無辜,現在還不清楚他們在這起事件的扮演著什麼角色,可以肯定的是,他們並沒有預防這類事件的發生,事件發生後,他們也沒有及時作出反應,這最起碼也是瀆職。
“——我們已經儘最大努力控製人群,但是有人煽風點火,煽動人群繼續向約翰內斯堡移動,有人在故意製造混亂,警察試圖逮捕那些製造混亂的不法分子,但是卻遭到襲擊,警察和軍人也是人,不可能要求他們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依然保持克製。”奧斯汀·彭斯現在回想起來,依然咬牙切齒。“洛克局長,在處理結果沒出來之前,你們約翰內斯堡警察局負責相關責任人的安全。”阿德先把人關了再說,說是“安全”,其實就是關押。
“是!”羅克簡潔,直接把奧斯汀·彭斯和兩位上尉帶走。
其實衝突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定性,所以奧斯汀·彭斯和兩位上尉還不是罪犯,因此就不能關在監獄裡,所以羅克把奧斯汀·彭斯和兩位上尉都帶回警察局。
“抱歉,你們的活動範圍隻能在警察局內,不能離開警察局。”羅克給奧斯汀·彭斯他們安排的房間還是不錯的,警察局內也有為“特殊客人”準備的房間,生活設施一應俱全,飲食會直接送到房間內,門外有警員值守其實也跟關押差不多。
對奧斯汀·彭斯和兩位上尉的看守肯定不會這麼嚴格,他們居住的房間門外甚至連看守的警員都沒有。
奧斯汀·彭斯沒心情注意這些,向羅克道了謝,然後就一頭栽倒在床上。
“總算可以舒舒服服睡一覺了!”奧斯汀·彭斯雖然身陷囹圄,但是終於能緩口氣,不用再擔心那些作死的布爾人。
“虧你還能睡得著?”羅克和馬爾斯上尉、雅各布上尉相視苦笑,發生了這麼嚴重的**,接來下奧斯汀·彭斯和馬爾斯上尉、雅各布上尉他們前途未卜這時候還能睡得著也是心大。
“要不然還能怎麼樣?我可不想苦著臉被審判,絕對不能讓那些該死的家夥得意。”奧斯汀·彭斯已經意識到他們的處境。
“彆太擔心,這件事還沒有最終定性,說不定你們不用上法庭。”羅克儘可能說的輕鬆,哪怕誰都知道,這種可能性很小。
“不用安慰我了洛克,同事一場,我隻有一個請求,如果——如果最糟糕的情況發生,拜托以後幫我照顧我的家人。”奧斯汀·彭斯已經心存死誌,倆位上尉也表情黯然。
“不要那麼悲觀,我會儘可能想辦法。”羅克不廢話。。要儘最大努力把奧斯汀·彭斯和兩位上尉保下來。
不保不行,雖然衝突的後果極其嚴重,造成的影響極為惡劣,不僅會造成奧蘭治和德蘭士瓦的分裂,還會影響到英國的國際聲譽——
但是奧斯汀·彭斯和兩位上尉在衝突中的表現,客觀上其實是幫助了約翰內斯堡,要不然數萬布爾人湧入約翰內斯堡,約翰內斯堡現在也無力安置,那肯定會給約翰內斯堡上上下下帶來極為嚴重的負擔。
其實就算約翰內斯堡能安置,約翰內斯堡也不會接納那些布爾人。
自從雨季開始後,約翰內斯堡就開始注意布隆方丹的情況,要不然克隆斯塔德的駐軍和警察也不會趕在布爾人抵達之前,就在邊界線上擺開陣勢。
對了,還有克隆斯塔德的那些農場主,他們在這場衝突中表現很出色,不但組織有力,行動高效,而且在衝突發生後,還參與了善後工作。離開警察局,羅克去找菲利普。
“洛克,在這件事情上不要發表意見,事情遠比你想象中的更嚴重——”菲利普聽完羅克的理由,並沒有答應為奧斯汀·彭斯和兩位上尉求情。
“我沒說我們一定要做些什麼,我隻是說,我們可以在力所能及的前提下儘可能為他們提供幫助,喬已經帶人接手布隆方丹警察局,他會調查這起事件爆發的真相,我想,我們可能需要更多時間,不能讓無辜的人被審判——”羅克是想拖時間。
“誰是無辜的?上百人遇難,上千人受傷,必須有人為這件事負責,你現在不要牽涉其中,回到警察局去做你該做的工作。”菲利普疾聲厲色,已經把羅克當女婿看待。
羅克愕然沒想到菲利普的態度是如此決絕。
父母的價值觀,對子女的影響是很大的,一對黑白不分,不講道理的父母,很大概率教育出來一堆熊孩子。
不能說菲利普的態度是錯的,實際上羅克也知道,菲利普的態度其實是最好的方式,但是羅克不想置身事外,羅克能夠本能的感覺到,這件事有陰謀,好像有一個無形的大手在推動這一切,否則那些布爾人不可能這麼齊心協力。
想想那些布爾人的訴求,他們是要奪回他們在約翰內斯堡的農場,這些農場現在都是華裔農場主在經營所以,羅克根本不可能放棄。
菲利普能感覺到羅克的態度很堅決,甚至菲利普知道羅克為什麼一定要摻和進來,放在以前,菲利普大概率不管羅克,隨便羅克怎麼折騰。
現在不行,現在羅克已經和菲麗絲訂婚,倆人再過幾個月就要結婚了,所以菲利普不能坐視不理。
“就在今天早上,德國皇帝威廉二世向倫敦發了一封電報,對這件事表示嚴重關切,德國可能要派來一個調查團,調查有沒有徳裔在這場衝突中喪生——威廉二世擺明了是要借機生事,你現在涉足其中很危險。”菲利普也是語重心長。
羅克真的好奇得很。。明明是昨天剛剛發生的事,沒準連倫敦都沒有得到相關報告,德國的皇帝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這麼及時。
聯想布爾戰爭中德國的態度,不難確定威廉二世的險惡用心。
奧蘭治確實是有徳裔,但是數量非常少,畢竟德屬西南非洲距離奧蘭治並不遠,如果德國人要向海外移民,德屬西南非洲肯定是第一選擇。
那麼威廉二世現在的態度就很玩味了。
“好吧,我知道,我會小心的。”哪怕有威廉二世的威脅,羅克還是不放手,威廉二世就是個攪屎棍,他恨不得布爾戰爭吸乾英國政府的所有鮮血,一個混亂的南部非洲,最符合德國的利益。
走出市長官邸,羅克看到了阿德的秘書格林·托拜厄斯,他正在市長官邸門外徘徊,不是抬頭焦急的向市長官邸張望。
看到羅克出來,格林·托拜厄斯明顯鬆了口氣,快步向羅克走來。
阿德要見羅克。。